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凡穿著喬姐的衣服,看著靈文失魂落魄從眼前走過,不敢上前去認,他僵在人群中,看靈文瘋癲的跑離人群。
張義凡忍著淚,看念川橋上的杜川和姬一塵相伴離去,他望著李冰玉寒風(fēng)飛舞的頭發(fā),暗暗發(fā)誓要把一切都討回來。
他抱著浮生,跟喬姐來到診所,將孩子交給醫(yī)生。
醫(yī)生接過,細細觀察了一番,又將孩子遞了回去。
喬姐擔(dān)憂的問道:“大夫,這孩子怎么回事啊,也不肯吃飯。”
醫(yī)生搖搖頭道:“我學(xué)醫(yī)三十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孩,他脈象平穩(wěn),四肢有力,不像有什么毛病,要不你們再去別家看看?”
兩人抱著浮生又跑了兩家,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忙了一天,給小孩買了兩副消食的藥,便回去了。
兩人肩并肩,并排走著,張義凡瞥過路上來來往往的士兵,在一張追緝令前站住了。
他看見上面寫道:“未微觀張義凡為馭魔師宮靈引所害,失去神智,淪為魔獸,理當(dāng)處死,現(xiàn)被青臺山叛徒姬靈文所救,不知去向,有發(fā)現(xiàn)張義凡行蹤的,賞銀20兩,抓到張義凡的,賞金500兩。”
張義凡看著自己的畫像,聽見周圍人貪戀的議論:
“500兩金子啊,都可以買座城了。”
“魔獸哪有那么好抓,你以為是普通人啊。”
“拿20兩銀子也不錯,只要看到,又不用自己去抓。”
張義凡聽著,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盯著自己看,張義凡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周圍的會立刻撲上來把自己撕碎。
然而那人只是調(diào)戲到:“小妹妹,你也想抓這張義凡換錢嗎?你這小身板,需要錢,還不如跟著我。”
張義凡惡心的打掉對方的手,抱著浮生就走。
那人愣了一下,感覺這個“女子”的手似乎大得有些過分,他感覺對方的五官也有點眼熟,他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人群中張望起來。
可惜張義凡跟喬姐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嗚——”
念川河里,一只巨大的輪船,載著幾百人,向北冥冷海出發(fā)。
林墨在船艙里,被綁了起來,面前的獨臂老頭還在問他是不是體修,但是他充耳不聞。
輪船行到念川橋下,有人細細簌簌說道:“你們看那白虎碑上有個女人,聽說是個女魔頭呢,誅魔大戰(zhàn)就是她暗種造成的。”
那獨臂老頭聽到這話,立馬趴到小小的窗前,像外面看去。
又有人接著說:“我聽說,瑞王為了抓她,親自帶領(lǐng)軍隊,跑到優(yōu)國海邊,大戰(zhàn)一場,才把那女魔頭打死。”
“對啊,我聽說,她好像隱藏在未微觀,還有一個叫張義凡的魔獸沒抓到。”
林墨瞬間紅了眼,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幾人,強大的氣場,嚇得幾人不敢說話。
林墨掙扎著,擠到老頭旁邊,像橋上看去。
此時,已至隆冬,天冷異常,還下起了雪。
灰色的天空下,李冰玉身著紅衣,被釘在石碑上,頭顱微微下垂,仿佛在俯瞰橋下的人。
寒風(fēng)呼嘯,她紅色的衣擺像血一樣在空中流淌。
林墨和老頭皆滿眼是淚。
許久未出聲的林墨,突然失去控制,痛苦的反復(fù)喊道:“不,不,”
他奮力繃起肌肉,想要掙開束縛。
老頭察覺到他巨大的躁動,愣了一下,眼睜睜看著林墨將身上鐵鏈繃斷,嘶吼著,瘋狂撞擊船艙。
船忽然停在了出海口,這在百瑞國還從來沒有發(fā)生,岸邊的民眾紛紛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船猛烈的左右搖晃起來。
原來林墨砸了一會船艙,干脆將關(guān)著自己的鐵欄桿掰斷,撿了一根鐵棒,瘋狂的劈開船體。
獨臂老人不敢上前,他找了一個角落,拼命催發(fā)僅存的靈力,想要控制林墨的神智。
劉懷安帶著人手沖了下來,看到瘋狂的林墨,吃了一驚,往后一退,吩咐道:“快把他抓起來,怎么回事,要活的啊,別把人弄死了。”
看著手下沖向林墨,他帶著兩個侍衛(wèi)走得遠遠的觀戰(zhàn)。
他看著林墨一桿子打飛沖上來的四五個人,走了幾步,又一棒劈在其他奴隸的鐵欄桿上,頓時火花四濺,里面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手腕粗的鐵桿應(yīng)聲折斷。
愣了半晌,反應(yīng)過來,拼命往外沖。
劉懷安趕緊撤到甲板,關(guān)上門,叫來更多首下,下到地牢,去抓林墨。
林墨身材高大,手持鐵棒,以一敵百,沖進來的人進不了他身,地牢被他打壞得越來越多,抓來的奴隸到處逃跑。
劉懷安心痛不已,大聲喊道:“白老頭,你死哪去了,讓你看個人,你看成什么樣子了,再不制止他,我只能把地牢里的人都殺了。”
那獨臂老頭正是他口中的白老頭。只見他盤腿而坐,閉目念咒,汗流浹背,奮力催發(fā)靈力,終于在混亂中抓住林墨的神智。
他一陣昏厥,吐出一口血。
揮舞鐵棒的林墨突然感覺眼前有點模糊,許多的人沖向了他,將他綁了起來。
林墨突然就動彈不了了,他感覺自己的腿不再是自己的腿,胳膊也不再是自己的胳膊,他神識不斷的嘗試,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
突然,那個獨臂老頭的聲音闖進了腦海,他聽見對方說:“我認識石碑上的女人,我知道她,你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你不要掙扎了。”
林墨回到:“那是我夫人,她被杜川害死了,不,她沒有死,我不相信,我要去看她,你放開我。”
老頭:“現(xiàn)在不行,你冷靜一點,事情沒那么簡單。”
林墨不斷掙扎道:“你放開,我要去看她。”
獨臂老頭:“你不要掙扎,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我是她師父?”
林墨停頓了一下。
獨臂老人趁這個機會,徹底掐滅了他的意識,林墨暈了過去。
那老頭吐了口血,也暈了過去。
一切收拾妥當(dāng),劉懷安下來看了看被破壞的船艙,命令將林墨單獨隔開。
再用玄鐵打造的鎖鏈,將他捆了起來。
“嗚嗚——”
念川河上,失控的輪船恢復(fù)正常,繼續(xù)向目標駛?cè)ァ?
劉懷安站在穿透,遠眺海平線。
他感覺,自己真是撿到寶了,這次說不定,能把北冥冷海的寶物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