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足夠重要的事情怎么想也不會睡一覺就忘記了吧？

所以忘記了的話就證明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對不對？

不不不之所以會忘記應該不是因為不重要而是因為那些喪尸和近在咫尺的封鎖圈。

白十方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仿佛一條金魚的記憶力甩鍋給喪尸和柳九澄，站到光女面前思考什么樣的譴責方式比較有效。

想了想，還是得把謝辭抓過來，姜北水玉也得在場。

似乎是一個費時間的活動。

小鎮并不算太大，就算他們打算換地方也不會用太長的時間。

想到這里，白十方只能作罷回去啃零食。

豐沈逸問了一句她剛剛突然干什么去，很干脆地就得到昨天混亂之中他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經過。

在邊上一圈聽到的周世捌懵了：“所所以我摸過的所有動物其實都是人？”

白十方身為一個女孩子倒是沒有他們的沖擊大，至少無意之中摸了同性的全身比摸了異形的全身正常多了。

她并不靠譜地回答：“如果是說能變成人形這種事那大概是吧。”

周世捌看著自己罪惡的雙手：“什么叫算是吧！？”

白十方揮揮手：“一會下車再問，帶著你一起問好吧現在冷靜點。”

等到他們找到新地方，周世捌也沒有過來參與而是躲角落自閉去了。

白十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那一副“未來老婆對不起我摸過別人了我不純潔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懺悔嗚嗚嗚”的可憐模樣。

嘖。

二十年單身狗為什么要想這么多。

“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一次找的房子是六層的旅館，沒了方便的空地，也沒有什么做飯的爐灶。

廚師郁郁地找了一個房間放肉，喪兮兮地說了如上的話。

大概是在惋惜他那逝去的菜園子。

白十方把狗崽放出去玩，帶著一伙非人類去審問。

“第一個問題：光女是人這件事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

這個問題問的是謝辭。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問光女，但是光女和她之前有明確的她單方面無法溝通的DEBUFF，所以白十方就沒想著直接問。

謝辭在思考，他無法理解白十方的問題：“為什么要告訴你，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白十方被這個反問給問住了：“好像也不算……哎呀不對。”

她把思路繞回來：“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人類和動物物種根本不一樣的吧。”

謝辭問：“有什么不一樣？”

“很多地方吧……”

白十方正想舉例從物種到習性，從文明，其他動物好像沒有什么能被稱得上文明的東西。

她有點愁。

“小十對待他們和對待其他人類明明沒有區別。”

白十方撓頭，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的，吃的也一樣用的也一樣睡的也一樣。

好像的確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但是人類和其他的生物確實是不一樣的啊。

“算了算了反正現在我也知道。”白十方不想在這跟他繼續繞，換第二個問題：“那么光之女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既然‘是族群之中犧牲了某一方面來換取強大力量的祭祀’的話，那是哪一個族群呢？”

除了人類，其他的生物大都能一眼認出“引導者”們，所以白十方和謝辭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避開動物們。

最重要的是，就算避開了有形的動物植物什么的，也完全無法避開空氣光和水。

保密這種事情，只對人類有意義，對其他的任何物種來講都不現實。

“這種事情你也不知道嗎？”謝辭也刷新了自己心目中白十方的無知程度：“這么明顯的。”

白十方：“那可真是對不起啊我完全沒看出來哪里明顯了。”

謝辭也有些愁：“你不是都殺過他們的族人了嗎？為什么還不知道？這個樣子的話其實不是考慮過后果而是根本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后果嗎？”

白十方直覺不妙：“你在說什么。”

她想起自己所擊殺的帶翅膀的鳥人，想起他所說的“你會死的”。

果然。

謝辭說：“那個被你冰凍的人類就是她的族人，看你的殺人手法明明是很熟練，結果只是誤打誤撞。”

白十方：“運氣好怪我嘍？”

謝辭少見的感受到了以往那些和自己對話不下去的人類的心情。

他沉默了一會，還是選擇解釋：“這一只光女的族群是‘火焰的擁護者’。”

“‘火焰的擁護者’？”白十方奇怪地重復一遍：“聽起來好囂張哦。”

“你這樣說也沒什么問題。”

謝辭看了眼乖巧無比的光之女：“據她所說，她的族群自大又驕傲，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族群。”

這么討厭自己的族群還做了祭祀？

“在他們的族群之中，祭祀是被拋棄的存在。”

白十方“嗯”了一聲，摸摸小貓的頭。

“祭祀不被允許以人類的形態接近神明，所以哪怕得到了強大的能力，對于那樣高傲的族群來說也只是羞辱。”

白十方插嘴：“那干脆不要選祭祀了不就行了嗎。”

小貓激動地喵嗚喵起來。

謝辭翻譯：“我也是這么想的為什么非得有人犧牲嘛。但是他們那群老家伙一個兩個全都不同意甚至直接連最基礎的儀式都沒有就把我給獻祭了。”

白十方看看激動的貓，又看看沒得感情的翻譯禮貌地等貓咪發泄完才繼續：“那不就很奇怪了嗎？”

“為了跟隨引導者而選出來祭祀的族群，一邊還要殺掉引導者？”

白十方大致明白了這個族群眼中“神明”和“引導者”是劃等號的，但其實兩者之間有足夠大的差別，光是武力上就無法追趕。

所以這樣的習俗，大概是哪一屆并不善良的引導者留下的糟粕？

謝辭點頭：“光女說，這是常態。”

白十方只覺得眼前一黑：“喂，常態是什么意思？還有其他的族群？”

光女點點頭，喵嗚聲中透著些喪氣。

“搞什么啊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過就要因為身份殺了我嗎。”

白十方咬了下唇：“而且還是那么奇怪的根本不像是在地球上存在的族——群——”

她咬重族群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