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飯神，我是木頭——”

“嗯，等到周率婷那丫頭了？你怎么氣喘吁吁的？我跟你講，今天你必須把這丫頭的事給辦咯！”

“沒、沒等到！”電話里傳來嘈雜的街道聲音以及腳步聲。

“你特么在外面嗎？怎么回事！不是告訴你讓你在屋里等周率婷，像上次一樣，再逼她看一次片，把她整崩潰回來好辭職？！你丫的怎么跑出去了！”

“不是、你聽我說，我——我，我原本是在屋里等她啊，可一個上午一個中午都過去了，她就在小區外徘徊不進門我能有什么辦法！”

“那她完不成工作任務今天也別想回來，你繼續等！我告訴你，今天楚總已經罵她懶了，她如此拖時間，肯定沒好臉色給她?！?

“現、現在不是這個問題?。∥摇摇　?

“喂？木頭？喂？”飯神納悶地掛下電話，按下馬桶的沖水按鈕，有點發慌。打算重新再撥打一遍。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半，楚項歌坐在三臺電腦屏幕前正一一核對檢查網址鏈接信息。飯神踉蹌得走過來，額頭冒些許虛汗。

“楚總，那個……引爆P站流量的視頻，那個…可能出事了?！?

楚項歌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深皺眉頭，盯住他發慌的眼睛。

“三腳貓？”

“對，他們的暗網組織，可能、可能找上木頭了?！?

楚項歌怵地站起：“你給我閉嘴！別說話！”

飯神看看左右，看見楚總忽然大變臉色，趕忙捂住自己嘴巴。

二人下到公司樓下，楚項歌慌張得點起一根煙，夾煙的手肘都在發抖：“木頭和你怎么說的？”

“我剛剛給他打了電話，原本——呃，原本是交代他把新到的貨交給P站的員工，結果他好像在外面，然后緊張兮兮的像是被追蹤?！?

“那也就是說還不能確定？”

飯神點點頭。

“那先等他是死是活再說！就算被三角貓逮到了，也會給我們來電話吧！”

忽然——楚項歌的手機響起——

是扁憲。

“喂、楚總，surround的宋總到、到我們公司來找你了，我發現你不在辦公室——”

楚項歌按掉電話：“宋翊？他來做什么？”將手中煙掐滅，便匆匆上樓。

會議室里，宋翊正朝外探尋了好幾次。此時扁憲正端著咖啡準備放在宋翊面前的桌子上。

“你們這里有位叫周率婷的員工嗎？她在哪里？”

扁憲差點手滑將咖啡杯打翻。

“呃，她……她今天有要外出工作的任務?！?

“咳咳，原來不是來找我的啊……宋總?！背椄杵馐愕仉p手插兜，懶洋洋得靠在門框上，朝他邪魅一笑。

宋翊冷冷得看向他。

“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有事要和你說?！?

楚項歌眼神掃射一番扁憲，扁憲立馬關上門出去。

楚項歌緩緩走至宋翊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雙肘撐于桌上，挑眉盯住他那副嚴肅的表情。

“如果是關心我們P站之前的非法視頻傳播，不好意思，監管不力的罰款我們已經上繳了。”楚項歌突然冷笑一聲：“看來…宋總壓根就不關心這個，難道是——我們網站激增的注冊用戶量？”

宋翊嘆口氣，神色親和：“不，我對此并不感興趣，只是想起上次你說的大家同為校友，應該互相幫助，互聯網大會近在眼前，每個網站在發展過程中都會遇到自身該有的瓶頸，如何渡過難關，我想我作為你的學長應該能和你聊通。今天剛從酒店開完會，順路過來的。”

“切，說得那么大義凜然的，順路過來是想約她吧？哼哼?！背椄鑳刃陌底酝禈?，最嫉妒的人喜歡的女人已經被自己得到。那滋味，喜悅之情完全浮于臉上。

宋翊沒有說話。被楚項歌看出來了，正一臉尷尬不知該做何解釋。

“無聊?！钡乜聪蛞粋取?

楚項歌站起身：“哎呀，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宋總啊，當然得好好安排，可不能隨便怠慢。我找找哪家高檔餐廳——”邊說邊翻起手機通訊錄。

“不必——我已經訂好了，就在CBD的猿氏日料餐廳。”

“呀！那怎好意思，到時候結賬請務必我來！那…咱們現在出發？宋總您開車來的嗎，讓司機開回去吧，坐我的車?！?

楚項歌勾搭著宋翊的肩，一副關系要好的樣子，走出公司，與其說是突然示好親密，不如說是覺得自己睡了他喜歡的女人后得做點什么補償。

P站未下班的員工，個個伸長腦袋面面相覷看著二人離去。小張靠近飯神：“楚總什么時候口味變了？厲害啊。”

飯神呲著牙又推搡他一番：“業內交流！取經！”說完還是嫉妒得看著宋翊離開的背影。

地下停車場，宋翊坐上楚項歌的車。楚項歌貼心得趴過去為他系上安全帶，還禮貌問道：“宋總，我這車可比不了您的好車，這后背椅還有寬度合適嗎？我給您調調?！?

楚項歌心想，當然不合適了，這位置和背椅的傾斜度，都是昨晚專門為率婷調過的。

宋翊略微受不了楚項歌湊近過來幫他調整座椅。“我自己來吧！”

終于——副駕駛的位置被他搗鼓得加寬舒適，容得下他那高大的身軀。

楚項歌微微一笑，將手機插在車載支架上，隨即響起：“高德地圖為您導航……”

車駛進環橋高速。宋翊突然開口詢問：“周率婷她——今天出什么外勤工作？”

正安心開車的楚項歌一臉懵逼地看向他：“??？”

“會議室里端咖啡的員工說的。”

“噢，原來你問扁憲了??？切，這小子，居然說出外勤。”

“嗯？那她人呢？”

“宋總看來真的是很關心她啊……”楚項歌微笑道。

宋翊看向窗外：“隨你怎么想?！?

“別心急呀，現在是在高速上，等我找個出口下高速，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可以了嗎？”楚項歌雖然嘴上這么說，內心還是虛得要死，一天都沒見到她人影了，該不會察覺到昨晚他兩發生的事，在生氣或者要死要活？楚項歌輕微不易察覺得一皺眉頭，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

突然楚項歌的手機響起，他一看是扁憲。便接通：“公司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啊，我今晚有重要約會。”

“等等！楚總！”

滴……楚項歌按掉了。

宋翊看向他，一臉不屑。

突然又一串陌生電話打進來。楚項歌不耐煩得朝高速出口駛去，直至駛向正常街道。

“喂——您好?！?

“喂——你是P站的負責人楚項歌嗎？這里是七分溝公安局分局，我是王警官?，F在能麻煩你到我們這里一趟嗎？一會兒你會收到我們分局發給你的地址短信。”

車內的二人互相困惑得對望一眼。楚項歌反應過來忙問道：“是，我是，什么事?。俊?

“周率婷和陳木是你們公司的人嗎？他們現在正在警察局里接受調查，此次事件雖然他們是作為受害者，但有些事情還是得需要您過來解釋擔保一下我們才好放他們離開?！?

還好駛離了高速公路。不然——此時一聲急剎車，勢必會引發一場交通事故。

楚項歌的車前車輪已經完全軋入路旁人行道臺階上，差點撞向樹坑里的樹。

宋翊面色慘白得解下安全帶，心神未定便下車，上前抓住發瘋了似的楚項歌的肩膀：“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馬上趕過去！”

楚項歌驚魂未定，手機通訊錄中都不知道該撥向誰。無意間撥出扁憲的電話：“喂——你之前說什么？周率婷出外勤？誰他媽告訴你的？誰他媽安排的？老子怎么不知道！”

聽著扁憲解釋說率婷一早來上班后，楚項歌睜圓眼睛：“一早？多早？”

然后默默掛下電話，又撥通了飯神的電話：“你給我解釋，這到底怎么回事？”

聽著飯神電話另一頭支支吾吾的聲音，他顧不上太多，掛下電話，便和宋翊重新上車，宋翊走到駕駛位置強拉住楚項歌：“我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