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見還未出口
- 中華球王
- A婧楓
- 2030字
- 2018-08-22 23:43:09
難道是平時大家錯怪他了?可是他做的事情有目共睹,擔心孩子成長的媽媽,始終無法安心,“他只教你顛球了嗎?”
男孩不解的皺了皺眉頭,“對呀,教練說其他的技巧都忘了,只能教我顛球。”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充滿遺憾。
面對兒子這種態度,太強硬的話肯定不行,“那就好,如果他教你別的,必須講給媽媽聽。”
這頗似審判的對話,男孩有些不耐煩了。“媽媽我餓了。”上午一直練習,現在他的肚子空空的。
次日的清晨,男孩洗干凈自己的臉。出門前特意擦了擦陳舊的棉襖,讓它們看起來新一些。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抱著足球,男孩興沖沖的跑到河面,他迫不及待的想給小女孩展現自己學到的技巧。冰面上零零散散,沒什么人,他趁著這個機會再練習一下。
一個又一個,今天的狀態極好,顛球越來越熟練了。
過于專注的小男孩,甚至沒有注意過往的行人,以及他們丟在地上的零錢。好心的路人,還特意用石頭給他壓上。
許久,還是沒見到女孩。環顧一下,被腳下的零錢驚到了。
“小朋友真厲害,給你。”看他停了下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遞給他一元錢。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些錢竟然是給他的。
金錢的增長沒能讓他覺得快樂,時間開始變得煎熬。男孩想呼喊她的名字,卻羞于開口。只能一次又一次,認真專注的顛球,期盼著她能看到。
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背后,“哥,這臭小子竟然還會顛球,都快趕上你了。”
帶頭的聽了,一巴掌排在說話人的腦門上,“就憑他!”下一刻已經噘著嘴,不可一世的朝著顛球人走去。
“臭小子,你以為會顛球就了不起了嗎?足球不僅要顛球,還要跑得快,敢不敢跟我比比。”七歲的男生一根食指對著他,半瞇著眼睛不屑的說道。
久久男孩都沒理他,心中奇怪,又不想當著小弟的面出糗,“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在等人,不想跟你比。”被他吵得有點煩,男孩終于開口了。然而他的眼睛全在球上,看都不看挑釁人一眼。
“奧~你在等她啊。”壞小子恍然大悟,“鄉巴佬,來跟我比賽。贏了就告訴你她在那兒,輸了挨我一拳怎么樣?”
怎么聽這都不是公平的賭局,但他知道這個鄉巴佬一定會接受的。
果然,聽到小女孩的消息,小男孩立刻答應了。“好,從這里跑到那棵樹,看誰快。”
“可以,要不要我讓你先跑?”男生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鄉巴佬,覺得這根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
男孩淡定的搖搖頭,“不用。”
321,開始。經過專門訓練的高邑,起跑時一馬當先,勝券在握。
不過兩三秒,背后瘦小的矮個子,竟然趕了上來。
看著箭步如飛的男孩,他愣在原地覺得這是一場夢。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在速度上輸給別人?
“告訴我她在那兒。”贏了的男孩,也沒有嘲諷什么,只是希望得到自己的答案。
從驚慌中回過神,“這局不算,你在雪地里長大,比我會跑。換個別的,比射門,看誰射的遠。”對,就是這樣,一定是因為雪地的原因。驕傲自滿的高邑,無論如何都不承認自己會輸。
當白濤將皮球踢出去,落在自己不可能踢到的距離,他心里有些動搖了。
“她在那兒?”不給對方反應時間,繼續逼問著。
“鄉巴佬,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
“她在那兒?”高邑口中的鄉巴佬,走近他,用銳利的眼睛盯著他,那寒意比冰還嚇人。
“切,刁民。她走了,回家啦。”早上的時候,高邑看到女孩一家三人收拾行李離開了。
剛才盛氣凌人的白濤,忽然沒了力氣,“不,不可能,她為什么不跟我說。”
“昨天你跑了都沒跟別人打招呼,憑什么要求別人給你說啊。再說你當你是誰啊,鄉巴佬。”高邑的小弟聽了白濤的話,直覺得好笑。
面對三人的嘲笑和辱罵,男孩沒有一絲反應。他只是站著,靜靜地站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小小年紀的他,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地,期盼著什么地方她會突然的出現,再一起手牽手滑翔。
等來的只有陣陣寒風,將記憶風干。
無助的男孩,拖著僵硬的身體,走向高處。
“教練,她走了。”看到王大爺的一剎那,再也沒忍住,所有的委屈一下爆發出來。“我再也看不見她了。”
面對哭泣的男孩,老人一把將他推開,雖然這很殘忍,但也是必須經歷的過程。“你是為了什么踢球?”
如晴天霹靂,直擊男孩的內心,為什么踢球,為什么踢球。為的是帶媽媽離開這個地方,為的是讓媽媽過更好的生活。
男孩自己站起身來,強忍著淚水,“對不起教練。”
“傻孩子,就算現在看不見又怎么樣,你的一生還很長。就算一生看不到又怎樣,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明白嗎!”大聲訓斥完,王大爺忍不住咳嗽著。
“明白!”口上答應著,眼淚和鼻涕卻止不住的留下來。
“顛球!”一個簡單的命令,玉不雕不成器,即使你怪我也沒有關系,只要你不成為我。
“是!”一個,兩個,三個足球有節奏的跳躍著,盯著皮球的運動,男孩心里慢慢沒那么痛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那種成功的喜悅,終于替代了之前的愁眉苦臉。
娜塔莎聽到這里,“你小子這么輕易就把別人給忘啦?”
白濤尷尬的摸摸頭,“畢竟是孩子,情緒來得快也去的快。何況哭也沒用,所以我選擇了其他辦法。”
娜塔莎一挑眉毛,示意繼續。
自那天起,到了冬天就能看到一個小男孩,獨自一人在空曠的冰面上顛著足球。
也許,雖然只是也許,說不定那天她就會回來,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