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試煉。

莫家之人，每三年會進行試煉，無論嫡系旁系，只要是滿了十六歲，就必須參加，沒有通過試煉，便會離開本家。

莫灼手握少主令，沒有特殊待遇，懲罰卻更為嚴厲，他要是沒有通過，少主令就必須交出來。

而風灼，以及死了的莫灼，都是在下半年滿十六。

而下半年，試煉也正式開始。

少主令就只有一枚，大房覬覦已久，莫永那點心思，是路人皆知。

支持二房的金丹修士當即就坐不住了，憤怒道：“族長，老祖宗說了，三少爺功法特殊，二十歲之前難以大成，你讓他參加試煉，這不是故意讓他輸嗎？”

支持大房的金丹修士當即就反駁：“十六歲試煉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他莫灼手握少主令，就該帶頭做好表率，難不成還要為了他打破規矩，這怕是對家族其他弟子不公平吧？”

兩方爭執不下，莫永砰砰拍著桌子，沉聲道：“好了，別爭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廢，莫灼，你身為少主令的持有人，就該做好表率，你可有異議？”

他目光灼灼，看著風灼就像是看著一塊肥肉。

這個廢物修煉了這么多年，還是這個樣子，根本比不上他的兒子。

這少主令，合該是他兒子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風灼的身上。

莫扶桑害怕地瑟縮著，死死的扯住風灼的衣領。

風灼差點被她扯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趕緊安撫地拍著她的背，眼神都不帶撩一下的，“試煉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我這二房的東西……”

莫永及時開口：“你是嫡系的少爺，該有的，自然是不會少了你的。”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族長的氣度了。

不過是個廢柴，就算是能修煉的，短短半年時間，又能突破練氣幾層，他的大兒子，只有十七歲，卻早已經筑基了。

風灼嗤笑一聲，不可置否，慢吞吞地抱著莫扶桑起來：“既然這樣，我就多謝大伯了，大伯如此公正，想來我也不用去找幾位長老了。”

這個關鍵時間段，莫永要是敢耍什么花招，那這個族長位置，也就不用當了。

莫永臉上帶笑，和藹地道：“去給三少爺收拾暮雪閣。”

等試煉過后，他看這小畜牲還能不能這么囂張。

風灼瞧了眼那大丫鬟，淡然吩咐：“把這奴才給我拖回去。”

原本是屬于暮雪閣的幾個灰衣仆人對視一眼，著手拖著丫鬟就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風灼忽然停住了腳步，“我莫家二房，好歹還是有人在的，這青云閣之中的位置，這一次本少爺大度，就不與你們計較了，若是再有下一次……”

稍顯稚嫩的側臉被突如其來的穿破云層的陽光照在臉上，聲音卻如正月寒風凌冽如刀。

在場之人，無不驚出一層冷汗，嚴陣以待。

“本少爺殺人，可是看心情來的。”話音落下，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原本支持二房，卻還有些擔心的金丹修士，在看到風灼的這一面之后，忽而就松了一口氣。

三少爺，非池中之物。

等到青云閣內只剩下大房一家之后，莫永一掌拍在桌子上，看著兩個兒子，啞聲道：“你們和我來。”

“是。”

“是。”

莫繼文和莫繼武站了起來。

莫流蘇卻是尖聲道：“爹，那個小雜種帶走了我的婢女，你就這么不管了？”

其實她心中并不關心這兩個婢女的死活，可是父親總是這樣，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哥哥和弟弟兩個人。

莫永瞪了她一眼，陰騭的眼神讓莫流蘇害怕噤聲。

等到父親兄長弟弟三人離開之后，她才一把撲在母親趙紅丹的懷里：“娘，爹總是這樣……”

一直未曾說話的莫家大小姐莫紅蓮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女兒的愚蠢讓趙紅丹嘆了了一口氣，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你大哥以后是要繼承莫家的人，你爹自然是要偏向你大哥一些，你平日里就不要去惹你爹生氣了。”

低頭抱怨的莫流蘇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萬分不甘地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