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和蝸牛有個戀愛38
- 快穿攻略:我把男主養(yǎng)掛了
- 白沐之
- 2077字
- 2018-09-01 12:00:00
花很香,第一聲驚心動魄般的啼哭讓滿室的人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小云兒……”
沈墨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朝辭懷中。
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并不好看。
朝辭蹭著他的臉頰,感受著那溫度。
下體已經像沒有知覺了般,疼的麻木。
這一夜是如此驚心動魄,朝劍清和狐妖被沈墨一舉殲滅,小白云降生,以及朝辭認了爹。
當然她娘不知道。
朝辭不明白他爹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在沈墨去熬藥時偷偷問。
左護法,也就是朝樂軒道,“辭兒以為正道如何?”
“是非不分,善惡不辨,濫殺無辜。可是這與您當年負了我娘有何關系?”
“當年我的師傅威脅我,若是不離開墨兒,便殺了他。那個時候,他們連墨兒是妖都不知道,只是因為他是一個男子。只是因為我喜歡他,便要殺了他。辭兒,你說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哪門子的正派行為?”
沈墨在云水派出現時皆以女子之姿,他們在他的小竹宅前胡鬧,朝樂軒為他畫下一幅幅丹青。
那段時光是那樣美好,是以被撞破時,才會那樣無措。
緊接著陷入絕望。
“你見到那些無臉畫了嗎?”朝樂軒問。
朝辭點頭,從小隔間里拿出她當時帶走的一幅畫。
只見朝樂軒在上面點了幾滴藥水,一張絕色的容顏便躍然紙上,有一雙罕見的紫色雙眸,漂亮的不可思議。
朝樂軒接著道,“在我的密室里,滿滿都是他。”
他的眼角眉梢,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這樣的畫,他畫了一輩子……
成千上百,卻不能入人眼。
只能藏著,掖著,就像這段不容于世的感情……
*
*
關于小云兒的姓氏,沈墨覺得應該姓沈,朝辭也該跟他姓沈,朝樂軒默默跟朝辭道,應該姓朝,朝辭暗暗定,姓白。
深夜,燭火搖曳,一個熟悉的人從夜色中走來。
朝辭將懷中的襁褓扒了扒,露出小云兒一張小臉兒來,柔聲道,“看看他吧。”
“怎么突然就生了?”他的笑容一如往日,只是舉止也一如往日止乎禮,不肯逾越。
“受了點驚嚇。”朝辭輕描淡寫道。
但是來人那張?zhí)幾儾惑@的臉上卻出現了緊張的情緒。
朝辭道,“白帝,你抱抱他吧。”
白帝不動……
朝辭笑著,“這可是你的親骨肉,雖然現在是丑了點,你作為親爹可不準嫌棄。你要是敢嫌棄,就罰你下輩子還做他父親。”
“白帝,你抱抱他吧……”
白帝依舊不動。
朝辭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裂隙,“是抱不了嗎?白帝……現在的你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
“這重要嗎?”白帝笑道,像是一縷縷春風撥開云霧。
朝辭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死悶騷!”
“賊禿驢!”
“你靠我近點,我剛生完!”
若不是白帝的內丹……她不可能活著生完小云兒,一度以為自己要永遠昏睡過去,力量卻源源不絕著涌動,輕柔的包圍住她的腹部,給予她力量。
白帝終于遲疑著上前了兩步,似乎是怕自己的寒氣傷到朝辭和小云兒,只是兩步就停住了。
“再近一點!”朝辭氣!
于是又磨了半步。
燭火越發(fā)明滅的明顯,透著詭異之感。
朝辭卻繼續(xù)下令,“低頭。”
白帝照做,朝辭猛地仰起頭去親吻他。
她將位置極好的控制在一線之間……
看上去就像兩個人在接吻……
卻明明,彼此都碰不到對方的唇瓣。
時間靜默,朝辭的眼角突然滑落一顆淚滴。
最后也只嘆一聲,“你這賊禿驢……”
白帝想拂去她眼角那顆淚滴,卻在接觸之時直接變成了冰晶……
他連忙將之握在掌心,害怕涼了朝辭,可是他本身卻是此處最涼的存在。
朝辭看著,眼淚卻一顆接著一顆滾落而出,她以為自己會是主角,無所不能,可是現實變幻如棋,到頭來,她依舊只是一只螻蟻。
被命運無情玩弄。
無力感,絕望感……
將她包圍。
“你喜歡過我嗎?”
朝辭終于問出這個問題。
燭火更加強烈的閃爍了一下,朝辭聽到僧人道,“從未。”
朝辭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劇烈的疼痛了一下,僧人卻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逼近朝辭,靠著她的額頭,仿佛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了一下,根本落不到實處,可是朝辭就感覺被吻了,滿心甜蜜。
白帝溫聲道,“從未停止過喜歡你……”
朝辭于是笑,笑得像個傻子,淚流滿面的笑。
扯到傷口嘶了一聲,她高興道,“這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聽的情話!”
“傻丫頭……”
燭火搖曳的更加厲害,從窗外如同鬼魅,白日聽了朝辭那句“那這些天半夜里,陪著我的又是誰?”的沈墨因為在意,今晚特地守在朝辭窗外。
可是只望見了朝辭和小云兒兩個人,燈盞上的燭淚燃燒,搖曳不定,房間里明明沒有風……
而朝辭和白帝對話著……她說,“白帝,你抱抱他吧。”
可是沈墨根本沒有看見白帝……
房間里也沒有白帝的聲音……
他愣在那里許久許久……終于還是找了左護法,朝辭不會是……
而房內的朝辭看著白帝的背后,燈火映照之下,地上沒有影子……
天快亮時,白帝道,“以后我就不來了。”
“好。”
“你多保重。”
“好……”
“朝辭!”
“我在。”
“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很開心。”
“我……知道。”聲音已是哽咽不能語。
“朝辭……你壓到貧僧的殼了……”
那聲音已經很淡很淡,在空中消散著,幾乎聽不清了……
朝辭猛的抬頭,那人的身影半明半昧,漸而透明,在黎明的第一縷晨曦的光芒中,他全身像被燒灼一般,一寸一寸化成灰燼。
他留給朝辭最后的是一個笑……
這世界從未溫柔以待他,但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
而在朝辭右手下方,她壓住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朝辭將它拿出來,那是一個玉白色的蝸牛殼……
像極了曾經出現在她腹部之上的那只小蝸牛……
第一次見,他委屈著說,“你……壓到貧僧的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