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是舉行宴會的地方,當然不可能在這里讓他們比試,就在大殿外面,讓人清出了一片場地進行比試。
很快雙方到場,一方是約有百人的使者衛隊,各個部落的都有,看著雜亂,然而林云心里清楚,這些人既然早已準備比試,路上不知訓練了多久,早已跟身邊的同伴配合默契。
兼且每一個都是從部落里面找出來的勇士,實力非凡。
一個個肌肉發達,膀大腰圓,仿佛是用肌肉堆砌而成,給人一種橫向發展的趨勢,看著就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而對面則是林云的那二十個護法,只是看到他們,哪怕那些不通軍事的文臣,都眉頭一皺。
這群人雖然同樣身形壯碩,可是絕對無法跟對方相比,身上也沒有一絲殺機,就像是沒用的花架子。
唯有鄭宇暗自點頭,知道這是返璞歸真的表現,他們在虛幻空間當中身經百戰,戰死無數回,早已將戰斗化為本能。
視生死如無物,殺人如殺雞一般,將別人的生命,不放在眼里,連自己的生命也不放在心上。
這倒不是說他們真的能夠做到無懼生死,而是已經知道死中求活的道理,在戰場中沒有人會手下留情,為了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能死中求活,以最冷靜的方式斬殺敵人,求得生路。
必要時刻,敢以命相搏,爭取活下去的希望。
“林先生,你這護衛有點少啊,要不然我北疆諸部選出二十名勇士,跟你比試如何?”
“不用,就這樣打吧。”林云也不怕他們人數眾多,正是要這樣懸殊的比例,才能讓國家震驚,看到百死之軍的強大。
“要不然我們就比試一番如何。”
“好。”
雙方在場中站定,隨著命令沖了上去,不過一會功夫,林云手下的護法就取得勝利。
“林先生的護衛當真厲害,我甘拜下風。”
伊屠智臉色難看,但還是說道。
林云也不揭穿他語氣中的病句,什么叫做他甘拜下風,這分明是你們北疆諸部精心挑選出來的勇士好吧,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好像是他的護衛。
知道他是不想承認北疆諸部的實力太差,卻也沒有揭穿,他只要讓這群大臣見識到百死之軍的強大就可以了。
好好的宴會,出現這種情況,雙方沒有了興趣,草草結束。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監過來小心說道“林先生,陛下請你過去。”
等林云來到皇宮,就見到鄭宇等幾個大儒都在那里商量事情。
“你想要創辦書院的事,陛下已經答應。”鄭宇主動把讓他來的原因說了出來。
“那就多謝陛下,不知訓練百死之軍?”
“這件事容我再考慮一下。”理宗皇帝直接回絕,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林云知道這等軍國大事不是那么容易,他們害怕的是將這百死之軍訓練出來,到底是他的私兵,還是國家的軍隊。
萬一被林云借國家名義,訓練出一支屬于他的私兵,那不是虧大了。
“既然陛下已經同意,不知可否幫忙提個字,有陛下御筆親書,書院必將引以為豪。”
“書院準備叫什么名字。”這本不是難事,理宗皇帝就答應下來。
“岳麓書院。”
等理宗皇帝揮毫寫下岳麓書院四個大字,并蓋上印章,林云又說道
“陛下,我準備在臨山縣建立分院,不知您可否提個字。”
一個是提,兩個也是提,面對一個大儒的請求,這種小事,理宗皇帝沒有理由不答應,說道“可以,叫什么名字。”
“蓬萊道院。”
理宗皇帝鋪好紙張,提筆沾了墨水正準備書寫,聽到名字,不禁停下動作。
這到底是書院還是道觀?兩者有很大不同好吧。
可筆都提起來了,總不好放下,微一停頓還是寫下“蓬萊道院”四個大字。
等理宗皇帝寫完,林云又說“陛下,岳麓書院新建,藏書稀少,文淵閣作為國家最大的書庫,能否容許我帶兩本書回去。”
這就是想要尋求國家的支持。
孫言文直接站出來反對道“這不可能,文淵閣藏書數量雖多,但大多是孤本,價值難以估計,怕是難以讓你帶回去。”
理宗皇帝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對孫言文的話,表示贊同,看在兩位大儒的面子上,讓地方出人出力建設書院,給予一些財物上的支持沒有問題。
可文淵閣作為國家最重要的書庫,哪能輕動。
文淵閣藏書有大量孤本,價值難以估量,豈能隨便送人,即使是由何君治和林云兩位大儒,創辦的書院也不可能,他最多給予一些財力上的支持。
見理宗皇帝不肯答應,林云換了個說法。
“陛下,文淵閣藏書眾多,書院初建連個藏書都沒有,怕是無法吸引到學生,還請陛下恩準,讓我在文淵閣抄錄三天的書籍。”
“可以。”
理宗皇帝想了一下,點頭同意。相對于藏書浩如煙海的文淵閣來說,三天時間又能抄錄幾本書,即使是那些孤本交給他抄錄又能如何。
一個大儒,這種請求真的算不了什么。
等林云從里面出來,鄭宇說“林兄,怕是有其他的打算吧,抄錄三天的書籍,可不像是你的作為。”
這些人中,他對林云最為了解,知道林云絕不可能為了這點事提出請求。
林云露出莫名的笑意。“鄭兄說笑了,能夠入文淵閣抄錄三天,已足夠讓我滿意。”
鄭宇淡淡一笑,沒有多說。
對于一個尋常的書生而言,能夠隨意進入文淵閣三天,的確是一件幸事,可是林云,他總感覺有些不對。
憑借他大儒的身份,如果真的想去,哪怕天天泡在文淵閣,也沒有人能說出什么。
可他卻提出抄錄三天的書籍,這里面到底有著什么樣的陰謀。
林云回到白云觀,就將張海東和鄭志浩喊了過來。
“你二人現在去將京城所有書店的紙張,給我買來,另外別忘了毛筆和墨條。”
“先生要這些有什么用?”
鄭志浩有些奇怪,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本是一體,若要寫字就需要在硯臺中加水磨墨,以毛筆在紙張上書寫。
可林云只要紙筆和墨,沒有硯臺,這又有什么用?
難不成直接拿著墨條在紙上寫字,這也太搞笑了。
“讓你去就去,我說的話,難道你還有什么疑問?”
“不敢不敢。”
鄭志浩打了個哆嗦,趕緊告辭,安排人購買紙張。
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將京城內所有的紙張買了過來,一時間洛陽紙貴,很多去書店買紙的人驚訝發現,竟然連紙張都沒有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本來尋常的東西,為何會這樣。
等湊齊了紙張,林云大袖一甩,運起袖里乾坤將所有的紙張一一收入袖中,駕著牛車去了文淵閣。
門口,孫言文早已得到消息,在那里等著。
他看到林云過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聽說你將京城所有的紙張都購買了過來,不知有何目的?”
“當然是要在文淵閣抄書。”
“抄書用的了這么多紙張,三天時間怕是抄錄一本書都難,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連整個京城的書店都購買干凈。”
林云唰的一下,打開折扇,露出上面的儒釋道三個字。
“孫兄忘了,我立志學貫儒釋道三家,除了是大儒之外,還是一名道士,恰巧道家對于如何迅速抄錄書籍,有著術法。”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抄錄書籍的速度很快。”
孫言文臉色難看,看林云的樣子是要將文淵閣一網打盡。
可他早已經答應了林云,在這種事情上不好反悔。
“里面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你等幫著點林先生,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拿你們是問。
最后他卻是對在文淵閣值守的文吏說的。
他隱約已經猜到林云的打算,心痛的要命,又怎會在這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