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眼光肯定不會錯,可他看他就是不順眼,非常的不順眼!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車子在陳墨上車之后,立馬快速地駛出。
許言霆率先開口:“陳先生,我是許言霆,許諾的哥哥?!?
“你好,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陳墨的心有些忐忑。
許言霆薄唇一抿,嘆息一聲:“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陳墨的“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漸漸升起。
眼錚錚看著車輛駛入軍區總醫院,陳墨的心慢慢下沉,嘴唇微微顫抖:“許諾她......她是不是......”
“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
可許言霆的神色還有復雜的聲音,都表明了事情沒那么簡單。
下了車,陳墨跟在許言霆身后,越往里面走戒備越森嚴。
終于,在一個監護病房門口停了下來,門口的兩位衛兵對許言霆行了個軍禮:“首長好!”
許言霆也對他們回了個軍禮,然后對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小諾的朋友,稍后我會讓人去登記,以后他可以隨時來看小諾?!?
“是!首長!”
“是!首長!”
許言霆回頭對他說:“進去吧,她也等你很久了?!?
一語雙關。
陳墨手心全是汗,衛兵刷了一下門,“滴”的一聲,門慢慢打開.......
迎接他的并不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許諾,而是躺在床上,渾身插滿各種管子的她。
現在的她還需要依靠輸氧來支撐,要不是床前的心率監測顯示她的生命體存在,都感覺這個人沒有生命氣息。
陳墨眼眶瞬間積滿了淚水,眼淚模糊了視線,嘴角已經嘗到眼淚的酸澀。
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近她,她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不是旁邊的儀器提醒著他,他都要以為他的諾諾不在了。
“諾諾,我來了——”陳墨沙啞的聲音,輕聲呼喚,害怕將她吵醒似的。
許言霆別開臉不去看這一幕,作為男人,他能體會陳墨此刻的心情,那種無法言語的傷痛,不是身體上能承受的傷痛,而是心里承受不住的心痛!
陳墨只能站在床前看著她,想要觸摸她,卻沒辦法下手,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包扎的痕跡。
許言霆站在他的身后,低沉的嗓音疲倦的說:“小諾今天早上才從ICU轉入監護病房,醫生說她的生命體已經穩定,但......蘇醒的可能性很小。”
“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此時的陳墨覺得自己很沒用,看著心愛的人躺在病床上,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滴!”門突然開了起來。
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進來,神情憔悴,卻一身正氣傲骨,此人正是許言霆和許諾的爺爺——許衛國。
“爺爺!”許言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爺爺。
陳墨聞聲回頭,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人,眼中的心疼清晰可見,悲痛莫不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爺爺好?!标惸t著眼眶,哽咽的跟許衛國打招呼。
“好!”許衛國微微點頭。
對許言霆說:“這就是那孩子?”
“嗯?!?
“小諾的眼光不會錯的!好好好!”老頭子一個連說了三個好,可眼里卻泛起了淚光。
“爺爺,小諾已經很久沒見他了,讓他們單獨聊一聊,我先送您回去。”
老爺子擺擺手:“你忙你的,爺爺自己回去。”
老爺子走進床邊,和藹可親的笑了笑,說:“爺爺的乖寶孫兒,你要快點醒過來啊~你醒了爺爺就陪你玩游戲,給你買糖葫蘆,小諾諾吃不到糖葫蘆可是會哭鼻子的......”
老爺子的一番話,說得房間里的兩個大男人鼻子一酸,這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爺爺的一個期盼,一個不忍心打破的幻想。
老爺子猛地眨了眨眼睛,轉身慢慢離開,嘴里喃喃道:“小諾最聽爺爺話了,她一定舍不得爺爺的。”
許言霆眼眶瞬間紅了。
當初聽到小諾的消息,一夜間爺爺蒼老了許多,身體不似從前那般硬朗志氣勃發。
早年喪子,中年喪妻,晚年最疼愛的孫女現如今危在旦夕,再堅韌堅強的男人,都會被這樣的生活所打擊。
“你陪她說會兒話?!?
許言霆給他們單獨的空間,跟在爺爺身后離開。
陳墨在床邊的椅子上慢慢坐下來,輕輕地握著她的指尖,動作輕盈的撫摸:“諾諾,我來看你了?!?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就不想看看我嗎?”
“你看見我不高興嗎?我很乖的,我一直乖乖的在等你,沒有不聽話?!?
“許諾,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你不要我了嗎?”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諾諾......”
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大手握著她的指尖,語氣輕柔的回憶著兩人的曾經,訴說著他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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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霆站在爺爺身后,懺悔的說:“爺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小諾?!?
“言霆,你的決定沒有錯,作為軍人!應當以國家利益為重!小諾是好樣的!爺爺為她驕傲!”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
他也自豪,他的妹妹是個英雄!
“黑域”被傾巢覆滅,但小諾卻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啊!
這一個月來,他都曾后悔過無數次,如果當初他沒有同意她的臥底行動,他的小諾諾一定會好好的!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差一點兒,他的小諾諾就不在了。
許言霆眼眸黯然,回想起當初.......
————一身軍裝面色凝重的許諾站在桌前,看著桌子對面坐著的男人,“我的感覺不會錯的,臨行前我特意去調查了這個司擎,發現他的權利并不只是掛名地區頭目那么簡單,他的行蹤不僅詭異,還特別神秘。”
“他身邊的那個刀疤臉,就是我們一直在盯著的‘毒蝎’,那天晃眼一看,只覺得眼熟,沒想起這號人物?!?
“毒蝎是什么人?一個個小小的區域頭目,能調遣他?所以他的身份一定沒那么簡單!”
男人面部冰涼的線條,因為眼前的人變得柔和,眼神閆肅的看著她,微微嘆息:“一定要去?”
許諾眼目清明堅韌,聲聲擲地:“不滅黑蟒,決不罷休!”
“小諾......”
“哥!我已經跟黑蟒糾纏了五年,你也跟他們斗了十年!我們不能功虧一簣!我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