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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果撿了約大半包，羽田拿起一顆遞給頭頂的青鳥，又擦了擦兩顆自己吃了。此時距離上課還有一小會兒。

靜謐的小樹林隨風沙沙作響，羽田撓撓頭，看來今天是見不著了。也罷，晚點再走一趟也一樣。

想到今晚的事兒，羽田不由得一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心里一片舒暢。

“走吧，告訴老師，我晚點來！”

輕輕一托，青鳥在羽田的頭上盤旋兩圈，像是回答了，然后飛走了。

望著青鳥飛走的方向，羽田轉過身回了學府。

踏著鈴聲，剛坐下府師就來了。

府師就是每一班級的重要導師，除了日常的啟蒙以及后面的知識學習，還有一個特殊的工作就是“蛻羽”的引導。

今日來的是章府師，是一位退休的地羽，被學府高薪聘請來教授引導孩子們的“褪羽”。

“今天，都來齊啦！”章府師走上臺前，掃視著下方一眾拍拍落座的半大孩子，過了今日，不管如何他們都算是半個大人了。

年年都盼著今天，年年都失望在今天。

鳳凰涅槃，鯉魚化龍，看似榮耀無限功成背后，鳳凰需要忍受灼燒每一滴血的疼痛，鯉魚需要承受一次次挫骨的摔打。這世間的“蛻羽”者，哪有容易的。

多少年都不見人羽又成功“蛻羽”的，一但成功蛻羽，那將是一躍眾人羽之上，命運直接轉折沖上九霄。

眾人在府師的指引之下列隊排好，他們將進入“蛻羽”的引導陣，進行“蛻羽”的第一步——“生羽”。

一切盡然有序的進行，等了大半日，終于輪到羽田四兄弟。

羽田踏入陣心，一股清涼裹挾著一絲游動的熱燙感傳入心底，讓他精神一鈍，感知模糊不清。他抬頭看向其他幾人，他們面色焦急似是不明發生了什么事。

“沉氣！”

府師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該，對著他們嚴聲說道。

羽田連忙盤坐冥想進入沉氣，不知過了多久，點點星光沖遠處閃耀而來。那些個星光像是頑皮的孩子，或是跳躍著，或是奔跑著，三三兩兩成群結隊，亦或唱著歡悅悠揚的歌兒直奔這他而來。

羽田好奇的望著這些頑皮的星光，心底漂浮著抑制不住喜悅，聽著這歌兒悠悠傳來，像是莫名的熟悉，親切又安詳！

只是到底在哪里聽過呢？

羽田無暇多想，他只盼著這群星光能撲進自己的懷里，讓自己好好抱一抱。

星光從天際一路撒下，像極了一條閃耀美麗的錦綢。近了，近了，這片星光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溫暖……

羽田不禁伸出手，他想輕輕拂過這片錦綢……

“噗！”一口熱血噴出口，喉間陣陣腥甜還有灼熱的刺痛。

羽田一手撫胸，一手撐著地。身體的虛弱感直直的傳遞到他的大腦，讓他腦子一陣陣的眩暈，雙眼發黑。

剛才那片活潑撲來的星光，那片從天際鋪下的耀眼錦綢，到底是什么？

府師望著羽田噴出的血，遺憾的搖搖頭。看向旁邊的人，早就準備一旁的醫府趕緊上前治療。

“喝了它，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贬t府囑咐病床上的羽田道。

羽田望著手里的琉璃杯直直的發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醫府嘆息的搖搖頭，憐惜的寬慰道：“像你這樣的已經不錯了，雖然生羽并未成功，但這世間人羽又能有幾人蛻羽成功呢！”

都道是生羽容易，蛻變難呀！

羽田抬頭望了醫府一眼，依舊沒說話。

醫府望著眼前這個意志消沉的孩子，說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雖然蛻羽成功少，但是無法生羽倒是不大常見！這么大的打擊承受不住很正常。

臨走時，醫府叮囑羽田的幾個陪床兄弟多寬慰寬慰他，怕是這個孩子一輩子就這樣了。

“大哥……”光頭老四輕喚一聲，又悶悶的沉聲不語。

羽田一只舉著琉璃杯，醫府走了沒反應，光頭四叫他也沒反應。雙眼無神，呆呆的盯著琉璃杯，眼睛都不帶眨。

“什么時間了？”

終于，羽田放下琉璃杯，眼神回光。

“大哥，你剛才可嚇死我們了……啊——！”光頭四一見他回神，連忙嚷嚷，只是話說一半就被老三呼了一腦袋，嘴角邊硬是轉了話，“現下七時剛過。”

“該走了！”羽田道。

太陽西掛，將天邊云彩燒的火紅火紅一片。

八時將到，晚街開始熱鬧。

“大叔，你這燒餅怎么賣？”少年站在燒爐望著正擦汗的大叔問道

“二銅羽一個?！贝笫逄ь^，望著他笑呵呵說道。

“可以便宜點么？我買二十個?！鄙倌陸┣蟮?，“爺爺叫我去那叔叔求書，我……”少年微微臉一紅，聲音減低。

“原是還是個讀書娃呀！那行，一個半銅羽如何？”大叔笑臉略帶詫異。

“多謝大叔，這是三十個銅羽您收好?！鄙倌隁g喜道。

“哈哈，好嘞！”大叔爽朗一笑，一把抹去眼角邊的汗珠。

往往來來的行人漸多，大叔的生意也越來越忙碌。

羽田懷抱二十個燒餅，垂眸四下一掃，轉入另一條路。

此時，八時剛過不久。

“拿著，吃飽了好干活。剩下的收好！”羽田道。

老二，老四一人拿兩塊，大快朵吃起來。

片刻，老三回來了。他接過羽田遞來的燒餅，邊吃說道：“差不多了！”

羽田揣好懷里的燒餅，嘴角泛起一抹邪笑，冷冷道：“開始！”

八時正好過半，街角臨邊不遠處的一扇灰色大門緩緩打開，幾輛馬車駛出。熟悉的人知道這家的人又要去跑商了。

“準備啥時候回來呀！”

“說不準，等來年的今天差不多了吧！”

“哎喲，那真是能掙不少嘞！”

趕馬車的少年笑笑沒回聲。

夜色漸深，月色朦朧，前路看起來一片昏黑，分不清方向。

“嘎達，嘎達，嘣！”

兩道怪異的聲音后，馬車猛的一陣然后傾斜道一邊，看樣子車子是壞了。

趕車的少年下去查看一遍，又忙不迭的轉告前后的車隊負責人。

“晦氣！還不趕緊修！”一頓怒罵。

少年連忙低頭哈腰退下，小跑著叫人來修車。

夜深，黑黑的道路上，一會兒邊熱鬧起來，伴著幾道怒斥的暴躁聲。

羽田看著斷裂的車輪，木著臉問：“這東西誰搞壞了？”

“不是我！”

“也不是我！”

老二老四連忙撇清，老三看了一眼斷裂的車輪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難道是你？”羽田見他不說話便問道。

“不是。”老三搖搖頭，眉頭微縮，“我有些擔心這是……”

羽田心里一凜，瞬間警惕四周。如果這是陷進，那可是相當危險的。四周微風吹拂，緩緩的“沙沙”樹葉聲傳來，風中并未有其他的溫度。

略略放緩神經，羽田輕聲道：“不管如何，今晚必須成功?！?

正是天氣暖和時節，晚風依舊吹拂著，淡淡的花香讓人格外舒適。羽田打了一個呵欠，感覺有些疲倦。

大晚上的真是……等等！

羽田打了一個寒顫，這是什么花香！再看四周，另外三人也成疲倦狀態。

“警醒點，屏住呼吸別稀奇，這花香味兒古怪！”羽田一人掐了一把，疼的那個人一個抖機靈。

“快看！大哥他們好像都暈了！”光頭四興奮叫到。“咱們趕緊去救人?！?

“等等！”羽田拉住他們，“等一會兒，許是陷進呢？”

又是一陣陣的晚風吹，花香卻已經不見了。

“大哥，再不救人那群人就該醒了！”老三悠悠提醒道。

羽田眉頭一皺：這么長時間都沒人出現，怕是特地幫助他們的。想來他們早被發現，是友非敵。

“救人！”

很快，這片夜路又恢復了平靜。徒留幾輛毀壞的馬車和一地歪七扭八昏迷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