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不了多久了
- 嬌師為后
- 宋梨
- 2514字
- 2018-09-07 10:46:12
鐘離譽趕來的時候,魏子蘅已經不省人事,情況似乎比上次還要糟糕。
她身上染滿血跡的衣裳還沒有換下來,落在他眼里觸目驚心。
以往生病也未曾這么厲害,鐘離譽握著她冰涼的手,眼中的溫度比她的手更低。
“御醫呢!為什么還沒有來!”
檀溪道,“皇上息怒,已經讓人去請了。”
鐘離譽盛怒,“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說有話想單獨跟柳妃娘娘說,所以屋內只有她們兩人,等我聽見聲響進去的時候,她已經這個樣子了。”
“柳妃?”
“是,她現在正在門外。”
柳茵茵雖然很想搬到魏子蘅,卻從沒打算以這么直接的方式,要是魏子蘅今天出了什么事情,她保準跑不掉,到時候就算是她爹爹也未必救得了她。
柳茵茵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里急的團團轉。
正焦急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黑色身影過來,雖然只是在冊封那天見過一面,鐘離譽的面容卻牢牢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如此英俊神武且位高權重的人,讓她心生向往,那天聽說鐘離譽要翻她的牌子,柳茵茵高興了許久,早早收拾打扮好,從日落一直等到深夜,卻始終沒有等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一顆雀躍的心逐漸失落,身邊的丫鬟勸了她,被她給罵了。
她安慰自己皇上政務繁忙,直到第二天聽說皇上當晚在皇后處就寢,她柳茵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房中摔了許多東西。
今天正好魏子蘅叫了她來了,一時氣不過,才說了那些話,誰知道皇后這么不經氣。
鐘離譽遠遠走來,她想解釋,可是鐘離譽卻像一陣風一樣從她身邊掠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沒有片刻鐘離譽又出來了,柳茵茵起了精神,還沒解釋,聲音已經哽咽了。
“臣妾參見皇上。”
鐘離譽聲音低沉的可怕,“你就是柳茵茵?!”
柳茵茵渾身發麻,他的語氣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是,臣妾正是柳茵茵。”
啪
鐘離譽一巴掌打在柳茵茵面上,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動手打女人。
柳茵茵被打的半張臉麻木了,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皇上……”
“你對她做了什么!”
柳茵茵反應過來他說個那個她是皇后以后,心中恨意徒然升起,“臣妾沒有,臣妾好好的跟皇后說這話,也不知道娘娘怎么突然向臣妾沖了過來,說要殺了臣妾,皇上若是不信可問問皇后娘娘身邊的檀溪,她進來的時候娘娘正掐著臣妾的脖子。”
“她要殺你?以她的功夫想殺你還不簡單?為什么到最后你相安無事,她卻昏迷不醒。”
“臣妾確實不知道啊,聽說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在養病,或許是……”
“你明知道她有疾在身,還故意激怒她,你可知罪。”
柳茵茵跪在鐘離譽面前,“臣妾錯在沒有及時留意娘娘的異樣,當罰,其余的罪臣妾真的不敢認啊!”
鐘離譽額上青筋暴起,“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
“皇后叫臣妾只是閑聊,并無其他。”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要是被朕知道是你讓皇后變成現在這樣,朕絕對不輕饒。”
“皇上,臣妾想起來了,曾經有人用著臣妾的名號給娘娘送了一個簪子。”
“什么簪子?!”
“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木簪,不過娘娘拿著木簪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可是那個東西真的不是臣妾送來的,請皇上明察。”
“朕不想在這里看見你,滾回你的宮殿,沒有命令哪里也不許去,但凡皇后有絲毫不妥,管你爹是誰,朕定讓你五馬分尸!”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對皇后娘娘不敬。”
鐘離譽不想跟她多扯半分,待會兒自然有人‘送’她回去。
劉御醫給魏子蘅把過脈,面色越來越凝重。
鐘離譽已經沒有耐心,“她怎么樣。”
“臣不敢隱瞞皇上,娘娘這次的情況不樂觀啊,娘娘的身子本已極為虛弱,這次大動肝火倒是五臟六腑受損,臣只能開藥調理,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可有生命危險。”
“只要過了今晚娘娘就能醒來,只是這一次傷了娘娘根源,以后切不可再動怒,否則……”
“知道了,開藥去吧。”
鐘離譽握著她的手,如今的她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他小心呵護著她,不想讓任何人碰她,現在可好不過一個轉眼居然傷成了這樣!
他就知道不該再把她放到后宮的爾你我炸中。
好在魏子蘅第二日一早就醒了,只是面色蒼白的可怕,剛睜開眼,面上一個黑影。
“蘅蘅,你好些了嗎?”
魏子蘅聽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涼,喉頭仍有些痛,說出來的話也是嘶啞,“沒事。”
“你嚇死我了。”
魏子蘅這才看見他滿眼通紅,一看就是整夜未誰,她心里五味陳雜,想撫摸他的臉頰,手卻始終沒有抬起來。
被他抱在懷里,他身上的暖意怎么也驅散不了她四肢的寒意。
“我已經沒事了,你該去上朝了。”
“我怕我這一走你又出了什么事。”
“你不走會有更多人來找我麻煩。”
“蘅蘅,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別再受傷。”
魏子蘅側過頭去閉上眼睛,“我有些乏,想再睡一會兒。”
“好,我很快過來。”
魏子蘅養病的這幾日柳茵茵一直被禁足,她宮殿的東西已經被她摔的七七八八,琴兒攔也攔不住。
“娘娘你別摔了,消消氣。”
“你讓本宮怎么消氣,皇后已經醒了,她要是把那天的事情告訴皇上,你讓本宮怎么辦!”
柳茵茵一邊慶幸皇后醒了,一邊又怕她醒過來,雖然這兩天言寧宮那邊還沒有動靜,誰能保證一直都沒有動靜!
“娘娘,依奴婢看您向皇后說起的事,她一定不會告訴皇上,您別擔心。”
“她不說這件事,總能找到理由來害本宮,皇后受傷了是事實,皇上只會在意這件事,你要是擔心本宮就給本宮想想辦法!”
“這……”
柳茵茵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又是一頓火氣,“去把雯妃給本宮叫來。”
“是,奴婢這就去。”
鐘離譽站在言寧宮門口,“她還沒起?”
檀溪道,“已經起了,不過她說身上倦,不想見其他人。”
“連我也不想見?”
“這話可沒說過,不過她怎么會不見你,就算她不想見你這也不是來了嗎。”
“難道你沒察覺到她這兩天有些不對勁嗎?雖然她嘴上不說,可眼神騙不了人,那日傷的定然不止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那天她特意把我遣出去,跟柳妃在屋內說話,等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那個樣子了,她醒來也什么都沒說。”
“她有沒有跟你提起一個簪子。”
“什么簪子。”
“連你也沒說……”
鐘離譽在魏子蘅醒來的第二日,問過柳妃那日提起的簪子,被她搪塞過去。
她言語閃爍,定是瞞了什么。
“我進去看看她,這幾日后宮的事別讓她勞累。”
鐘離譽進去后,她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鐘離譽身形一震,“誰又亂嚼舌根?”
“不關他們的事,這么多年了我自己的身體難道我還能不知道?加上這一場病,應該沒多久了吧。”
鐘離譽掰過她的臉,“不許胡說,我也不準你死,我還要你陪我青絲覆雪,我們還沒有生孩子,我還沒帶你去過信陽。”
魏子蘅聽著他這話,越發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