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微愣,細細一想,也只得點頭:“大哥決定的事,言之有理,只是程遠志離故安河谷不過百里之遙,我們還要對付縣叛軍,三天的時間,趕過去容易,可縣叛軍又該如何對付?”
“簡單,明日造好馬鐙,我們便將那支叛軍給滅掉就是了!”劉備冷然回答,臉上透露著猙獰的寒意。
誠然,歷史上的劉備并不是一郡之守,也不需要面對各縣縣令因為恐懼而組成的反賊,只需要單獨對抗程遠志這一路黃巾,但其實那些反賊相比黃巾軍而言,不堪一擊。
其實歷史上的黃巾軍戰斗力一點不弱,甚至可以談得上是一支精兵。
雖然他們多是農民出身,但是最初的黃巾起義是倉促起義,沒有發動群眾,只是靠著三十六方教徒作戰,便能在短期內橫掃大漢半壁江山,這其實是因為那些士兵們都是信仰堅定的人,一個有了信仰的人,打起仗來完全就是舍生忘死,一切為了信仰而戰。
只是后來黃巾軍不斷擴招,最后那些餓了吃不起飯的百姓都成了黃巾軍,這群饑民所組成的人,他們沒有半點斗志,完全是為了一口飯而參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斗力,完全是為了一口飯而戰斗,只要跟你混有飯吃,他們就愿意跟你混。
至于縣叛軍的士兵構成,更是滑稽的可笑,他們不是沒飯吃,他們完全是被各地縣令脅迫著來到戰場上,這樣的一支軍隊,在戰場上若是能發揮出戰斗力,還不如說這是一個笑話。
說句難聽的,劉備和關羽稱那支軍隊為縣叛軍都是給他們面子,這支軍隊的構成說的現代一點,戰斗力還不如聚眾鬧事的市民,畢竟那些市民還知道自己是為什么鬧事,而那群縣叛軍的士兵根本就連自己為什么叛變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戰場。
所以,劉備從來沒把這支軍隊放在眼里,而程遠志的隊伍,雖然應當被重視,但憑借自己的歷史經驗,他也確實知道故安河谷是個什么地方。
在歷史上,后來的初平年間發生在公孫瓚和袁紹之間的大戰,在袁紹于界橋龍湊兩次大勝,公孫瓚的軍力奄奄一息后,戰事發生了轉折,袁紹圍攻故安久攻不下,精疲力盡后遭到公孫瓚的全力反攻,最終袁紹軍折戟沉沙,兵敗巨馬水,死亡七千人。
這段歷史劉備記得清清楚楚,雖然那時候公孫瓚為了防備袁紹而早已經在故安建立了城池,但現在故安即便沒有城池,依然有著河谷的險峻,利于防守。
“云長,我軍明日出戰,你讓將士們停連,休息一日,叫他們吃飽喝足了告訴他們,明天我們就要上戰場了,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是!”
關張二人日日練兵,平日里都睡在太守府,劉備倒也樂此不疲,權當多兩個保鏢,畢竟要是能在關羽張飛手底下搞刺殺,那簡直就不是人了。
不過,今天的天晚了依然是那么早,到了夜間酉時,就連鐵匠鋪也停消了打鐵的聲音,因為太暗了,鐵火的亮度不足以照明,幾乎所有人都該睡下了,劉備偏偏在這個時候睡不著了。
半個月來,自己不是在鐵匠鋪督促鐵匠,在太守府探討軍務,就是在校場看著關羽和張飛練兵,一個個半月前還白精的小伙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變成一個個身材黝黑的壯漢,這種成長的感覺太吸引人,以至于劉備幾乎離不開眼。
而從始至終,劉備都沒有回去看過一眼娘,還有甘梅,甘梅倒是來找過自己幾次,都被自己叫人給打發走了。
說不想她們,那是假的,男人不喜歡女人,那還不是基因異變?只是劉備擔心舒適的美人鄉會讓自己眷戀的離不開,整日公務纏身,若是去簡單看望一下還好,可若是一不小心遷延幾天,那可就算是誤了事了。
劉備可沒有把握,自己能自律到走出美人鄉,跑到城門前和那群士兵們一起揮汗如雨,故而,看望甘梅的時間,便一拖再拖。
女人的懷里是一個令男人沉迷的地方,但是接下來的大戰,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掉,或許自己領兵出征后,便再也回不來了。
歷史上劉備擊敗了程遠志是事實,可程遠志擁有五萬大軍也是事實,歷史不一定會如愿以償的重演,甚至可能在自己穿越的第一步,便戛然而止。
太守府的床,自己是怎么也睡不著了,劉備穿上鞋,提著燈,腰間掛著雌雄雙股劍,在關羽張飛的塌前悄悄的留下了一張字條:“明日出征來我家找我。”便匆匆的上了街,在漆黑的街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劉備家的院門口,此時仍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在漆黑的街上,顯得格外刺目。
“騷浪蹄子,這么晚不睡覺,在這兒等男人呢?”
起夜的劉母瞧見了門口打著燈籠端坐著的甘梅,不由得隨口便罵。
甘梅回頭望了一眼,被劉母平白無故的罵了,心下無辜,開口辯解道:“娘,我聽那些將士們說,明日玄德就要率軍出征了,兒媳想來玄德今天可能會回來,故而等候。”
“果然是賤人,天天在外面和將士們攀談,自己干不干凈,你自己心里清楚。”劉母沒好氣的應了一聲,便回屋要繼續睡下了。
“娘,兒媳確實在等男人!”劉母剛罵完,沒想到便馬上聽到了開口的聲音。
劉母驚訝的回過頭來,剛想訓斥,可說出如此大不敬之語的,竟然是站在院子門口的劉備。
劉備敲了敲院門:“娘,阿梅,我能進來嗎?”
“哦,能,能。”甘梅激動的打開了房門,拉著劉備走進屋內,順手將門帶上:“我就說吧,這明天要出征了,肯定不會忘記來賤妾這看一看的。”說著話,甘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淚痕。
劉備抬起手指輕輕的擦掉那淚痕:“阿梅,你方才是在等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