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還有個不安份的家伙一起收拾掉吧。

她要是膽小點，還在地下室躲著，也許還能放她幾分鐘悠閑。但實際上感應(yīng)中，她在地下室踟躕幾番，最后還是通過樓梯上來站在了威廉旁邊。

“等下我拿槍對著他，他一定不敢過來。你就趁這個時候把他撞暈了，我們兩個一起跑。”

空軍的信號強(qiáng)只有一發(fā)，也不知道監(jiān)管者曉不曉得。

就算知道又怎么樣，他們沒什么退路了。

一把槍還有一顆戴了頭盔硬邦邦的頭與他隔窗對望。還真是不友好，打算拼命呢。到也不是怕他們。只是兩個人做出這種姿態(tài)，到底不好意思太打擊他們。

手里聚集起的霧氣，涼涼的環(huán)繞在刀爪和指縫間。相比于張揚地籠罩一大片區(qū)域，這樣子的內(nèi)斂更符合杰克對于“開膛手”的理解。

還有制冷麻醉的效果呢。給“硬漢”奈布用過一次，感覺這樣的攻擊很符合人道主義精神，就當(dāng)拿這兩個人練手吧。

眼見的霧刃脫離刀爪穿過教堂窗戶和排排座椅，直沖著兩人過去。

這是個警告。

威廉·艾利斯和瑪爾塔被這一擊分散開，向教堂兩邊退出去。

正合他意。兩個人在一起反而不好對付。逐個擊破，才是速戰(zhàn)速決的捷徑。

空軍受傷了。杰克的手指在刀爪上沿著刀刃一寸寸地拭過去，霧氣吸附在刀刃上，被他一抹都凝結(jié)成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呵呵，追空軍。”

他還記得這個家伙可是在他攻略奈布的時候過來打擾。這算是公報私仇嗎？算吧。那又怎么樣。

來到莊園的人有不少都是軍伍出身。脫離軍隊，后來當(dāng)了傭兵的奈布·薩貝達(dá)，空軍瑪爾塔·貝坦菲爾，冒險家?guī)焯亍じヌm克。

遇到這些人的時候，監(jiān)管者大多會感覺到頭痛。

他們大多身體靈活，意志堅定。想要讓他們乖乖躺在地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他一開始會選擇攻擊盲女，海倫娜·亞當(dāng)斯。

就像是奈布，在他有防備的情況下，他很難追擊他。即使追到了，也覺得他隨時會逃走。

……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但是這天空真的就像是死魚翻著向上的肚皮。白得并不怎么自然。

“聽著艾米麗。我不想清楚你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為了錢也好，為了實現(xiàn)什么理想也好?，F(xiàn)在我們需要聯(lián)手。里奧，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身后，我希望你跟著我隨時保證我的安全。”

萊利掐著醫(yī)生的手腕，鏡片后面神色狠厲。

“這不是在同你商量?！?

……

同時，月亮河公園，約瑟夫把有些花的眼睛對準(zhǔn)了相機(jī)的成像孔——里面有只“天鵝”。

八音盒在“天鵝”的身邊漾出一圈圈可見的漣漪，貼身的舞衣綴滿了小銀鈴，隨著她的旋轉(zhuǎn)跳躍，響在了八音和弦的音樂里。

“對，笑得再甜一些?！?

照片上，女子的舞姿被定格，甜美的笑容也被定格。似乎時光永遠(yuǎn)都不會老去了。

只是，下一秒，約瑟夫手起刀落。女子的腰腹就分了家。

照片內(nèi)外，均是一聲慘叫。

“可惜了，你這樣的人。并不是我照片里面的必需品?！?

沙啞了的聲音，驚起了正要撲向瑪格麗莎的一群烏鴉。他們藍(lán)色的眼睛里，寫滿了饑渴和畏懼。誰知道下張照片里是不是就是他們斷掉的翅膀和斷掉的爪子呢。

“卡爾。不要救她?！?

不遠(yuǎn)處的男子卻并沒有聽他的話。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箱子，將瑪格麗莎的身體放正，將她額頭的頭發(fā)掀起，仔細(xì)地別在耳后。

這是一張?zhí)焐愘|(zhì)的面龐。但是歲月留下的它蝕刻的痕跡。眼角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的魚尾紋還有已經(jīng)松弛的肌膚，以及多年吸煙造成的深紫色的唇部，都讓她看起來遠(yuǎn)比她現(xiàn)在的年齡要更老一些。

卡爾為她整理了妝容，剪去了長指甲，打理好了頭發(fā)。在這個過程中，瑪格麗莎似乎是睡著了，安靜的躺在那里，等著被喚醒。

“死去的人或者活著的人都需要體面?！阋惨粯印！?

他的聲音似乎是有特殊的魔力?，敻覃惿男靥艥u漸開始起伏，就是真的睡著了一樣。此時叫她一聲，她便會醒來，繼續(xù)開始跳舞歌唱。

約瑟夫撥弄著剛拍出來的照片，看著卡爾見到生人氣息又畏懼地躲開。他也是這樣被他救回來的。他，一個該死了的人。

“我也一樣嘛？”

黑子男子退遠(yuǎn)了些，看著他，不著痕跡地笑笑，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