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煙，瞎說什么傻話！”王欣蘭阻止了宋子煙對厲文佳的動作，可是宋子煙不懂，為什么要忍受這些閑氣。“媽，你沒看見她們都怎么對你的嗎？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呵！”厲文佳不屑的低下頭問王欣蘭：“是啊，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快跟著你那個寶貝女兒走啊！”

“文佳！”李媛喊道。聽見李媛的聲音厲文佳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過。但是真的好想這個老女人走啊！像一只癩蛤蟆一樣賴在她們家，每天就想著吃天鵝肉！呸！不要臉！

這么多年王欣蘭也沒說過要走的話，今天倒是被這個小姑娘說出來了。李媛知道，雖然厲修昂沒多在意，但趕她出去可是不行的。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之前那個女人愛吃她做得糕點罷了！

就憑著這一點，這個老女人在厲家的兩個男人眼中都留下了位置，想想就礙眼啊！

“子煙，你媽媽是我厲家花了錢請的傭人，傭金還是全市最高的呢。說走就走，你以為我們厲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宋子煙無視了媽媽不停拽動的手，對著李媛毫不示弱的問：“別人家雖然沒有厲家的高薪，但也沒有厲家的虐待！要怎么樣我們才能離開？”

把玩著手中精致的咖啡杯，李媛紅唇一勾，對著王欣蘭的臉說：“怎么離開你還不知道？付違約金啊！我記得你簽的好像是十年的合同吧，你可以算一算無故毀約，你要賠多少？雖然厲家家大業大不缺這點東西，但該得的總是要得的嘛！”說完就帶著一陣香風往樓上而去。

厲文佳對著這對母女也不再感興趣，不屑的撇了兩眼，也跟著離開了。

“媽……”宋子煙有太多的話想說，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但話到嘴邊缺不知道從何說起。

王欣蘭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心疼自己，可是出身就是比人低賤有什么辦法。最后只得強顏歡笑的問：“子煙，今天也不是什么節假日，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是不是錢不夠花了？”

面對母親眼中的疼惜和對自己的不在乎，宋子煙真的沒有顏面說出學校因為打架而找家長的話。宋子煙低垂眼瞼，避開了這個話題。“媽媽，你倒是說啊，如果你辭職，要付多少錢？”

王欣蘭見女兒還沒有打消這個念頭，索性實話實說，嘆了口氣說：“媽媽在厲家的待遇確實是很好的，主動辭職，最少要付十五萬的違約金。”十五萬對于厲家來說不痛不癢，但是對工薪階層的王欣蘭來說，那是她一年多不吃不喝的工資。

從小在宋家生活的宋子煙更是清楚，這十五萬代表著什么。“媽媽……”“傻孩子，你跟主家的人較什么勁，媽媽也沒傷著哪里，何必呢？”

“難道就不能告她們嗎？這算虐待！”話一說完，宋子煙也反應過來了。厲家在這里是什么地位，她們是什么地位！更何況在別人眼里根本就不算多大個事兒。就算是告，她們又能得到什么？

王欣蘭拍了拍宋子煙的手，很欣慰自己的女兒心疼自己。之前總覺得因為從小不在身邊長大的緣故，對自己多少會很疏離。但現在看挺好的。“好了，跟媽媽一起收拾收拾吧！注意別傷著手。”

宋子煙沉默的順從著媽媽，實際上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從沒有哪個時候比這一刻更清楚，自己毫無力量。自己受委屈沒有能力討還，媽媽受了委屈連帶她遠離都做不到。

相對于卑微的自己，厲家就好像一個龐然大物一樣，佇立在她的上空，壓得她喘不上氣。

滿腦子都是各種想法的宋子煙，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傭人都已經忙了起來。直到王欣蘭捅了一下她，她才注意到厲修昂回來了。

好像從那天早上之后，每次見厲修昂他都是永遠的手工西裝，精致的皮鞋，一絲不茍的頭發。年紀輕輕就已經沉穩如斯，強大的氣勢讓他不怒自威。

“大少爺。”

“……大少爺。”

略微有些遲疑的稱呼引起了厲修昂的注意，抬眼一看果然是那個女人。怎么這個時候在家里？難道是學校的辦事效率太慢了嗎？

這么想著，厲修昂的面容中就不自覺的帶了些許不滿。王欣蘭一見還以為大少爺是對自己身邊的一片狼藉不滿意，慌張的說：“對不起大少爺，我馬上就收拾好。”

厲修昂這才看見那對母女腳邊的咖啡漬和碎片，這次的不滿更加明顯了：“怎么回事？”

“是太太和二小姐打碎的。”

預想之中的答案，厲修昂眼眸中的不耐漸漸顯露，冷聲吩咐道：“告訴她們，既然不想用，那么就自己買。”

“是。”

“記得把賬單給她們。”

“是。”

王欣蘭對此見怪不怪，宋子煙則是完全沒有想到。媽媽確實說過大少爺和家中其他人的關系不好，但是沒有想到是這么不好。這就是明晃晃的打臉啊！

沒想到大少爺還挺有氣魄的啊！說那些話的時候好帥氣！

宋子煙發現，這個厲家也不是都是壞人的，總還有個人能讓你喘口氣。等厲修昂上樓之后，她悄悄的問媽媽：“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大少爺每次都這么不給太太面子嗎？還是大少爺每次……都會為傭人出氣呢？”

看了看自己傻傻的孩子，王欣蘭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大少爺那樣的人，怎么肯呢個把我們放在眼里。不過太太的面子他是真的不看的。這件事情出發點肯定不是為我們出氣，你啊，不要看那些書上的故事。厲家這樣的人家，一般人是攀不起的。”

“我知道……我就問問。”宋子煙心里有些不開心的說。

“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為什么回來呢？”王欣蘭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之前問女兒的問題。宋子煙從書包中拿出一包藥茶，遞給媽媽說：“這陣子你的臉色一直不好，蒼白的很。我有個好朋友她爸爸收禮收了很多這種補氣血的藥茶，她叫我帶些給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