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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回來了

謝必安被這兩聲怒斥鎮住,一瞬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陸蘇是水北太子,囂張一些也就算了,身后這位為何底氣看上去比陸蘇還要硬上一些?

他還未來得及分析清楚真相,便被人一掌劈暈。

崔玨大手灰過,他便化作了小小一點光暈被他收入囊中。

陸蘇眼疾手快,伸手來搶,崔玨還未來得及擋住,衣袖中便深處一只利爪來,狠狠撓了那只手一把,上面很快便淌下血來。

他收回手,看著手背上細細的傷口,原本懶洋洋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漆黑濃稠,帶著…怒意。

“小霽,你騙我?”

紅衣從崔玨的袖口一躍而下,搖身一變,便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她甚至吹了吹自己的指尖,仿佛上面沾著什么污漬一般。

“有句話你沒聽過嗎?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也許是因為找回了謝必安,她眼中像是盛著細碎的星光一樣,耀眼。

陸蘇一雙眸子緊緊地看著她,心口那一處空白越發抽搐著疼痛起來。

“幾位聊完了?我這小院之中,居然能夠聚齊三界之中最耀眼的幾位,可真是蓬蓽生輝。”

三人回過頭去,見花廳中的那位男子靠著門,一雙細長的眼睛淡漠地望著他們,不見畏懼,不見低下,一派坦然的模樣。

紅衣的蝶,依舊停留在他身上。

“呵,我還沒去找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站在門口處的陸蘇,他轉身,對著那人伸出手便是一道森然的鬼氣。

他輕巧躲過了。

陸蘇的臉色不太好,他居然失手了,還是在紅衣面前。

他沉著臉,原本只是想要叫他閉嘴,如今眼中的殺氣便是十分了。

“堂堂鬼王,與我一個凡人計較,是不是太沒風度?”

他一個閃身進了屋子,徑直走向崔玨。

崔玨抱胸看著他,并沒有幫他的打算,只是看到他走進的動作,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紅衣看著他肩上的蝶,不由仔細端詳起他的臉來。

她的蝶為何誰也不跟,就是追著這個凡人走呢?

這個凡人,又為何,能夠一眼識破陸蘇的身份?

陸蘇大步向前,一只手就要捉住他,另一只細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低頭看著抓著自己的女人,眼神黑的能擠出墨來。

“你為了一個陌生人,也要與我作對?”

紅衣松開手,探手將紅蝶從那人的肩上取下來。

“陌生人?未必。”

那人只看見紅衣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肩上原本沉甸甸的負重感便消失了。

有什么在他肩上?

“這位先生,看上去我們的交易不作數了,不過我希望你還是能交出解藥?”

紅衣下意識地想要從袖中取出軟鞭,卻摸了個空。

哦,她的鞭子還在陸蘇那兒,纏著他的小丫頭。

于是她只是用冰涼的手纏住了他的脖子,語氣不算好地威脅到。

“交易既然作廢,又有什么道理交出解藥?”

他的姓名被捏在紅衣手上,語氣卻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并不看紅衣,而是看著一旁一動不動的崔玨。

脖子上的力氣漸漸加重,他重重咳了幾聲,輕飄飄地說道:

“先生,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崔玨冷眼看著他,原本不打算搭話,見紅衣的力量看上去似乎真的要將人掐死了,才不咸不淡地開口:

“她若是要掐死你,便沒人能救你。”

他聞言,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重新將視線落回來,落在紅衣身上。

這烏石國小公主的力氣可真大。

紅衣自然也聽到了崔玨的話,不過她也聽懂了崔玨的潛臺詞,她能救他。

她手上的力氣小了幾分,將人放在了地上。

“崔玨,他是誰?”

崔玨沉默半晌,掀了掀嘴皮子。

“你哥,不過腦子壞了。”

此言一出,屋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講目光落在崔玨身上,甚至是原本打算偷偷動手的陸蘇聞言都楞了一下。

更別說對于屋中的人一知半解的那人。

“先生,你說笑呢吧?…”

他說了一半,又被崔玨一掌拍暈。

崔玨揉了揉額角,在一旁坐了下來。

“他大概是不放心你,強行進入了這個世界,被這個凡人反噬。”

紅衣看著暈在一旁的這個陌生人,咬了咬唇,難怪她的蝴蝶一直跟著他。

陸蘇遠遠地看著面前的三人,和諧的像是一家人一般,尤其,他們沒有一個人,將他放在眼里。

怎么這么不爽呢?

雖然他很不想惹紅衣生氣,但是轉念一想,在這個女人這兒,他似乎從來也沒有什么好感可言。

他從一開始,就被釘死在了旁人這個角色上,她更是吝嗇到,連恨都不愿意給她。

若是她想起來呢?

她會不會恨自己?

陸蘇眼中百轉回腸,一直以來執著著想要與她重新開始,此時看著她淡漠的眼神,那個念頭被粉碎的徹底。

他受夠了。

有個聲音在他腦海深處,反復念著,讓她想起來,讓她想起來。

“小霽,三日后,烏石城門見。”

他留下一句,轉身消失在屋中。

紅衣思緒還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是沒有聽到陸蘇說了什么,倒是崔玨,看著陸蘇離開的地方,瞇起了眼睛。

“崔玨,有辦法治好他嗎?”

紅衣拍了拍那男人的臉,忽然想到在巷口初見的時候,他還說她臟來著。

“你才臟。”

她嘟囔了一句,模樣難得少女。

“無藥可醫。”

崔玨的聲音十分冰涼,但是為人久了之后,又帶著人間的煙火氣兒,溫溫淡淡的。

“若是我想起從前的記憶,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去?那時候,他是不是也可以回去?”

崔玨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俯身在她眉心親了一口。

“嗯。”

“那我們三日后,去見他。”

“好。”

紅衣低垂著眼,心尖上像是被一片溫柔的羽毛拂過,酥酥癢癢。

三日后·烏石國

紅衣一早就來了城樓之上,這幾日一直在連綿不斷地下雪,放眼望去,遠山上都是一片白。

只有城樓之下,黑壓壓地,是水北大軍。

只用了三日。

陸蘇便帶著他的大軍來了。

謝必安回天乏術,帶著大軍退回城中。

她一身火紅的長裙,裙擺在寒風之中搖曳,像是一朵盛開的妖花。

她當初也是這般,無所畏懼地直面自己,不過當時,是她在城下,穿著一襲如仙白衣,帶著一對死士,不知死活地沖進城中。

陸蘇遙望著她,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大抵能夠猜到,她大概又是那副冷淡,不屑的模樣。

周圍的士兵已經蠢蠢欲動,手中持著劍蓄勢待發,只是一個個都礙于陸蘇沒有開口。

陸蘇從一旁取過一把弓,親自搭上箭,對準了城樓方向。

“小霽,你在城樓之上做什么?快下來!”

初蘅一聽到紅衣來了,便急匆匆地帶人趕來了,還未走到最后一級臺階,便被人攔住。

是當初與他做交易的那位男子。

謝必安。

“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日被強行帶回軍營之后,崔玨便治好了顧仲,于是這一頁算是揭過了。

只是他居然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里。

“我帶來的。”

崔玨從城樓上走下來,應到。

“先生,小霽在上面做什么?快將她帶下來。”

他急忙喚道,沂水之所以在宮中,就是為了小霽,從他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

他必然不會允許小霽出事。

崔玨腳步不動,定定地站在那里,回過頭去,目光落在那紅衣女子身上。

“她不會有事。”

一句話說完,只是站在那里,居然同樣是攔住了初蘅的路。

他大怒,出聲喚身后的軍隊,卻發現無人應他。

他回過頭,見顧仲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低垂著頭,攔住了身后的侍衛。

“一個個造反了是不是?她是我妹妹!放開我!!!”

初蘅急的跳腳,抬眼便瞧見一支箭雨破空而來,直直釘在宮墻上,上面還有一截紅布。

“小霽!!!”

他掙扎起來,被謝必安一手輕松攔住。

謝必安神色淡漠,下意識地抓著眼前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幫那個少女。

只是看著她盈盈地,笑中帶淚的模樣,便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尤其當初崔玨那句,他是你哥,一直在腦子里回蕩,敲擊著他的神經。

紅衣站在城樓之上,方才那支箭擦著她的肩膀而過,她一動也沒動。

樓下,陸蘇的弓上,又搭上了一支箭。

紅衣耳力極好,她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在說

“贏雨霽,要躲多久?”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漆黑無比,直直地看向樓下那人,一襲白衣的他與記憶中一個人影交織在一起。

一支箭雨撲面而來,這一次,瞄準的,是她的面門。

“小霽!!”

耳邊初蘅的呼喚聲也變得渺遠而空靈。

在那支箭距離紅衣的面門只一指距離的時候,紅衣探手握住了那支箭,輕輕一捏,便斷了個徹底。

那支箭鋒利的箭頭上閃爍著銀光,刺破了她原本就已經出現裂痕的記憶,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拒絕接受的,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原本細小的雪忽然便鋪天蓋地而來。

陸蘇握著手中的弓,眼神忽然變得興奮起來。

她回來了。

紅衣伸出白凈的手掌,原本洋洋灑灑的雪凝聚在她掌心,化做一把冰弓。

另一只手,握雪為箭。

她一箭射出,穩準狠,快極了,眼神中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個空蕩蕩的木頭。

一箭,又一箭。

陸蘇一箭也未躲,那些箭刺破了他的身子,純白的衣服被血染得猩紅,他那雙眼中,卻滿是興奮。

“霽兒,你回來了。”

整個世界劇烈搖晃起來,紅衣原本木然地射箭,這么一晃之后,她便直直得由城門上落下。

震蕩之間,她松開了手,望向飛雪的天際。

好累,她閉上眼。

“紅衣。”

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才睜開眼,看著城樓上抓著她手腕的崔玨。

“好冷。”

被記憶沖的疲憊萬分的她,只是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

崔玨輕輕一提,她便被拎回了城樓之上,被他按入了懷中。

緊緊地擁著,不留一絲空隙。

“好冷。”

她木然地,又說了一遍,漆黑的眸中,沒有光。

“紅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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