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壽作為地方官，這頓飯是一定要作陪的。

飯桌上，他一邊張羅給凌志云幾位布菜，一邊從細節觀察著這幾人的關系。

凌志云自然不必說了，雖一股子行伍之氣，但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個智勇雙全的狠角色；他身邊跟著的老者一直恭恭敬敬，可見是隨從，但卻不是尋常的管家模樣，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兩位小王爺，一個沉穩內斂，一個陽光爽朗，倒是個個英俊，只是這嫡出的小王爺身體看上去要單薄一些。

從凌志云的表現不難看出，這位在外流落多年的嫡出小王爺更加受寵。

張立壽心里默默有了自己的打算。

“張大人，那股匪患流竄于兩國邊境，竟可隨意出入，可有什么說法？”

酒飯用罷，凌志云直奔主題的問道。

張立壽顯然有所準備，仍舊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是這樣的，咱們日齊鎮與沛國緊鄰，邊境線長且地勢復雜，咱們駐守的守軍數量有限，日常巡查的就是再緊密，也難免會有空當。那股悍匪極其狡猾，總能卡在兩股巡視士兵正好在距離最遠的地方時來回，幾次調整巡視時間，也沒能抓到他們。”

“這么說來，是守軍中出了奸細了？”凌志云繼續問道。

“這，下官就不敢斷言了。”張立壽說完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立于前等著凌志云繼續問話。

“明日先去駐守軍營看看情況。”

“是。那王爺和兩位小王爺早點休息，下官明日前來待命。”

凌志云點點頭，成池和凌子楓略欠身相送，張立壽恭敬行禮后，便退下了。

張立壽走后，凌志云轉頭問成池和凌子楓：“你們倆怎么看這位張大人？”

凌子楓躍躍欲試，搶先回答：“此人看著極為精明，什么事都將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凌志云沒有吭聲，看向成池。

“要多加小心此人，最好從其他渠道了解些信息，看看能否對的上。”成池沉聲回答道。

凌志云欣慰笑著點頭，“池兒說的非常好，”“凌老，你派個機靈的人去坊間打探下消息，再去了解下駐守軍將軍的情況，最好能派人去沛國那邊，找找那些悍匪的蹤跡，爭取找到些線索。”

“是。”凌老領命而去。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天且看看那位張大人的行事如何。”

凌志云走后，成池也準備去休息，凌子楓卻忽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同樣是回答，父親只關心你說了什么，你是不是特別神氣得意？”凌子楓語氣不善，咄咄逼人。

成池冷冷的看著他，“你發什么瘋？”

“呵呵，自從回府你裝成一副冷冷淡淡事不關己的樣子，可父親剛剛接到國君命令來剿匪，你就迫不及待的跟來。在父親跟你示好的時候，你裝出一副扭扭妮妮的女人姿態，玩欲拒還迎的把戲。父親問問題，你又抓緊時間表現自己，真是好心機啊。你的目的父親看不清，難道我還看不清么？”

成池挑了挑眉，表情玩味，似乎看凌子楓怒不擇言很有趣一樣。

“哦？那你說說，我是什么目的呢？”

凌子楓冷笑一聲，“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想要的東西，但是如果你想傷父親的心或者威脅到我母親，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