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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寸不可讓

清晨的露水還掛在合歡花的枝頭葉片上,晶瑩的不肯掉落下墜。

兩人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宿州營地里被一群士兵壓下,小春哭著喊道“帶我們?nèi)ヒ娢鋵④姡钕鲁鍪铝恕?

武爍隱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初若若身邊的那個小侍女,他猶如驚弓之鳥從座位上彈起。

見到哭泣顫抖的兩人,他的心不斷往下沉著“她怎么了?”

總算見到了救命稻草,小竹子一下子跪伏在地上,哀求著“公主殿下在城外被人抓走了,武將軍求求你救救她,雖然是她對不起你,但殿下她都是有苦衷的!”

見他胡言亂語,小春一把推開他,急忙說道“將軍,殿下送郡主的骨灰回寧城,途中遇到南宿王室暗衛(wèi),請您趕緊救救她,殿下她此刻心疾之癥發(fā)作,若被折磨,定然性命堪憂啊”

所有的血一下子沖上了腦門,他提著劍喊到“林超,帶一隊人跟我走!”

林超上前攔住他說道“將軍,此時南宿虎視眈眈,若眼下離營他們突襲,沒有您的坐鎮(zhèn),只怕會手足腳亂”

他死死的捏著拳頭,恐懼與憤怒同時在心里燃燒,他死死的瞪著眼睛,冷言道“計劃提前,通知城內(nèi),現(xiàn)在動手”

林超雙手抱拳道“是!”

寧城還未大亮的天空中出現(xiàn)一簇盛亮的光芒,所有埋伏的暗衛(wèi)伺機(jī)而動。

城外也忽然間如鬼魅般的出現(xiàn)了大隊人馬,在天光大亮之時,戰(zhàn)鼓擂動人心,大舉向著寧城進(jìn)攻而去。

小寧城王反應(yīng)過來之時,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

他焦急恐慌的躲在王府里,不安的踱步,朝著下屬問道“瑾安王呢?”

“他昨夜說有重要的事,出城去了”

他暴怒的朝著桌子砸了下去,當(dāng)初是瑾安王府要與寧城合作,如今兵臨城下,寧城猶如案上魚肉,可南宿卻只留了幾百兵力。

就在此時,門前跌跌撞撞的來人稟告“王爺,不好了,昨夜守城之人都被殺了,城門被打開了”

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都城把我們當(dāng)作囊中之物,南宿把我們當(dāng)作貓狗戲弄,寧城又算得了什么?”

“罷了,成王敗寇,做了錯的選擇,便愿賭服輸”

城門大開,寧城的百姓瑟瑟發(fā)抖的站在路邊,武爍內(nèi)心不忍悲痛的看著他們,連連受戰(zhàn)火所累,一個個本就卑微的身軀愈發(fā)渺小佝僂。

這是他最熟悉思念的故土,他不禁淚紅了眼眶,朝著那些樸素的百姓說道“你們是大啟的子民,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用這種方式進(jìn)城實屬無奈之舉,疆土寸不可讓,子民每一個也都不會放棄,多年前,我父母戰(zhàn)死寧城,今日我便要守住這里!”

人群中一個老媼抬起頭,驚詫的指著他說道“武將軍的兒子,是武將軍的兒子回來了!”

人們欣喜含著熱淚的看著他,聲音此起彼伏“當(dāng)年將軍為了寧城戰(zhàn)死,佑得我們這些百姓平安,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激昂的說道“當(dāng)年我才八歲,是將軍夫人把我從戰(zhàn)火之中抱出來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恩人,將軍請受我一拜”

說罷他便跪在了地上,身后的人大片大片的跪了下去。

言罷他揚(yáng)起頭顱,說道“南宿侵?jǐn)_寧城幾十年不肯罷休,與我們有血海深仇,可寧城王府借郡主之死挑唆百姓和士兵叛變,投靠南宿,此般屈辱我們是萬不能忍,可是即便得不到民心,他們依舊我行我素,南宿入主寧城,殺了許多高聲反對之人,那些人都未曾忘記武將軍曾經(jīng)是如何奮戰(zhàn)拼死保衛(wèi)我們的”

武爍看著那些悲愴的面孔,內(nèi)心滿是震撼,原來時間并不會沖淡父母曾經(jīng)的功勛,他們因這座城而死,卻也讓這座城記住了他們。

他對林超說“活捉寧城王,保護(hù)好城內(nèi)的百姓”

說罷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唯有身后驚起的塵土一片,林超知道若不是要去尋人,只怕他已經(jīng)瘋了。

言蹊緩慢的睜開眼睛,光亮刺的她下意識抬手擋住,一個熟悉的輪廓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你醒啦”

心疾之痛已盡數(shù)退散,她緩緩的爬起身,迷蒙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開口說道“師父?”

瑾啟一身月色長袍,墨發(fā)披肩,一如在都里之時那般溫澤獨(dú)立。

她扶著萬分沉重的腦袋,努力想要清醒,問道“您不是辭官云游去了嗎?”

她明明記得他們碰到了南宿王室的人,他想要伸手扶她,卻縮回了手,從始至終,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敢觸碰她分毫。

她是他心里的高潔山雪,琉璃花樽,執(zhí)念神衹,高貴莊嚴(yán)不可侵犯。

“昨日我瞧見宮里的馬車被一群奇怪的人牽著走,就讓下屬上前查看,恰好便救下了你”

她隱約覺得有些異常,卻還是慶幸的說道“昨日我們遇見了南宿王室暗衛(wèi),我感覺他們是沖我來的,還在遇見師父你,不然眼下說不定我小命都沒了”

他的神色忽得陰沉一滯,又立馬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怎么會知道那些人是南宿的人?”

想起那天的乞巧之夜,她立馬摸尋找著什么東西,在衣襟里翻出一塊青色的手帕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她說道“上次夜宴遇刺,那些人的劍上都有蛇形圖騰,而昨夜那些人的劍上也有,對了師父,您眼下是要去哪里?”

他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洶涌的苦澀,笑道“回都城”

言蹊說道“我要趕去宿州,便不與師父同行了”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回都城”

她疑惑反問道“為什么?”

因為想要送你回家,可終究還是喉頭凝澀未將話說出口,良久才道“出來久了,也該回去了,你也不用再費(fèi)腳程,眼下我們便是在宿州”

她訝異的呆愣住了,這里出乎意料之事太多了。

“且先不考慮那些,你好好休息,大夫說你的心疾乃事過于勞累導(dǎo)致的,不可再急于舟車勞頓”

言蹊的腦子混沌一片,木訥的點了點頭“謝謝師父”

“我去叫人做些吃食來”

轉(zhuǎn)過身走出門的他笑容書瞬間冷卻,凜凜的對旁邊待命的暗衛(wèi)說道“所有人把劍藏起來,換身尋常衣服,不用掩面”

身邊的暗衛(wèi)一愣,他們從入王室的那天起,便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今日讓他們坦然暴露在陽光之下,雖然心里有些害怕彷徨,卻還是遵從的答道“是”

言蹊仔細(xì)的聽著門外的動靜,警覺的打量著這間屋子。

太傅大人一直以來于她來說,就是一個普通的嚴(yán)師,但從他莫名辭官開始,言蹊心里便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朝中重臣,家世族譜皆記錄在冊,可他來到大啟,查不到父母族人來源,連故鄉(xiāng)之地都不曾有人知曉。

就像是從地里面憑空冒出來似的,且眼下想想,他身上一貫的衣料,都是最最上乘的,就他現(xiàn)下身上的月云錦,都夠一戶尋常人家三年的口糧。

而且她們來宿州本就是為了尋醫(yī),他究竟是什么人,身邊能有那般醫(yī)術(shù)高超者,能治天下尋常大夫治不了的心疾之癥。

他定然并非什么淺水池魚,真正得身份肯定會令她難以想象。

她推開窗戶,窗外是一顆茂密的海棠,青綠色的草地上蜿蜒著一條鵝卵石子路,一直到最右邊的六角亭,這個小院一看就是府邸里的別院。

若真是清貧學(xué)子,又怎么會有這一磚一瓦都極盡風(fēng)雅的府邸。

他實在是過于神秘莫測,讓她生出一股未知的恐懼感,讓她本能的想要逃走。

幾個侍女將飯食送入院里,既然他救了自己,一時半會定然也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她便放心的吃了起來,飯后侍女們分守在一旁,早上的光還帶著幾分微涼之感,她呆坐在庭前發(fā)著呆。

瑾啟這時又神色凝重的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了一群護(hù)衛(wèi),只是那些護(hù)衛(wèi)每一個面色都似乎有些不安。

他讓侍女拿出新置辦的衣物,將一件鍛錦披風(fēng)蓋在她身上,卻也不敢過多觸碰,立馬松來了手。

“殿下,我又要事要去處理,需得一兩日,你且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伸手將披風(fēng)緊了緊,點了點頭道“師父且放心去”

看著他離去,她才放下心來,試探性的走出了院門。

可奇怪的是,并未有人攔她。

她向人打聽宿州兵營駐扎之地,卻聽聞他們已經(jīng)攻下了寧城。

言蹊大喜過望,如此一來,她便可以直接將寧昕夢送回小漁村,再返回都城,不用害怕與他過多糾纏露出馬腳。

她快速向著寧城方向走去,若是腳程快些,天黑之前便能趕到。

幽暗的小巷里忽然間伸出一只手將她拉了進(jìn)去,她還未驚恐的喊出聲,便被來人捂住了嘴。

“小竹子!”

她欣喜的扶著他的肩膀說道“你怎么在這里?小春呢?”

他小聲說道“我讓小春姐姐跟隨大軍去寧城了”

“那你怎么不去?”

他少年老成的皺眉道“那怎么行,我得來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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