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笙握住她的手腕，桃花眼里徒增了一抹艷色。

“歡顏長大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亂做的。”

他眸色加深，“尤其是對著成年男子。”

眼前的少女表情黯淡，“哥哥也不行嗎？”

顧寒笙一怔，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化了開，他松開了她的手。

“當然。”

“那為什么之前在車上還主動給我膝枕？”

顧寒笙噎了一下，“……那是哥哥對妹妹的愛。”

“我剛才也是妹妹對哥哥的愛啊。”

“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她追根問底。

他偏頭不看她，“界線。”

“界線是什么意思？哥哥教我吧。”

顧寒笙注視著她的表情，她笑容坦然。

他喉結一動，桃花眼里暗色逐漸加深。

“歡顏，你知不知道你是在……”

咚——咚

保姆周阿姨敲了敲半開著的門，“少爺小姐，可以下去吃飯了。”

……

黎曉剛恢復不久，餐桌上擺放的大部分都是清淡滋補的菜色。

顧母陳楚嵐有意要讓她傷好后去顧氏集團總部實習，好為以后接管公司打下基礎。畢竟顧寒笙的才能卓越，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

她要是不為自己女兒多想點，到時候豈不是便宜了顧寒笙這個三線女星生的野.種！

顧父卻還覺得為時過早，認為黎曉年紀尚小，應該把重心放在學業上，等畢業后再到自家公司實習也不遲。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

顧寒笙走回房間，卻發現黎曉站在他房間外的走廊上，似乎是在等他，剛洗了澡，穿著睡衣。

“歡顏有什么事要和哥哥說嗎？”他帶著一貫的溫柔，揉了揉她的長發，桃花眼越加暗沉。

少女的馨香縈繞在鼻尖，混合著溫熱的水汽，一點點侵蝕進他的心田。

“我不想繼承公司，也不想去自己公司實習。”黎曉抬頭，有些不滿。

“哥哥你也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顧寒笙失笑，“那可不行哦，歡顏以后注定是要繼承顧氏集團的。”

纖細的手指倏忽扯住顧寒笙的衣袖，黎曉抬起頭，漂亮的黑眸里滿是擔憂。

“哥哥呢？到時候，哥哥又怎么辦？”

他一時怔愣，薄唇隨即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在歡顏能夠獨當一面之后，哥哥會在身后輔佐歡顏，將顧氏集團更加發揚光大。”

眼前的青年俊美不凡，真摯的神情讓人看不出真假。

黎曉低下頭，似乎對他的答案有些失望，靜默著沒有言語。

垂落下來的濕潤長發帶著溫潤的馨香，沾濕了顧寒笙的襯衫。

顧寒笙伸手，輕撩起她的一縷長發，纏繞在指間。

“歡顏，不要太任性了。剛才那種話就不要在爸媽面前說了，好嗎？”

黎曉慢慢抬起頭，如墨長發從顧寒笙修長白皙的手中滑落。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明亮的黑眸中帶著水光，幾乎望進了顧寒笙心里。

“因為是哥哥，我才答應的。”少女少見的認真。

她的黑眸清澈見底，顧寒笙在她眼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個帶著虛偽面具的自己。

“但是哥哥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黎曉重新揚起笑容，黑眸明亮宛若夜空中的星辰。

“要永遠……”

她攀住顧寒笙的肩，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出——

“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