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紅瞳里一道神秘符號一閃而過，慕塵都來不及看清，泯天祁卻已閉眼，陷入昏迷。

“不會錯了。”

沙啞的聲音從慕塵口中傳出的時候，慕塵自己都愣了一下。慕塵下意識抬起手摸自己臉的時候，這才發覺自己的皮膚已起皺褶。

“果真是老了。”慕塵無奈一笑，可看向泯天祁的目光連一絲責怪都沒有。

斯克印是佛道禁術之一，專克妖邪之物。如若不是泯天祁心臟處本身有一道禁術護著他的心脈，他自己單獨施展斯克印，怕是會直接帶走他的性命。

“你這小孩，可真會給……咳咳咳咳。”慕塵話都來不及說完整，便猛地咳嗽，一行血跡從嘴角處流下。

慕塵右手擦拭掉血跡后，就地而坐，迅速進行吐納，調整身體靈力的運轉。只是身體里的所有經脈幾乎都被堵塞，就連簡單的運轉一個周天都費力。特別是經脈堵塞后，靈力所經每一處，如同刀削心般。

若是以往這點痛楚慕塵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施展完禁術的慕塵，此刻相當于剛入道的修煉者，體內靈力盡失。慕塵的額頭盡是冷汗，臉色蒼白至極。

終是逼不得已，慕塵封住了穴位，借此來屏蔽因經脈堵塞而無法運轉靈力的痛苦。隨后強行破開經脈，運轉靈力。

這一運轉，便是整整一天。

次日清晨，天際破曉，一抹暖紅照亮整個大地。

按照約定，石老早早從村里出發，前來照看泯天祁。只是石老走到一半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哪里有他昨日離開時的道路。

他視線里，只剩下滿地黃土。原本土上所栽種的一切，全都泯滅，連一絲塵埃都不剩，直接泯于空氣。

天祁！

石老第一個反應就是在破廟中的泯天祁，石老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見之時，已經是破廟之外。

“結界？”石老看到設立在破廟之外的一層結界后，將左手放到結界上，細細感知結界所蘊含的靈力后，面色凝重。

“這股力量，不該出現在這的。”石老呢喃一句，左手留食指輕點結界，隨后一抹強大的劍芒一閃而過，整個結界轟然倒塌。

“石老，千年不見了，你就不能先問問再破嗎？”

在廟里打坐一晚的慕塵在石老靠近的時候，便已經感知到石老身上的波動，發現是老熟人后，便任由石老破掉結界。

“慕塵？”石老看見坐在廟里的白發蒼蒼老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失聲道，“你怎么成這副模樣了！”

按照慕塵的實力，絕不可能蒼老成這種狀態，就算是幻化成老人，可這股衰老的氣息是不會錯的。

“你又何必來說我，你狀態可不比我好。”慕塵嗤笑一聲，“上古大戰，你避世，現在看來你也不過爾。”

“我只是順應天道而已。”石老搖頭，他有自己的抉擇。

“順應天道？呵。”慕塵諷刺一笑，接而道，“在小破村子里當個村長，連靈力都不動用，被一群土匪欺壓成那副模樣，真不知道你順應的是什么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