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又開始了??？”

“這次估計還是不能及格吧，我賭五毛，這次被擊中5發以上?！?

“5發？我賭7發！”

……

半個月過去了，劉沖每天晚上都會進行自律追蹤彈射裝置測試的直播，可直到現在他依然沒能突破中尉級測試。

不僅僅疊浪劍沒有突破，就連自律追蹤彈射裝置測試也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劉沖通過作弊還能讓自己的成績變得好看些，但現在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卻依然還在原地踏步，沒有絲毫進展！

沒有當初寧愿站在原地不動，被打到遍體鱗傷也要找出前進方向的決心，劉沖的原地踏步也就不難理解了。

越是心急越是不得寸進。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之前只是運氣不夠好而已，只要運氣夠好的話，我完全是能夠通過中尉級測試的?！?

就好像一個賭輸了的賭徒一樣，劉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開始將一切都寄托在運氣上。

劉沖的設想并沒有錯，作弊的方法再加上一定的運氣，他是有不小的概率能夠通過中尉級測試，可偏偏他的運氣沒能讓他成功哪怕一次，半個月來數十次的測試，劉沖竟然沒有一次運氣好的！

“來了！”

“左還是右？”

自律追蹤彈射裝置會自動將測試者逼入死路，除了不同等級的限制之外幾乎毫無缺陷，完全靠猜測的劉沖根本無法預料自己選擇的結果，究竟哪一邊的選擇能夠避過發射器的提前預瞄點他完全一無所知。

“右！”

毫無依據的選擇了右，可隨之而來的破空聲還有心像世界建立的子彈軌跡都清楚的讓他知道，選錯了。

砰！砰！

避無可避的劉沖被子彈重重的擊打在了胸口，半個月里積蓄的怒火與憋屈已經到了臨界點，劉沖幾乎是咆哮一般的喊道：“停止測試！”

被嚇了一跳的胡娜趕緊按下了緊急停止按鈕，玻璃門的鎖隨之打開，劉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打開門向外走去。

“劉先生……”

叮鈴鈴~

“別過來！”

劉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究竟是一副怎樣的表情，他現在只想發泄，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別過來，求你?！?

似乎意識到了情緒的失控，劉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幾乎帶上了哭腔的聲音對惜音說道。

大跨步的離開了房間，已經來過無數次的武館早就建立好了心像世界模型，就算沒有惜音帶路他也能一個人離開。

不管不顧的沖出了武館，劉沖不記得自己究竟撞到了多少人，他現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躲起來舔舐傷口。

“我究竟在干些什么?！?

街道上人聲嘈雜，四面八方都是人來人往的聲音，但是這樣的環境卻讓他感覺到了害怕和陌生。

“惜……”

習慣性的握了握手，理所當然的什么也沒有握到，是了，是他自己讓惜音不要過來的。

明明周圍到處都是人，但他卻感覺到了孤獨和恐懼，自己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以往那些已經看的厭煩的景色現在卻成了奢望，他就連想要看看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都辦不到。

本能的向著安靜的地方走去，劉沖已經走出了自己心像世界構建的地圖范圍，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黑暗，他只是摸著墻在往前行，等到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劉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天，他依靠著墻坐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現在的他不像是一位武將，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輕微的腳步聲讓劉沖一個激靈，他不愿意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幅丟人的模樣，哪怕只是路人也一樣。

鴕鳥一樣的將腦袋埋進了手臂里，劉沖靜靜的等待路人走遠。

一步、兩步……

腳步聲很輕，應該是個小孩子，劉沖是這么判斷的。

當腳步聲走到身前的時候，聲音消失了……

茫然的抬起頭，劉沖感覺到一只小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頂溫柔的揉著。

“惜音？”

熟悉的觸感讓劉沖第一時間就說出了心里的那個名字，他已經習慣了惜音走路時鈴鐺的響聲，這一次他卻沒有聽到。

在劉沖離開武館的時候惜音將自己的鈴鐺交給了胡娜，自己則一直跟在劉沖的身后。

如她所想，取下了鈴鐺的她混在人群中完全沒有被劉沖發現，直到他走進這條幽深的小巷。

四周都是高大的樓房，小巷中幾乎只能勉強借助燈光看清道路，這里是要塞都市最便宜的居住區，不會有人考慮采光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空間最大化的利用。

劉沖就是進了這樣的一條小巷。

『我們回去吧』

溫柔的握住了劉沖的手，惜音在他的手心寫道。

“回去？”

劉沖站了起來，笑了笑：“是啊，回去吧，是應該回去了?！?

『嗯！』

看著劉沖的臉，惜音稍稍松了口氣，看樣子應該是想通了，她還一直擔心劉沖會做什么傻事。

不等惜音的小臉上展現出松了口氣的笑容，劉沖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她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吶，惜音，果然我還是放棄吧？”

苦笑，在劉沖臉上浮現出來的表情。

“明明早就應該放棄的，像我這樣的瞎子，竟然還想著要再次回到危險區？呵呵，現在想想真是自不量力??！”

手心里的小手開始掙扎了起來，劉沖緊緊的握在手里，不給她在手心寫字的機會，自顧自的說道：“努力？刻苦？我早該知道的，我已經瞎了啊！”

被子彈擊中時的痛苦，每一次揮劍的艱難，像個白癡一樣站在原地被打的遍體鱗傷！

“我累了，真的累了，一直和我在一起好嗎？我再也不想著回去危險區了，一直陪著你待在家里，我們一起想辦法做點小生意，不用賺多少錢，只要能養活我們就好了?！?

惜音的小手在劉沖的手心掙扎了起來，但是劉沖卻并不放手。

“一個瞎子想賺錢的話應該會很困難吧，只有我的話估計什么也做不好，所以還需要惜音的幫忙，我就給惜音打下手，我們一起做一個小推車，在學校門口的話生意應該會不錯，等到學生放學回家之后我們也一起回家?！?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武將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連普通人都不如的瞎子！

“就算有困難，只要有惜音在的話就一定能克服過去，只要有惜音在的話我一定會很努力的，不管多累多苦，只要有惜音在的話?！?

除了戰斗之外他就再沒有別的特長了，放棄了繼續戰斗的他什么也不是。

“我知道這樣很卑鄙，對惜音也很不公平，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劉沖現在很慶幸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他甚至不敢想象現在惜音臉上的表情，退縮、卑鄙、膽小的自己現在還剩下什么？

什么也不剩了，除了惜音，他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這兩天快把自己逼瘋了，越是著急越是寫不出想要的感覺，寫作天賦實在太差，表達不出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一章昨天寫了一整天才勉強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