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完畢,臺下掌聲雷動,陳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臺下的琬音,當在她眼中看到那不服輸的倔強和狂熱時,陳醉嘴角上翹,計謀得逞。
不甚在意的擦一把頭上的汗水,陳醉在臺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臺下立刻安靜。
“姐妹們,今天你們選擇留下來,我心里很是欣慰,但是既然你們留下來,我就要對你們的今后負責。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既然走上這條路,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男人腰包里的銀子,而且是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掏出自己腰包里的銀子。比那些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的人渣,我們憑自己的本事吃飯高尚的多,所以,姐妹們拋開那些束縛,無需理會別人的看法,大膽的活出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來吧。”
一番話說得臺下的人一片熱血沸騰,看著陳醉,她們仿佛也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個個躍躍欲試。
陳醉與郭嬤嬤之間交換了一個她們彼此看的懂的眼神,兩人臉上都是愉悅的笑意。接著陳醉又將舞蹈教給了琬音等幾個舞蹈根基好的姐妹,讓讓她們學會了后教給其他人。關于樂隊方面,陳醉也做好了安排,一切都安排妥當后,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醉月樓里已經亮如白晝,姑娘們熱情萬丈,絲毫不顯疲憊。
第三天,陳醉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懶的起床,今天自己主要負責驗收舞蹈樂隊的成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這兩天柳隨風也沒有再來過,那個九王爺軒轅離倒是在一天前來樓里找過她,不過當時她正忙的昏天黑地,實在分身乏術懶得應付他,就讓郭嬤嬤將他打發走了,并說好明天開業的時候請他來捧場。
懶懶的伸展了下身體,陳醉穿上昨天郭嬤嬤送來的練功夫,走到后院的空地開始進行體制訓練。
正在陳醉集中精力的演練著詠春拳的時候,一陣疾風襲來,不由分說的與她纏斗在一起。
“柳隨風,怎么又是你!”看清楚來人后,陳醉想要收住招式,沒想到柳隨風并不放手,固執的要與她分出個勝負來,陳醉的倔脾氣也上來,兩個人又纏斗了好久,終于,陳醉體力不支,被柳隨風鎖在懷里。
“你不是鳳清醉,你到底是誰?”
柳隨風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畔,低低的問。
“我是不是鳳清醉,你不是最清楚嗎?”陳醉看不到柳隨風的臉,猜不清他為什么這樣問,只能和他打著太極。
“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何人,父母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丟過來,柳隨風每問一個,陳醉的心就下沉一分,在鳳清醉的記憶中搜索良久,除了琴譜,除了琴技再無其他。
“我不知道,上一輩子的事,我都忘記了。”
陳醉聲音里浸透著的凄涼沉痛無比真實,再想起他這兩天查到的鳳清醉的過往,得知她的那些遭遇,他忽然能理解此刻鳳清醉的性格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轉變。
“你那套拳法很好,叫什么名字?”莫非,這就是鳳清醉失蹤的那半年的時候學會的?不會!這小女人的剛剛那一招一式都干凈利落,出手快準狠,分明是有多年的根基,絕不是半年可成。
“干嘛要告訴你。”陳醉邊說邊手腳并用,掙脫開柳隨風的鉗制時還想著趁其不備給他也來個過肩摔。知道柳隨風不會對自己的生命構成威脅后,陳醉和柳隨風相處的時候輕松了好多。
只是做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太貪心,這不,柳隨風一個千斤墜,過肩摔神馬的都是浮云不說,對方只是輕輕一拉,陳醉又撞進那個堅實的胸膛里。
“你逃不掉,省點力氣,我們談談正事。”柳隨風邊說邊抱著陳醉到大樹下的桌子邊坐下。然后從懷里掏出一疊紙遞給陳醉。
狐疑的接過那疊紙,陳醉打開一看,竟然是鳳清醉的生平資料,飛快的抬頭與柳隨風對視一眼,沒有從對方那平靜的眸子中看出絲毫波動,心下稍安。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正想著等穩定下來將鳳清醉的死因徹查一遍,沒想到竟然有人提前給自己做了。
鳳清醉,鳳府嫡女,排行第二,其父鳳墨,天闕皇朝兵馬總兵……
鳳清醉天資聰穎,六歲能琴,十歲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貌比無鹽……
鳳清醉十歲喪母,鳳府由庶母張氏把持家務……
鳳清醉及笄當日無故失蹤,半年后被送回鳳府,遭遇大皇子悔婚……同年其庶妹鳳清影成為大皇子正妃……
越往下看,陳醉的臉色就月黑,心里的怒火燒的也就越盛,這份資料做的很詳細,連鳳清醉平時的一些生活喜好都羅列的清清楚楚。看著鳳清醉的過去,她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手指越收越緊。
柳隨風默默的陪著陳醉,不發一語,他知道此時的鳳清醉需要安靜,于是環住陳醉身子的雙臂卻慢慢收緊,讓陳醉依偎在自己的懷里,無聲的給她安慰。
整理了下凌亂的思緒,等陳醉的雙眼恢復清明的時候,恍然察覺自己與柳隨風此刻有說不出的曖昧。
“柳隨風,你最近很閑嗎?”第一殺手哎,這日子過得也太過清閑了吧。
“是啊,閑的很。”柳隨風將下巴擱在陳醉的肩膀上來回磨蹭著說。
“你正經點!”陳醉說著用力的在柳隨風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誰知卻弄了一手黏膩……“你受傷了?”陳醉仔細看了下自己剛剛捶的地方,黑色的衣服顏色更深了,很顯然是傷口裂開了。怪不得剛剛他們兩個過招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左肩。
看了眼傷口的地方,柳隨風的臉上毫無一絲痛楚,淡淡的說:“小傷,不礙事。”對于他來說,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再深的傷他都受過,有一次昏迷幾日差點死了他都挺過來了,這點小傷真的沒什么的。
沒有了玩笑的心情,陳醉從柳隨風的懷抱里掙脫出來,站在他面前說:“跟我過來。”
懷里一空,柳隨風倍感失落,此刻他無比憎恨自己的傷口,攪了他溫香軟玉在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