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餐之后,從秦導家出來,許諾一上車,身子一軟,靠在陳墨肩上。
陳墨心疼的問:“累了?”
“有點兒。”許諾迷迷糊糊的應聲,然后閉上眼睛睡著了。
“陳墨......”雷方扭頭想跟陳墨商量些事。
陳墨食指貼在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動作輕盈的調整許諾的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雷方看到這種情況,只能噤聲。
“回家。”陳墨低沉的聲音。
回家后,陳墨把許諾抱回房間,安置好她,才領著雷方去書房談事。
一開始,許諾睡得挺安穩的,可是過了沒一會兒,額間開始冒冷汗,眉頭緊鎖。
“誰敢動她!”
.......
“快跑!”
......
“跳!”
......
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有只無形的手抓著她的喉嚨,仿佛要把她的脖子掐斷。
“啊!”許諾突然驚醒。
“呼呼——”
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努力平息慌張的情緒,抬頭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地方,慢慢的癱軟靠在床頭,大口喘著氣。
為什么?為什么夢到的場景感覺那么真實?
哥哥說,我失憶前是一名軍人,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的傷,那,這是不是我經歷過的場景?
夢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唔!”許諾雙手捂著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好痛!”
腦袋像炸裂一般疼,控制不住的疼,有什么東西想要破繭而出,卻又遭到千般萬般阻擾。
“啊!!”
許諾實在受不了,想要下床,一個倉促摔倒在地上,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
......
“那我馬上聯系公司,讓他們出合同。”雷方說。
“嗯。”
“那,秦導的那個提議?”雷方小心翼翼的觀察陳墨的表情。
陳墨面無表情的沉默。
“為了這個角色,秦導可是把秦詩韻送到部隊培訓了三個月,可見他們對這個角色的重視。”
“聽秦導的意思,應該是準備壓下投資方推薦的人,準備力推秦詩韻,還有意讓你支持。”
“這是一個機會,秦導不會輕易忽視。”陳墨淡淡的說了一句。
“有秦導的指導,夏老師也是國家級演員,有他們二位的熏陶,想必秦詩韻也不會那么差。”
話雖這么說,但雷方心底也是有些小疑慮的,秦詩韻他也接觸不少,能力應該還挑不起大梁,所以秦導力邀陳墨出演就在這。
“其實秦導應該也明白,差距太大的對手戲,演繹出來的氣場不合拍,會被壓制,看來秦導是另有打算,所以才出此險招。”
“劇本不錯,若是秦小姐抓住這個機會,秦導的心血也就沒有白費,無論如何,這個情是要還的。”陳墨也知道秦導的用意。
但有些恩情是必須要記掛、要還的,而且這劇本確實不錯,也不能因為對方是新人,有背景就把人徹底否定。
“要說這個角色啊,我倒覺得是為你家那位量身定做的。”雷方悠哉悠哉的說。
“許諾?”陳墨有一些驚奇。
“對啊!她是部隊出身,而且身材外貌足以撐起這部電影,再者說,她那么聰明,感覺跟電影里的女主角很貼合。”
部隊出身,打戲肯定漂亮,人也長得漂亮,腦袋瓜也是一等一的好使,而且最重要的是超級會演!把你丫的勾得是一愣一愣的,非常符合女主角的氣質與個性。
“可惜,她失憶了。”有些惋惜了,多好的苗子啊!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陳墨的心一顫,驚慌的回過神來:“諾諾!”立馬扔下手中的東西往臥室跑去。
雷方也聽到了那聲痛苦的慘叫聲,急忙跟著跑過去。
陳墨打開臥室門就看見蜷縮在地上的許諾,痛苦的抱著腦袋,嘴里發出咽唔聲。
快步上前心疼的抱起她,動作輕柔的放到床上,拿開她的手,指尖幫她按摩腦部穴位,緩解她的疼痛。
“諾諾,很疼是不是?別怕,我在。”
許諾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眼,沙啞著嗓子,細微的聲音:“疼、......”
陳墨抱住她的腦袋,額頭頂著她的額間,一滴淚水滴落在她眉間,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說:“對不起。”
你的傷痛我沒辦法替你承受。
許諾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抽噎著,說:“別擔心,我沒事了,不疼了。”
陳墨抬起頭注視著她的臉頰,大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拇指指腹輕柔她的臉頰,此刻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我累了,還想睡會兒。”
“我陪你,睡吧,我守著你。”陳墨幫她蓋好被子,和衣靠躺在她旁邊,一只手輕輕幫她按摩腦部。
雷方識趣的退出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樓下門鈴響了,雷方去開門。
“雷哥。”陳墨的助理段子灃來了。
“嗯,處理完了?”
“嗯嗯,按照陳哥的吩咐,已經處理好了。”
段子灃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雷方:“陳哥呢?”
雷方望了一眼樓上,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在樓上。”
“陪嫂子?”段子灃眼眉狹促。
“!”雷方瞪了段子灃一眼。
“雷哥,您不會吃醋了吧?哈哈!”段子灃好笑極了。
“去去去!胡說八道什么!小心我收拾你!”雷方臉都黑了。
“那就是了,您把陳哥都當成小孩子了,老是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模樣,害得陳哥單身那么多年,這些年連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
身為陳墨的助理,段子灃為他感到悲哀啊!攤上這么一個經紀人,生生把桃花都給掐斷了。
“你知道個屁!給我老老實實的照顧陳墨,別沒事瞎琢磨,知不知道!”
“知道了,雷大經紀人。”段子灃嘿嘿賠著笑臉。
“陳哥。”
“陳墨。”
段子灃眼尖看到陳墨一臉疲憊下樓。
“怎么樣?還好吧?”雷方擔心的問。
陳墨坐在沙發上,有些沉寂,說:“剛剛跟醫生通過電話,他說這可能是記憶恢復的前兆。”
“那這是好事啊!”雷方驚嘆的說。
陳墨沒有接話,臉上的愁容沒有散。
好是好,可過程太讓人難受了,現在回想起她疼痛的樣子,自己的心就如刀割般痛。
“這部電影......”語氣停頓,像是在糾結什么。
雷方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