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命案
這才過了半天,這兩人就像驚弓之鳥,飯也吃不下。倒是樓下的那一戶女主人上來串門了。
“你們小夫妻是……”
“我家二少爺和少奶奶。”阿姨對人那么解釋。
“是老陸的兒子和兒媳吧,”那聲音還真有點熟。
“紅姐……”陸皓幾乎要叫了出來。
“誰叫我?”紅姐進來了,他丈夫這兩天也不敢走開,就跟在身后,是個很有書香氣的五六十的男子。
“呀,怎么是陸皓你們,聽你家阿姨說是一對小夫妻,我老公,大學里的教授姓羅,做學問的。”
“陸皓是做什么的?”羅教授說道。
“陸皓是演員,還是導演,上回我投資的菊花,實際上就是他導的,他老婆是小學老師。”紅姐說道,“不像我們做生意的。”
“我們這幾日出不去,不如一起打麻將,我們這棟大廈就關了我們兩戶,下面幾戶都沒受影響,我家那年和屈老頭吵過架,你們?”
“我們禍從口出,陸皓看不慣那老頭行為,說了幾句沖話。”小雨說道,“我現在還要請假,回不了家。”
“你們杭州人吧!”紅姐說,“這杭州我也有兩套房子,你們住哪的?”
“我們住老小區古蕩一帶,舊房子。”小雨說道。
阿姨把麻將牌拿了過來。
“這家伙,竟然是金鑲玉的麻將。”紅姐說道,“我以為陸老頭高調,沒想到這樣高調。
“俗氣。“羅教授說道。
“打麻將還要說俗氣,你這老頭,真是暈死。”紅姐說道。
“老公,我們把這副麻將拿回家,婆婆一定特有面子。”
“媳婦兒……做人要有志氣點,那老頭家一根毛都不能拿。再說你拿了就是偷。”陸皓說道。
“哎,你這次男二的片酬應該不錯吧,等領了錢全部交公。”小雨說道。
“原本合同上有三百萬吧。”陸皓說道,“不過我好像沒與公司簽三百萬合同。好像簽的是一張三十萬的合同,上面寫著職務是導演助理。”
“不是啊,你是男二……全天下都知道,你怎么自己給自己簽合同的,都亂來。”小雨說道。
“老婆三十萬夠了,大半年就三十萬了呀,我的收入都高于平均收入了。”陸皓說道。
陸皓偷偷在笑。
“糊了……”紅姐說道,“幾十萬打牌都不夠。”
“紅姐,你不會跟我們大幾十萬的牌吧。”小雨說道。
“我們不賭錢的。”紅姐說道,“就賭燒菜吧,誰輸,誰下廚。”
“陸皓呀,那老陸家的薪水呢,還與分紅,你就一點都不給老婆。”紅姐說道。
“紅姐,老陸家的事情我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他這人像狐貍,還有莫名其妙,他就說是我老爸,我都覺得這不真實,像做夢。”
羅教授開口了:“他多認個兒子有什么好?”
“你不知道我們陸皓多能干,”紅姐說道,“哪像他那個敗家子。”紅姐說道。
“你當演故事呀,”羅教授說道,“是不是,他那邊的爹媽最清楚,老陸人品不差,人也精明,就是傷在了大兒子身上,這回是老天開眼,讓他找回小兒子。小雨,其實你老公聰明,那片酬拿不拿都是自家的。糊了……”
“其實做富二代不是我最擔心的,我現在最煩的就是他要紅了,要是成了男明星,我才最可怕。”小雨說道。
“是啊,你們家不缺錢,當明星沒意思……”紅姐說道。“你怎么去接戲了?”
“不是我要接的,其實我當初就和陳導簽了了那個三十萬的合同,這還不怪邊上的兩個死人,那個年輕的就是原本陳導定的男二號,演技還是不錯的,氣質也好……”
“輕點,給鬼聽到……”紅姐說道。
“你家和隔壁還是有關聯的額,看來,不過幸虧沒讓他演……沒放映主角就死了。”羅教授說道。
“泡咖啡去。”紅姐對邊上目瞪口呆的阿姨說了聲。
“天要黑了,有點怕呀。”小雨說道。
“你們聽鬼故事嗎?”陸皓說道,“以前,我在仙魔劇組的時候,他們每晚都說一個鬼故事。”
“我有心臟病的挖。”紅姐說道。
小雨咯咯笑了起來。
兩家并一家,燒了一桌子菜。
“沒事吧!”星光臺的光頭打電話過來了,“我聽我朋友說是那個男明星殺了人后自殺。”
“你的話能不能聽呀。”陸皓說道,“我們還要關幾天。”
“哪能關幾天呢,陸老爺子都去問過了,說沒事,你明天來趟電視臺,真的是臺長見你,這回你和老張頭的片子可能有銷路。其實不虧錢就是本事了。像陳導一樣的畢竟不多。”
其實那片子放上網就已經賺錢了,只是如果錦上添花,會更好。
有光頭引路,果然見到了真神。其實陸皓也沒帶什么。倒是臺長還蠻感興趣的。
“我會讓人重新剪輯,補上漏洞。”陸皓說道,“劇情大致不變,你們可以全部看完樣片再決定。”
“我們電視臺做仙林記的宣傳,你不可以不來。我知道你不喜歡露面。”臺長說道,“你們那部片子中的女三現在暫時關押,怎么回事?”
“我都被關了,我怎么知道,你問光頭,要不等她出來再說。”陸皓說道。
文麗到底怎么回事?傍晚的時候文麗回來了。
“陸導,嫂子,我現在不能離開上海,所以就想來你們這邊借宿。”
大家把文麗讓進了屋子。
“把燈關了,聽故事了。”紅姐說道。
文麗淚水汪汪地坐在客廳的地板之上,一束燈光從跳高的屋頂照了下來。
我認識強哥的時候,我在讀初中,他還在學表演,他就想成為一個好演員。其實想成為一個好演員是多么難……
配樂……小雨打開了音樂。
他每日勤練基本功,慢慢的,他開始有機會了,在業內有名氣了,我那時已經讀高中了,我想去陪強哥,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演戲,所以我決定要學表演,大學志愿也是那么填。
但愿人間般般好,但是晉升路上萬般難,誰不愿意能夠達到高點,我年紀不大,但是強哥為我鋪路,但是上升無門,委身于一些茍且之徒。
“打開點燈吧!”陸皓說道,“剩下的事情,我來說。”
燈打開了,陸皓說道:“我打聽來的消息,就是那個屈建在家,大約昨晚十二時的時候呼了這個某強來他處,某強與他起爭執,應該和金錢有關,然后就發生命案,某強覺得難逃法網,自殺身亡。”
文麗哭了……已經是淚淋淋了。
“我們當初聽信屈建的花言巧語,不走正途,以為可以從旁門左道取得成功。結果這半年無戲可拍,眼看著自己被屈建控制,成為他的玩物,那日多虧陸導你勸我,我才逃過此劫。心里虧欠的是強哥,并不是說我必定會成為強哥的妻子,但是強哥的這份情,我一輩子也還不了。”
“不要太傷心,孩子。”紅姐說道。“其實很多人的人生都是曲折的,你問問你們的陸導,他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外面的人是不知道他的辛苦,但是我們都看著呢。”
“紅姐,我沒那么慘吧,至少大家都快快樂樂活著。”陸皓說道。
“笨蛋,那是紅姐安慰文麗呢。”小雨說道。
“明天,大家估計就可以恢復正常了。”羅教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