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生唯你不負
- 嬌師為后
- 宋梨
- 2616字
- 2018-09-07 10:46:12
魏子蘅接過毛巾扔在盆子里,接著給他盛了一碗湯,“暖暖身子。”
“早上你喜歡的梅花我已經讓人摘了放在你房間。”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魏子蘅放下手中的筷子,“既然如此,為何要騙我!”
“蘅蘅?你說什么?”
鐘離譽手臂一麻,手中的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湯汁四濺。
他想伸手抱她,一股麻痹感漫上四肢,這一天居然來的這樣快。
魏子蘅神色淡淡,眸中沒有一點光彩,宛如一具行尸走肉,機械的開口,“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在里面放了一些麻藥。”
她取下架子上的劍,“這是你送給我的,你說過不管這上面沾的是誰的血,你都會為我擺平,可是現在我只想讓劍上面沾滿你的血。”
鐘離譽淡定的坐在桌前,眼中無奈與痛心交織,嘴角卻掛著笑,“如果這就是你想做的,動手吧。”
魏子蘅握緊青行,明明就是他殘暴不仁,為何還能如此坦然?
“你覺得這樣說就能讓我內疚嗎!”
青行刺穿了他的手臂,流出的鮮血侵濕了衣裳。
鐘離譽嘴角依舊掛著笑容,“我不想你內疚,更不想你難受。”
魏子蘅停住了,“為什么!我明明一直想殺你,為什么還要待我這么好!”
“十幾年前我暗自過誓,此生唯你不負。”
“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傷害我……安兒在哪里!”
鐘離譽表情微變,剛才的從容消失不見,眼睛酸痛,“蘅蘅……你在說什么……”
“把我的安兒還給我!”
“蘅蘅,你冷靜點聽我說。”
“給你時間讓你繼續編織花言巧語欺騙我?我居然差點忘了安兒”,魏子蘅咬破了嘴唇,“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鐘離譽奮力站了起來,想要靠近她,“我從未欺騙過你。”
“你別過來。”
魏子蘅把劍抵在他胸口,手上青筋暴起,要是他再敢往前一步,她一定會殺了他。
鐘離譽未曾止步,“若是看我流血能讓你好過點,那就動手吧。”
魏子蘅遲疑了,白日的溫存歷歷在目,可是越是這樣,她心中的恨越盛!
一想到安兒,她全身就像被蟲蟻啃噬一般。
抬手,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
鐘離譽眼睜睜看著魏子蘅倒在檀溪的懷里,檀溪道,“我聽見里面的聲響不對勁。”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檀溪把被打暈了的魏子蘅放在床上,取下她頭上發簪,取出里面的解藥,她總是習慣把藥放在這種地方。
鐘離譽得以活動,即刻走到魏子蘅身邊,握住她的手,“我中午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檀溪無奈搖頭,道,“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上次開的這藥已經快不管用了,她的味覺也開始退化,記憶也……你不在時她從來沒有睡好過。”
“她剛才說‘安兒’?”
“她的記憶不但逐漸消失,甚至開始出現混亂,再這樣下去,熬不了多久。”
“還能撐多久?”
“按照現在的情況,依我看……不過三年。”
“三年?”
“且這三年里,她會過得很痛苦……不斷混亂的記憶會把她逼瘋。”
鐘離譽撫摸著床上人兒的臉,修長的手指比她沒有血色的臉更為蒼白。為什么偏偏要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檀溪沉默。
鐘離譽道,“你出去吧,我想在這里陪她。”
“皇上,你還是先包扎一下傷口,或許她明早就會恢復原樣。”
檀溪見他不動,識趣的退了下去,“她的藥我放在桌上,旁邊的柜子里有傷藥,如果被那群大臣知道她傷了你,對你對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檀溪退出去之后,鐘離譽合衣躺在她身邊,嗅著她身上的幽蘭香,視線有些模糊,在她耳邊喃喃細語,“好不容易一切都過去了,為什么還要這么折磨我們。”
前半夜鐘離譽頂著一雙血紅的眼,不敢合上,她均勻的呼吸聲是他唯一的安慰,若不是感受到她的體溫,他一定會抓狂。
后半夜從魏子蘅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鐘離譽起身正對上她燃滿怒火的眼。
她道,“把安兒還給我,把我的安兒還給我!”
鐘離譽翻身騎在她身上,固定住她的雙手,“蘅蘅,你冷靜點,看看我是誰!”
“混賬,殺人魔!我要殺了你為我的家人、為安兒報仇!”
她的力氣很大,掙扎中抓傷了鐘離譽的手背。
“好,就算你想殺我,也等你病好了再說好不好?我們先把藥吃了。”
鐘離譽一直壓著聲音,像是怕自己會刺激到她。
“我沒病!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記不得你的所作所為!鐘離譽,我魏子蘅發誓,哪怕終此一生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魏子蘅的話一針又一針扎在他的心上,比她咬破自己的嘴唇還要痛。
鐘離譽俯身吻上她,不忍心看她咬傷自己,
一晚過去,魏子蘅毫發無損,而鐘離譽已經被她折磨的渾身是傷。
等魏子蘅穩定下來,已是天色微明。
檀溪進來的時候,鐘離譽尚未閉眼,黑眼圈分外明顯。
“皇上,時辰到了你該去上朝了。”
“我在這里陪她。”
“昨天晚上動靜那么大,不管宮內還是宮外的人定然都得知了消息,你若是再不去上朝,那些人只會變本加厲的讓你廢除她。”
鐘離譽起身,“照顧好她,別讓她傷害自己。”
“我會的。”
朝堂之上,一如鐘離譽所預料,一上朝那些大臣就開始咄咄逼人。
最先開口的是蓮貴人的父親李忠,昨日他聽說自己的女兒不但被廢了手,還被禁足,他恨不得撕了后宮里的那個妖女!
李忠雖是跪著,氣勢一點也不弱,“請皇上還小女一個公道!小女未曾的罪過皇后娘娘,卻遭受如此待遇,老臣不服!”
“蓮貴人被禁足是朕的意思!難不成你想說朕不公道?!”
“老臣不敢,但是皇后娘娘無緣無故廢了小女一只手,還請皇后娘娘給老臣一個交代。”
鐘離譽皺眉,他就知道這些人全都是沖著她來的。
“皇后乃是后宮之主,有權處理后宮一切事務,還是說是你教會蓮貴人目無尊卑?今天她可以對皇后無禮,明日是不是就可以騎到朕的頭上!”
“老臣教女無方還請皇上恕罪。”
“李尚書,你對此事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李忠不敢再提這件事,他也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只能暫時擱置。
李忠道,“老臣還有話說,請皇上廢除皇后魏氏,另立新后!”
“放肆!”一聲怒吼,讓所有人跪在了地上,鐘離譽拍碎了手邊的案桌。
眾臣齊呼,“皇上息怒。”
“息怒?不就是你們這群人整日讓朕發怒?!李忠!你今日給朕的理由要是不能說服朕,朕要了你的命!”
李忠趴在地上,額頭冷汗涔涔,聲音開始顫抖,若不是為了他自己的女兒,他才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魏氏乃是安陽余孽,實在擔不起南溪皇后一職。”
“她配不配豈是你等說了算!當年南溪與安陽聯姻乃是先皇親自下的旨意,難道你等想違抗先皇的旨意不成!”
李忠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老臣絕無此意,但魏氏為后三年,一無所出,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你們一個個究竟是為了南溪著想,還是為了你們自己著想!這么多年朕聽了你們的意見,納了妃子,立了太子,你們還是不滿意!”
“可是皇后娘娘很危險!她連皇上都敢傷,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為了皇上的安危,為了南溪的江山社稷,還請皇上三思。”
鐘離譽拳頭緊握,眼中并發危險的氣息,“誰告訴你皇后傷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