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池過來時，凌子楓已經陪在凌志云的身邊了。

“池兒，你可學過騎馬射箭？我見你馬騎的倒是很嫻熟，你母親并不會騎馬，是何人教授與你？”凌志云本來板著的一張臉，看到成池后立刻變得柔和了不少，主動和成池攀談起來。

成池臉色淡淡的，雖然已經接受了母親去世的事實，可是這樣談起，還是會讓他心里鈍痛。

“是與我同村的鄰居。”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畫面來，小小的拖著鼻涕的大錘偷偷牽出家里的馬，拉著同樣小小斯文的成池在空曠的野外盡情奔馳，摔了無數跤，卻放肆的歡笑著。

這是成池幼年時候難得的自在。

至今想起來他還懷念那份無拘無束的快樂。

凌志云點了點頭，“是你的玩伴？”

成池回答是。

他回答的簡潔，并不多說什么，凌志云心里是有點失落的。

今天來獵場，就是專門為了跟成池培養感情的。

凌志云想多了解他從未養育一天的兒子，不過他也明白，沒那么容易。

所以失落片刻，他還是沒氣餒。

“那射箭呢？可有學過？”凌志云繼續問道。

“不曾。”成池答道，還是一樣，多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模樣。

凌子楓看了有些生氣，父親這般討好得跟他說話，瞧他那態度！

“兄長既不會射箭，一會就在一旁多看看父親和我，等看的差不多了，我再教教你。”凌子楓看向成池，眼神里都是挑釁。

成池瞥了他一眼，理都沒理他。

“我兒莫擔心，一會為父教你射箭就是了，學學這些也好強身健體，你有些太瘦弱了。”凌志云轉身拍了拍成池的肩膀，語氣溫和的都不像他了。

凌子楓站在一旁，似乎感受到了秋天的冷意。

父親就很沒看到他一樣，這種不加掩飾的忽視，讓凌子楓心里難受。

他施禮告退，借著換衣服的由子去整理自己的心情，凌子楓只是從鼻子里橫出一個嗯字，再沒其他的話。

凌子楓走后，回頭看時，凌志云正笑著跟成池說些什么，然后引著他去帳篷里看弓去了。

同樣是兒子，為何父親這般待我？以前只以為父親是略嚴厲了些，可如今看來，倒不是了。

他對成池的態度，與對我完全不同！

凌子楓終于發現了，父親并不是太嚴厲，只是，不喜歡他罷了。

他不知道是為什么，心中只覺得糾結痛苦。自己一向是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學文學武，為何還是不能換來他們的喜歡呢？

換好了衣服，抓起自己的弓，凌子楓只覺得心里憋悶，想迫切的狂奔。

甚至迫切的想要殺戮，殺戮那些患無還手之力的動物。

艾絨從帳篷里出來，正巧碰到了他，他臉上濃重的戾氣嚇了她一跳。

她強忍著才沒有去讀凌子楓的心，她是奇怪，但她想親口聽凌子楓說。

“你怎么了？”一襲紅色騎裝的艾絨英姿颯爽，白皙的臉不施粉黛，更是美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凌子楓被她喚住停下了腳步，再轉身時已經沒了臉上的狠戾。

他有些頹然，“絨兒，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歡我？難道我就那么招人厭煩么？”

艾絨看到了他眼里的痛楚和失落，心中不忍。

“我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