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川第一次發現,外表看起來冰冷的冷瑜,做起事來卻是風風火火的。
說教程流川修煉,冷瑜松開程流川,讓他一個人坐在她的房間里。
而她,則去宗門庫房處領取相應的東西。
冷瑜的房間簡單而不簡陋。
和二十一世紀的那些小姑娘粉紅色,到處擺滿化妝品,到處擺著萌萌的玩具的房間不同,她的房間里只有三樣東西。
一張寬大的床。
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是黑白相間的顏色,枕頭已經有一半滑落到地面上,被子揉成了一團。
一個書架。
書架上雜亂地擺了上百本書籍。
一個裝有銅鏡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擺放著兩個胭脂盒。
程流川微微皺著眉頭。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在冷瑜那近乎傾國傾城的容顏下,她的房間會這么糟糕。
將枕頭撿了起來,被子折疊成豆腐塊狀,程流川又走到書架旁。
他準備幫忙收拾書架。
然而,當他拿起第一本書籍的時候,他的眸子就是一縮。
只見書籍的封面上寫著一列黑色的大字:落日神箭上篇。
在“落日神箭上篇”的右下角,赫然寫著一列小字:二品功法。
放下這本書,程流川又拿起另外一本書,封面右下角也寫著:二品功法!
一本書一本書的撿起來,再一本一本地放了下去。
程流川已經被驚呆了過去。
這些書籍,都是各種二品以上的技能功法!
有動物修煉的,有人修煉的!
想起慕容紫兒得到一本三品功法都那般震撼的表情,程流川全身打了個哆嗦。
這百獸山莊,真的是等級森嚴了!
作為首席大弟子的冷瑜所得到的資源,和慕容紫兒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程流川有些心疼起慕容紫兒起來。
那個傻丫頭,原本也是大家族子女。
為了不嫁給那個所謂的王,也是夠狠下心了,竟然能夠在百獸山莊潛伏下來,甘心做一個外門弟子,這一做就是三年!
作為大家族子女,想必她以前的生活待遇肯定不差了。
突然淪落到一個宗門,成為地位最低等的弟子存在,虧她還能夠忍受下來。
同時,程流川又暗暗咂舌。
這冷瑜不愧是首席大弟子,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書架上擺放的書籍粗略估計,至少有一百本!
每一本書籍,都有著被翻過無數次的痕跡。
像極了他讀小學時,那些被他翻過的書籍,都卷了角。
能夠看過這么多技能功法書籍,可想而知,冷瑜有多勤奮和妖孽了。
將這些書籍的角都弄整齊,然后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書架上。
程流川心里隱隱有些癢癢的。
他有一種想要將這些書籍帶回去給慕容紫兒修煉的沖動。
終究,他還是沒有這么做。
畢竟,這些書籍都是冷瑜的。
一邊收拾著,程流川一邊喃喃不已:“貪婪是原罪!貪婪是原罪......”
他還沒收拾完所有書籍,冷瑜就跑了回來。
她的手里捧著兩套弟子服,一塊玉佩,還有一個玉瓶。
進入房間,看著房間里整齊一新,和原來的樣子大不相同,冷瑜眸子倏地變得通紅。
目光從枕頭、被子上、書架上的書本上一一掃過。
程流川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自己做錯了?
這畢竟是冷瑜的房間,沒有經過她的允許私自收拾她的東西,她的心里肯定很不高興。
好在冷瑜沉默的時間并不久。
朝程流川擠出一絲笑容,冷瑜道:“蘇,子,墨,你,跟,我,來。我,幫,你,洗,髓?!?
見冷瑜并沒有發脾氣,程流川松了一大口氣,急忙將書放下,跟了上去。
跟著冷瑜來到隔壁的一個房間,房間里放著一個很大的木桶。
木桶的旁邊,放著很多裝滿水的小桶。
冷瑜將東西放到木桶邊上不遠處的一個木凳子上,指了指大木桶。
程流川走了上去,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大木桶里面。
這是要自己進去的節奏?
冷瑜點了點頭。
程流川就要爬進去。
冷瑜臉上爬上一絲緋紅,快步走了上去,右手拽著他的被面一角用力一拉。
一聲“撕拉”的響聲,北面直接列成了兩半,露出里面程流川光溜溜的身體。
程流川怔怔地看著冷瑜,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一直到冷瑜俏臉紅到了耳根,左手捂著眼睛,右手指了指大木桶,他才回過神來。
程流川也感覺到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像一只兔子一般一躍而起,跳入大木桶里。
冷瑜這才移開左手,一邊將一桶桶冷水倒入大木桶里,一邊道:“接,下,來,我,要,給,你,洗,髓.....”
按照冷瑜的說法,因為人都要吃五谷雜糧,所以體內有很多雜質。想要修煉,就必須盡可能地將體內的雜質清除。
一般的外門弟子,初接觸修煉的時候,每人只能用一滴洗髓液。
晉升到內門弟子,能夠獲得第二次洗髓的機會,這一次,可以得到十滴洗髓液。
而冷瑜給程流川領取的洗髓液是二十滴。
不過,程流川只用了十三滴就將體內的雜質徹底排除干凈。
洗完髓之后,程流川從大木桶爬出來,穿上了冷瑜領到的弟子服。
讓程流川詫異的是,這竟然是袖口鑲有銀邊的弟子服!
和鄧秋英的哥哥鄧秋陽一般!
而鄧秋陽是內門弟子!
“你給我領的是內門弟子的弟子服?沒問題嗎?”程流川問道。
冷瑜笑著搖了搖頭,又在程流川的腰間掛上那枚領過來的玉佩道:“我,明,天,去,和,師,傅,說,給,你,在,他,名,下,掛,名,內,門,弟,子,的,身,份。這,樣,方,便,你,在,宗,門,內,出,行。”
看著冷瑜一臉認真地幫著自己拉著衣服,程流川腦海里劃過一個奇妙的想法。
冷瑜怎么會如此輕而易舉接受自己白天是貓,晚上是人的事實?
為什么會對自己如此好?
而且,自己明明是程流川,她卻總稱呼為“蘇子墨”。
難道,其實這個叫做蘇子墨的,并不完全是飛鷹居士口中所說的和自己一般的動物?
而是和自己一樣,能夠在人和動物之間變化?
程流川就想要開口問清楚,卻見冷瑜已經抬起頭,對他道:“跟,我,來,蘇,子,墨,我,教,你,開,始,修,煉,人,類,的,功,法?!?
搖了搖頭,程流川將那個想法拋之腦后,跟著冷瑜離開。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問得為好。
冷瑜本來就有精神病,萬一問到蘇子墨的事情,她暴走了,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