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被時九的頭發震撼了太多所以乍一看這樣普通的衣服所以感到違和吧。

白十方沒有多想，也不想深想。

黑發少女半跪下來，將腦海中這點無關緊要的小小感覺放到一邊，將手掌置于冰涼的土地上。

“真是傲慢。”

時九搖搖頭，一步步地后退讓出了白十方發揮的空間：“區區時間怎么敢在賦予他意義的神面前感到傲慢呢？”

白十方冷嗤一聲，看著那過分美麗的男人一步步退到原本這個房間的墻壁位置，并且沒有絲毫停頓與意外的繼續退走。

好像沒有發現這個房間已經隨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變成了一個無限的純白場地，又好像是心中早已知曉。

“十兒，我只是在欣賞啊。”

時九看著他隨手丟棄在地的斗篷隨著那個討人厭的男人一起消失在視野里，笑容真誠。

“真是讓人懷念的地方。”

蘊含了無數信息的話語一句便停，時九深知面對白十方不能多說太多。

你來我往的交談間，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十米左右的距離。

白十方改一腿支起一腿跪下的姿態為半蹲，抬起了觸地的膝蓋，手掌抬起只有手指接觸了白色的實體，輕緩地以自己的身體為圓心以手臂為半徑劃出不小的半圓。

時九在白十方開始劃出半圓的時候停駐了腳步。

純白的空間里，此刻只有她身著藍色裙子的倩影和自己。

他們此刻的情形一如白日的天空仰視黑夜的星光。

只是，如果穿的是白色的打底褲而不是黑色就更可愛了。

這么想著，時九也說了出來：“今天你如果穿那個白色的會更可愛的。”

白十方以均勻平緩的速度劃著半圓的手掌一頓，腦袋里迅速把自己的白色衣物全部過了一遍。

然而細細一想在這邊衣柜里白色的似乎只有……內衣……

臉色通紅的少女忍了忍，沒忍住：“你個死變態！！！”

自覺身為小仙女不能說臟話的美少女今天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罵臟話了。

“媽賣批！去死吧！”

原本還有些淡定感覺的動作隨著這兩句話唰一下變得殺氣騰騰。

仇恨值如果可以具現化的話，剛剛那幾秒內發生的變化大約就是1000升10000的這樣子吧。

手掌從身前滑到身側，指尖到達正側方的那一瞬間，白十方左腳向后一蹬站起身的同時沖向時九。

十米的距離對于正常人類也不過是一秒不到，對于腦袋靈光一閃擴充出自己的領域的白十方來說更是不到零點幾秒。

那是比眨眼還要快很多的速度。

時九漫不經心地后退一步：“哎呀~”

側臉、后仰、左撤……時九游刃有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呀？”

白十方左手握著人類無法看見的匕首，右手是緊貼手臂延伸出去由陽光所鑄成的袖劍。

由下向上向心臟刺出的袖箭被男人后退輕而易舉躲過，然后平淡地反轉握住白十方另外一只手劃向他脖頸的匕首，同時在他平常無比的側臉動作中以毫厘之差把所有有殺傷力的風都安穩錯過。

緊接其上踢出的腳，右手拉住在剛剛的半圓中在另一點設好起點的水之鞭……

好像每一個動作都被完美洞悉。

白十方毫不在意冷漠地繼續揮動手中的武器：“不要故意說出那樣的話之后再給我裝無辜。”

“被發現了啊。”

時九突然停了躲避的動作，在袖劍刺到他心臟的前一瞬間抬起手掌，唰一聲展開一柄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折扇。

“叮——”一聲，原本其實并不能算作實體的袖劍與不知以何鑄成的扇面相撞。

看似勢均力敵的戰斗猛一下停頓。

“明明這個裙子不穿牛仔短褲換成白絲襪會更可愛的。”時九無所謂戰斗的進行與停頓，他只在意自己可愛的白十方。

不過很顯然白十方一點都不在意這位智障的非人類，更在意能打他幾下的戰斗：“老子不僅要穿短褲，還要穿黑絲，你他媽的有什么意見給老子閉嘴。”

在白十方正努力想要將袖箭再往前送一點的時候，時九依舊在糾結裙子的問題：“可是這個裙子這么可愛，你里面穿短褲把裙擺都撐得不好看了。”

似乎完全看不到白十方怒氣又往上加了一千的可怕模樣，男人認真的注視著少女的眼眸：“你的身材都沒有完美體現出來。”

我他媽！

白十方更加用力的猛然一揮劍，理所當然的沒有撼動眼前人絲毫。

“乖十兒不要白費力氣啦。”時九用著哄小孩的語氣，終于有了些反擊的模樣，把扇子緩緩地壓向白十方：“現在的你是沒法對我做任何事情的哦。”

“不過如果你愿意對我做一些事情我倒是挺愿意配合的。”

白十方冷漠地扯出了一個笑，就在時九以為她會動用那個半圓時間里的第二個機關時，少女左手一把把自己腦袋上的皮筋撤下。

時九一愣，沒有再動作。

原本充作地板的白色實體霍然掀起，阻隔了他的視線。

還不等時九把這些礙事的東西全部去除，白十方已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與剛剛青春乖巧的盤發連衣裙黑色打底褲黑色小皮鞋不同，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白十方低馬尾一身露腰宮廷風襯衫，深藍色破洞牛仔褲，黑色打底褲與小皮鞋。

比起剛剛淑女無比的裙子，這一身混搭風格竟然有一絲戰爭氣質。

如果她手里再拿一把槍就更帥氣了。

時九目露迷戀：“原來是里面的襯衫是這個樣子啊。”

剛剛說完他臉色一變。

白十方一聲哼笑，怒氣稍降，心滿意足：“果然是演戲。”

如果這個智障非人類真的一直一直呆在她身邊，那她還是當場死亡比較好。

光想到那些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的黑歷史就想狗帶。

不過……

白十方伸直手臂，展開了右手的手掌：“我十五歲到一個月前的時候你一直呆在我附近吧。”

一柄黑色長劍在空氣中緩慢凝結在她的右手邊。

“來自脈沖星的光芒所鑄的劍，與你的扇子相比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