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宋榮淺早就看到了在走廊那邊說話的三個人,也看到了夏聆突然跑過去的身影,不過他只當是夏聆看到了季紋姝和宋黎依,才跑出去的“你怎么過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啊?”宋黎依擔憂的看了一眼,似乎還臉色發白的夏聆,心中總是有千萬疑惑,也不能問。
“我在執行公務。”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和季法醫來送早餐的,馬上就走。”宋黎依將手里提著的豆漿放在長凳上,然后露出一副毫無興趣的表情,拉了拉季紋姝的衣袖,示意她趕緊離開。
季紋姝會意到,對夏聆和宋榮淺說“是啊,既然早點已經送到了,我們就先離開了,不妨礙你們。”
從離開到下樓,再到出了醫院的門,宋黎依一句話都沒說,可季紋姝已經看到了她那滿臉都寫著心事二字。
“你也看到了。”最終還是季紋姝先開口。
“嗯。”宋黎依應著。
“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季紋姝不會說錯的,那個表情,如此驚恐和兇狠,就像是看到了一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又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樣,可夏聆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宋黎依沒有回答,但她心中沒有否認,那個表情,季紋姝說的沒錯,她也清楚的看到了,夏聆到底看見了誰?
這邊,季紋姝和宋黎依走后,夏聆拿起其中一杯豆漿,坐到了對面去,安靜的拿出管子扎破袋子,緩緩的喝著,那張臉,剛才出現的那張臉,她在熟悉不過的臉,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宋榮淺見夏聆毫無生氣的樣子,權當她是沒精神,也沒過多的在意,不過有一點,他注意到了,那就夏聆來回飄忽不定的眼神。
“咔嚓————”就在兩個人都心懷鬼胎的時候,病房的門終于打開了,兩個人齊刷刷的目光看過去。
“她醒了。”律辭簡短的三個字飄進兩個人的耳中,也顧不上食物,下一秒就匆匆進了病房。
“她真的醒了?”宋榮淺還有些不確定。
“你可以自己去看。”律辭可沒工夫給他解釋這個,自己都累的腰也痛,腿也痛,到現在肚子也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有沒有吃的,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甚至可以說是十分不滿的語氣,醫院里的病房什么都沒有。
“有,在外邊。”夏聆指了指門外“剛剛送過來的早點,還熱著。”
律辭想都沒想,沖出去,提著東西進來了“這還差不多,想的蠻周到的,不然我可真是要罷工了。”
“可她為什么還閉著眼睛?”宋榮淺走進瞧了幾眼,女孩根本就沒有醒來,只不過之前看時總是半睜著眼睛而已。“此醒非彼醒,我幫你把她從暗示中解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是她本人昏迷而已,這歸醫生管,不歸我管。”律辭喝著豆漿說到,邊說還邊點點頭,這味道還不錯。
“所以現在還要等她蘇醒是么?”宋榮淺聽得很清楚,可時間緊迫,女孩究竟要什么時候才能蘇醒。
“沒錯。”律辭說到“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提前告訴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事?”宋榮淺繃緊神經,還以為她會說女孩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蘇醒。“被心理暗示的人叫做‘鼠’,而施加者則為‘貓’,貓捉老鼠天天經地義,也在正常不過,可有些貓捉來老鼠可不是用來吃的,戲耍也是其中之一,放生抓回,在放生在抓回,也就是說,無論老鼠處在什么樣的狀態,只要沒覺得膩,貓都依然掌握了它的全部行蹤。”律辭看著宋榮淺“我為她解開了心理暗示,并不代表她已經安全,‘貓’不知何時會再次找上它的獵物。”律辭的話潛意思就是在叮囑宋榮淺,要加強對女孩的保護。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多謝。”律辭擺擺手,繼續喝著自己的豆漿。
————
“不在?那有沒有說去哪了?”沈千封問道。
薛宥川搖搖頭“她沒告訴我。”
“是么....”沈千封看著夏聆的辦公桌,還有上鎖的里間大門。“出了什么事么?”
“我打了她的手機,沒人接,不知道去哪了。”
“或許是在家里補覺吧,這幾天往生者也不少,聆姐也很累。”
“我去了,家里沒人。”
“也不用太擔心,聆姐不是那種隨意搞失蹤的人,興許是跟自己的朋友出去散心了呢?”薛宥川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說道。
“你整日都呆在殯儀館里?”沈千封突然轉移話題問道,她從未見過薛宥川出過殯儀館,心中也有好奇。
“嗯。”薛宥川手上一頓,補充道“我不太喜歡出去。”
————————
“叮咚。”
“我的我的我的。”管家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樓梯上傳來噼里啪啦的跑步聲,然后就是許菁菁的大喊聲,嚇得管家人身體都一僵,三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報紙臨危不亂,許菁菁這一驚一乍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父母昨天剛送走,今天又恢復了常態。
三叔抖了抖手上的報紙,見怪不怪,清清嗓子的同時給管家使了個眼神,管家會意轉身走去了廚房,繼續忙活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去了。
“毛毛躁躁,沒個樣子,你爸爸媽媽前兩天怎么說你的。”三叔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句,這是在家里還好,出去可怎么辦,一點沒個小姑娘的樣子,看許菁菁一直低頭拆著手上的東西,看樣子是個信件模樣。
“晚上叫夏聹和他姐姐來家里吃飯吧,上次吃飯也過了很久了。”三叔說著,不過許菁菁只專注手上的東西,并沒有在意其他的。
管家走過來,在三叔面前放下一杯茶,看了看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大小姐,也不禁捏了一把汗,這是多有吸引力。
“大小姐,大小姐?”管家小聲的提醒著許菁菁,但許菁菁依然沒聽到,手上的信件似乎很難拆開,來來回回弄了很久也沒打開,許菁菁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咳咳,大小姐。”
“啊?怎么了?”許菁菁后知后覺,抬頭看著滿臉擔憂的管家,沖她使眼神,沙發上的老爺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三叔,你臉色不太好啊?”許菁菁湊近些,坐下來說道“管家晚上燉只雞,給三叔補補。”管家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剛才老爺說的話,大小姐果然什么都沒聽見,站在這里容易造成氣氛凝聚,還是先撤吧。
“你手里拿的什么?”三叔看著許菁菁手里的東西問道。
“額...我上班的醫院的同事結婚,發的邀請函。”許菁菁支支吾吾的說,甚至還有許想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