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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痛哭流涕

  • 引闕閣
  • 短腿叮當
  • 3068字
  • 2022-12-03 00:30:59

鮫人王坐在寬大的椅子里,撐著腦袋正睡得香甜,忽然間被疼痛驚醒。

他吃痛的捂著下巴,就看見許久不見的小女兒正嬉笑的蹲在他面前,睜著兩只水靈的眼睛看著他。

他欣喜的起身“小言蹊!”

正欲伸手抱一抱她,卻忽然間想起了好像她破碎的元神已經歸位了,眼前的人不是那個單純傻乎乎的姑娘,是前任魔尊和天帝的親生女兒。

便只能放下了手,畢恭畢敬的朝她行禮道“三殿下”

伽闔開懷的笑著將他扶了起來,一把將滿臉惶恐的他按進了椅子里“鮫人王,雖然你不是我親爹,但我在南海這么多年,你待我比我親爹要好的多”

他客氣恭敬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天帝陛下吩咐過我們,一定要好好照顧您”

“您別緊繃著了,那之前我闖禍打架了您不也追在我屁股后面要揍我嗎”

鮫人王剛抹了抹額頭的汗,就聽見她繼續說道“老頭,謝謝你,這些年我在海底過得很開心”

他的心仿佛被敲擊,抬眼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孩子,在身養了十幾年,他心里萬分的不舍。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哎,我是真舍不得你,但孩子,人總歸要完整才沒有遺憾,否則會困頓一輩子,你現在應該也不會懊惱為什么長不出尾巴了吧”

她輕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是她還是當時的言蹊,都明白比尾巴重要的東西還有很多,若是執著于過去,便會丟失掉眼前。

“父王……”

黎姬推開門,看見她微微一怔,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見她滿臉疑惑,她又說道“你趕緊回去看看吧,忘川發大水,淹了引闕閣,天帝說要趕快遏制,不然會影響黃泉路上輪回的人們”

伽闔面色一驚,迅速說道“老頭阿姐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黎姬追在她身后喊道“你慢點,有需要幫忙就傳個信,你的蚌殼會永遠給你留著的!”

她頭也沒回,朝身后揮了揮手。

她怎么忘了忘川的水每六十年會漲一次呢,若是不用靈力平復,只怕水要淹到閻王殿。

雖然平日里自詡四海為家,但眼下家真的被淹了,還是要回去拯救一下自己的小破樓,她那年久失修的老榆木樓梯,被水一泡只怕是要完蛋。

著便也算了,若是讓那些平日里覬覦忘川水的妖魔趁機拿取,釀下大禍便慘了。

等她趕到忘川的時候,水已經將那小閣樓淹了一半,她懸于滔滔的忘川之上,頭疼的看著腳下湍流不息的河水,從前只要有異兆,她便會直接加以遏制,如今泛濫成此,怕是要耗費自己很大的精力,看來人間數月游玩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正專心致志的將靈力注入陣法之中,眼看著那些水緩緩的有褪去之勢。

忽然間一個人影閃現在她眼前,她被驚的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從半空掉了下去。

云時飛快上前,將人一把攬入懷中,隨后平穩的落在岸邊。

陣法突然被中斷,褪去的潮水又一次漲了上來。

伽闔一把推開他,眼睜睜看著水又一次蔓延到了自己的腳下,內心的怒火騰起。

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事已至此便只能重來了。

等到水退之后,她一定要去青丘的浮生臺睡上幾天,將自己耗損的靈力好生的將養將養。

可是她還未畫陣,腳下的水便快速的褪了下去。

她回頭,只見云時雙指朝著忘川,不消片刻那水便老實的褪了下去。

雖然知道他的修為在三界未能能匹敵,但每次治水都把她和小閻累的半死,他竟然動動手指就解決了,簡直令人發指,跟他一對比,自己弱的堪比一只螞蟻。

她走近河邊,打算做最后的封印加固,旁邊卻強光一閃,一道堅固若金湯的封印便落在上面。

他神色自若的對她說“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千年之內是不會再泛濫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道“多謝仙尊”

他緊跟著她的步伐,問道“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就不勞您費心了,告辭”

她感覺衣袖一緊,回過頭就看見他如同一個五歲小兒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袖角,倔強的盯著自己。

見他如此,她頗為無奈的說道“松開,我去看看我的房子”

他在才笑著松開了手,緊跟在她身后。

泡了水的桌椅板凳還沒有干透,殘留著深色的水漬。

好在二樓還沒有被淹,她剛踏上樓梯,年久失修又泡了水的木板終是承受不了那般的重量。

腳下的樓梯忽然間的碎裂,導致她再一次差點摔到地上。

又是云時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她回頭看了一眼云時,要不是知道自家這樓梯本來就岌岌可危,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他故意的。

她掙開他的手,剛好趁這次機會把房子好好的修一修,她指尖凝出傳信紙鶴,讓小閻和玉若來幫幫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她剛一轉身,撲騰著的紙鶴便化為來灰燼。

她打算先回房間睡一覺,等他們來了,便一起去天宮的萬覓林砍些樹回來,聽聞那里的樹最為結實。

瞧見云時,她不客氣的說道“您請回吧,不送”

他盯著二樓那個打著哈欠的身影無奈的笑了笑,負手朝著外面走去。

他的樹靈正在外面那顆樹里瑩瑩閃光,在年歲的影響之下,它早已不是桃樹。

伽闔躺在床上,腦袋里朦朧一片,自己只是治水便能累成這樣,看來往后還是精進修為,以后遇事還需自己來解決。

一覺醒來,外面陽光刺眼,她下意識伸手擋了擋,想著昨晚放出去的紙鶴,那兩個家伙怎么著也該過來了。

她快速的推開門,眼前的一切讓她愣在原地。

昨天所有被水淹過的痕跡全部褪去,不僅沒有污漬,說有的桌椅板凳煥然一新,昨天碎掉的樓梯,現在也復原了。

她試探的伸出腳去踩,發現不僅非常穩固,還沒有聲音。

她蹬蹬蹬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廚房里有一陣煙霧飄散。

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應該都是他做的。

伽闔輕輕的挪動朝門口挪動著腳步,早知道自己剛剛在房間就應該翻窗戶跑。

悄悄的跑到門前,她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云時可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半點風吹草動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不過還好,他沒發現自己。

她一只腳剛踏出門檻,便有一只手將自己攔腰抱了回去。

他將她放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道“你要去哪里?”

伽闔磕巴心虛的說道“不,不去哪里啊”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為什么要心虛,于是站起來叉著腰趾高氣昂的說“我去哪里好像跟你沒關系吧,仙尊,我早就從南望山結業了,不是您的弟子,告辭”

他慢慢的放下卷起的袖子,說道“哦,是嗎,你還記得現在不是我的弟子,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夫人”

她雙臂一抱,打算無賴到底“記得啊,我還記得我們沒有禮成”

他無奈的笑著“在天宮,我們簽了婚書的,你別想抵賴”

她泄氣的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之后說道“簽了婚書又如何,就算我們禮成,我也有權利和自由離開你身邊”

像被一支利劍猛然戳中了心臟,他怔怔的松開了圈住她的手,黯然垂眸,語氣里帶著卑微的哀求,低聲道“能不能不要走?”

他站在那里,眼眸悲郁不安,像一顆月下龐大又孤獨的巨樹,形單影只,任由惆悵侵蝕,清冷的讓人心疼。

伽闔別開了眼,不敢再看他,說道“你我之間,拼盡了全力,都是那般的結果,你要繼續沉淪不清醒嗎”

他自嘲的輕笑道“不清醒?你不在的那些年,我就從未醒過,我只知道握緊你,醒不醒又有何妨”

小閻告訴她,滿院子的酒,喝了釀,釀了又喝,十八年的長夢不復醒,每每想到此處,她的心便如同被刀割般的生疼。

但是那些被隱瞞的,又讓自己心里的氣久久不能平復,她轉過眼看著臉色低入崖底的云時,原本是想晾他個幾年,但現在她自己便要繃不住了。

她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他眼里逐漸亮起光芒,急忙說道“因為我一直在你身后”

他蹲在她面前,冰涼的手指撫上了那張折磨了他那么多年夢里的那張臉。

“這么多年,我最想的事情,就是想跟你一樣,讓萬千殘靈穿透我的身體,死上萬千次,那么痛苦的事情,不該你一個人來承受”

言至此處他已然紅了眼眶,默然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你會來后去了人間,我親眼看見你那么自由快樂,我拼了命的遏制要找你的沖動,我虧欠你太多,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便不敢打擾你”

眼淚像一顆顆珠子一樣,重重的墜落下來,他大口的喘息著,那種被人分割麻痹的痛苦回憶一下子涌了上來。

“這些年你在南海也過得很開心,我從未想過要把你喚醒,我只想要你安然”

他哽咽著說道“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陷入夢境,再一次遭遇悲劇”

他伏在她膝前,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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