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皆因你是女子
- 江山為牢美人殤
- 薄公子
- 3014字
- 2020-03-09 14:47:09
太醫院。
站在太醫院的院里,白冬祭面色有些憔悴,抬眼看了下頭頂太陽的位置,現在恐有申時三刻了吧!
估摸著時間,白冬祭便又伸著腦袋,看了看排在自己前面還有多少人。
是的,現在白冬祭正在排隊呢,離開白府后便急忙趕到了這太醫院,可謂是喝口水的時間都沒用,不了,趕來時,太醫院就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伍,從屋內排到了院里,遠遠看去很是壯觀。
左塵病重,離國廣發皇榜,尋天下有才醫者,望進宮為君主治病,若能救治,便是一生榮華。
得此消息,凡是會點醫術的人,都紛紛涌向華沙,望自己能進宮,博得一生榮華。
這就是此時太醫院內人滿為患的原因,但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宮的,想進宮,那是必須有點真才實學的,這不太醫院的學問最博學的尹太醫正坐在屋內,一個一考問。
一波又一波的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還有五個人,白冬祭在心里再次暗數了一下排在前面的人,又少了些人。
終于快要到自己了!
白冬祭皺起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點,但焦急的心還未停歇,在這站著估計快有一個時辰了,能不急嗎?
“下一個!”屋內傳來一個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隨即便見一個肩掛藥袋的太夫,搖頭嘆氣的走了出來。
又走了一個,白冬祭眨著眼睛看著那人面色不好的離開,心里不由的替之惋惜,但立即搖了搖頭,只有他們走了,自己才有機會的,所以不能同情,不能同情!
“下一個!”不一會兒老者的聲音又傳來,又是一個搖頭嘆氣的離開。
離屋內越來越近,白冬祭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厲害,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期待,害怕,這復雜的情緒此刻洶涌的向白冬祭涌來。
就在一人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時,見白冬祭的眼神不由一愣,就這一愣,把白冬祭嚇的要死,白冬祭欲出言問為何,只聽一個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下一個!”
“到。”白冬祭慌了神,抓著自己的衣袖上前一步,緊張的回答道。
此刻檀木雕花桌前,坐著身著官府的白發老者,正低頭執筆寫著什么,聞聲后,眉頭一皺,筆尖一頓,緩慢的抬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這位白發老者,面上布滿皺紋,但腦門依舊光亮飽滿,是智慧的象征,這位老者便是太醫院的最為博學的尹太醫,世家三代皆為太醫。
“你是女子?”尹太醫有神的眼睛打量白冬祭片刻后,才開口問道。
“是。”白冬祭輕聲答道。
尹太醫眉頭再皺,問:“你這女子,會醫術?”
“會。”白冬祭再答。
尹太醫不再說話,皺褶深重的眼睛瞇了瞇,搖了搖頭,便低下了頭,頓了的筆在紙上劃掉白冬祭三個字后,叫道:“下一個!”
尹太醫的舉動,讓白冬祭頓時蒙了,這是什么情況,問都還沒問怎么就下一個了?
就當下一人進來的時候,白冬祭這才緩過神,激動的對尹太醫叫道,“你還沒考我,怎就把我名字去掉了!”
白冬祭的吵鬧出乎了尹太醫的預料,因為自古以來,女子便是三從四德,哪有女子敢這般大聲說話的。
尹太醫放下了手中毛筆,抬起頭看向白冬祭,皺眉道了句,“女子不得進宮,為圣上治病。”話說完,便向白冬祭身后人點頭示意,上前來。
心想著,這女子應該明白這話的意思,會就此離去,自古以來,女子從不會違背長,父,兄的話,他這也算是長者了。再者,這太醫院從來都沒有女子呀!
可是誰曾想,白冬祭是在深山里長大的,不知這世間對女子如此約束,另外,師父就是個性格怪癖的人,她這個當徒弟會乖順到什么地方,就算乖順,那也只是在她師父面前。
只見,白冬祭小手往檀木雕花桌上一拍,怒道:“女子怎么了?女子為何不能給皇上看病!”
尹太醫被白冬祭猝不及防的舉動,嚇的后背一抖,本能看向白冬祭,咽了口水道:“你,你這女子......”
這還是女子嗎?這是哪家女子,怎可如此沒有禮儀,如此沒有尊卑!
白冬祭哪管別人此時對看的看法,她不能被淘汰,她要進宮,只見白冬祭眉尾揚起,怒視,繼續道,“我女子怎么了!誰規定女子不能為皇上看病的!”
此話一出,尹太醫眼神一愣,這到是無人規定,但是自他祖上就在這太醫院,就沒見過有女子,久而久之,沒有女子便成了大家默認的定律了,所以到他這斷然也是不會有的。
想到這里,尹太醫也無心和這黃毛丫頭理論什么了,只因孔子曾說過,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見這女子的樣子,怕是沒讀過什么書,再理論也是多費口舌罷了。
見尹太醫眼神一愣,白冬祭心里有些驚喜,莫非是想通了?可還不待她將欣喜浮出眼底,只見尹太醫抬起手,招了招。
這是干嘛,白冬祭疑惑不解,就在這時,屋內走出了兩個身材高大,寬臉粗眉的男子,都身穿紅色盔甲,在受到尹太醫的示意后,面無表情的直直走到白冬祭面前,不由分說的,分置兩邊,將白冬祭騰空架起。
“你們這是干嘛?”白冬祭睜大眼睛,蹬著沒落地的腳,大驚的問道。
面對疑問,無人回答,駕著白冬祭的兩個士兵不顧白冬祭的掙扎,兩人步調一致的,架著白冬祭往太醫院外走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白冬祭蹬著腳大叫道。
白冬祭這一鬧,引來全院的人投來驚訝的目光,只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而且還被架了出來,排隊等候的人便前后交流了起來,也不管彼此是否認識,都覺得一個柔弱女子被這樣對待實屬不妥,但又無人愿意上前制止,只因,又少了一個。
就這樣,不管白冬祭如何讓叫喊,兩個士兵依舊面無表情的,將其架出了太醫院的大門外。
‘砰’白冬祭被推出后,緊接著兩個士兵轉身進了太醫院,將朱紅大門重重關上。
“你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白冬祭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可惜還是晚了,整個人貼在門上,用力的捶打著,大叫道。
任由白冬祭的捶打,吶喊,朱紅大門紋絲不動,,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白冬祭喊話的聲音變得嘶啞了,捶打門的手也是紅腫了起來。
但依舊不放棄的叫著:“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就在白冬祭死死守著太醫院大門的時候,只見一身著紅色宮裝的女子,由遠至進快速跑來。
是宮女西西,見白冬祭淚眼婆娑的扒在大門上,西西大喘氣的一愣,這個女子怎么了?
見有人來,白冬祭也是一愣,這姑娘小臉紅撲,喘氣不均,想必剛做劇烈運動了,莫非她也想進宮,為那昏君治病?
但還不待白冬祭打量完西西,只聽西西皺眉,焦急的道,“你趕緊讓讓。”
看的出西西很是著急,白冬祭也不再猶豫的,立馬讓了開。
見白冬祭讓了開,西西立馬上前捶門大叫道,“尹太醫!尹太醫!”
站在西西身后的白冬祭,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剛哭花了的臉,看著西西的背影旋即想著,這女子看上去年紀應該十五六歲,瘦瘦小小的,不了,這嗓門還挺大的,可惜這太醫院是不會讓女子進的,嗓子叫啞都不會有人開門的。
就在白冬祭微微張唇欲告訴西西,不會有人開門的,不要白費力氣了。不曾想,被她捶打手都腫的門,居然‘吱’的一聲,從里面開了。
這是白冬祭萬萬沒想到的,直到里面出來了幾個人,她才緩過了神。
從門里走出來了幾個人,身著官府,面色沉重,見到西西后,拱了拱手,西西也微微伏腰,急忙問道,“尹太醫呢?”
就在白冬祭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時,被稱為尹太醫的人,從門內慌張的跑了出來,肩頭還掛著一個藥箱。
這是剛那趕自己出來的人嗎?
白冬祭也不多想,立馬沖上前,拽著尹太醫的云袖道:“太醫,你就讓我進去吧!”
“你這女子,怎么還在這?”白冬祭的突然出現,把尹太醫嚇了一跳,皺眉說道。
“求求你,你就讓我試試。”白冬祭不禁哀求道,拽著尹太醫云袖的手,又緊了一分力度。
“尹太醫,不能耽擱了,皇上他……”西西焦急的看著尹太醫說道。
這要是耽擱下去,這,這……
聞言,尹太醫和剛出來的幾名太醫,臉色紛紛難看起來,尹太醫一揮衣袖,將白冬祭的小手打掉后,急忙抬腳離開,緊跟著身后的幾人快速的跟上。
白冬祭被甩開后,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白冬祭的腦袋不由嗡嗡的作響,違背師父,偷下山,如今只差離這宮門只差一步,難道白家的人都要冤死嗎?
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