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敵不我待
- 三界·止息
- 煮之無問葉與骨
- 2044字
- 2020-03-09 09:52:12
“我知道你,劉兵杰,大名鼎鼎的劉兵杰,衛國的護國者,你在這里出現真讓人奇怪,原來我還對這個情報存疑呢,現在鄭世樂。”
九個月前令慈軍區旁邊的山上,劉兵杰對面那鐵定為秦國密探的女人,對他指向她的劍,熟視無睹。
劉兵杰意圖從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她貌似是眉飛色舞得說著一些不知所云的話,也不像是在拖延時間。
“你是不是從衛國雨季的時候出發的。這三個月你究竟弄得怎么樣,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劉兵杰把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希望她能不再說。結果她伸出小手直接握住了這把劍,撫摸著一側的鋸齒:“好劍。”
“確實是好劍。”劉兵杰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但你這樣逼迫不了我,你應該知道。”
其實她說這話已經是懷著必死的決心了,連生的渴望都還沒展現夠,就已經明確面向了死亡。
劉兵杰笑了笑:“那你是什么都不肯說嘍。”
“沒錯。”
劉兵杰點點頭,收起劍,舌頭順便舔了舔上唇:“你知道應該還有其他方法。”
不料她居然一扯衣服:“吶,要嘛?”
這么豪放也是看愣了。
“我還是第一次,你賺了哦。”
一口口水真想噴過去。一個雛兒還這么浪,是想讓我夸你意志堅定么?
“我也是第一次。”劉兵杰說。
說出來就后悔了,這不是耍小孩子氣在抬杠么?
“可你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么,那還是你賺啊。”
無言以對了。
“沒辦法了,只能換一個辦法。”
那人低下頭微微一笑,然后瞬間向我撲了過來。
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出了一柄短劍。從哪里拔出來的?
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剎那,這么多年的本能讓劉兵杰瞬間將手中的劍刺出。
劍流暢得刺進她的胸口,她的身體慢慢停住了,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握著短劍的手微微發顫,想向前倒可是刺進的劍卻支著她的身體,所以扎在胸口的劍只能一寸寸往她身體里挺進。
劉兵杰連忙收力,她的身體就這樣直接“撲通”一聲倒向我的懷里。
他和她幾乎同時扔下了劍,因為擁抱需要兩只手。
他這樣抱著她,或者她這樣抱著他,讓她不再倒下去。
“這感覺,真奇妙。”她輕啟朱唇,氣若游絲打在劉兵杰的臉上。
他的心不停響亮得跳動,撞擊在她的胸口,鮮血在彼此的衣服上綻放開來。
“這就是一見鐘情么?”她的柳眉微微皺起,但是雙眼卻在慢慢閉上。
“我不知道。”劉兵杰說。
劉兵杰只是覺得這感覺很奇妙,和她說的一樣,但是劉兵杰不能就這樣下結論,這就是一見鐘情。
她的身體突然發出了最后一次痙攣,紅唇微啟,向劉兵杰送來,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就這樣抱著她吻著她等著她咽氣。
“當生命的氣息從我懷里消失的時候,我蹲下身,輕輕把她放在地上,她的眼睛好似沒有閉合完全,她的身體還是微微發熱。稍微抹了抹嘴,其實根本不懂這種讓人心跳的感覺,但是覺得感覺和她一樣,很奇妙,無法自拔。
這是劉兵杰第一次殺人。原本在國都的時候,內心里、夢里,演練了無數遍,現在終于實現了,潦草地實現了。
這不像是曾經預演的模樣,看了看還在胸口耀眼的鮮血。
本來以為衣服上的鮮血會像風中的氣質一樣搖曳,但是現在粘在衣服上,動都不動。”
九個月后。
“什么時候動手?”
劉兵杰問。
劉兵杰不會坐以待斃,雖然他的內心已經絕望了,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但是他不會就這么放棄。
休想讓自己打敗自己、
舅舅看著劉兵杰,嘴唇動了動,但是最后卻發出不了什么聲音。
劉兵杰站了起來,向他鞠了個躬:“多謝款待。”
畢竟這是最后一次了。
就在這時,耀眼的火光劃破了天空,在這昏暗的雨季里,閃爍出了久違的光明。
同時劃破天空的還有驚人的慘叫。屠殺開始了。
劉兵杰的眉頭舒緩了下來,向兩邊撇開,惆悵的面向四周。原本到這里的目的,是為了阻止,甚至是為了“拯救”。但是顯然自己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舅舅家應該會被區別對待吧,不知道這里有多少人投靠了丞相,不過聽外面的慘烈程度,也不多。”
劉兵杰變得異常冷靜,因為他還懷著求生的本能。
舅舅再次動了動青紫的嘴唇,硬生生憋出一個字:
“走!”
什么?
隨后他突然平地暴跳而起,一劍劈向旁邊一個人,將他一刀兩斷。完成這以后,他扭頭瞪向劉兵杰:“滾!”
劉兵杰冰冷的全身都灼熱了起來,拔腿就往后院跑。雨季霧氣嚴重,外面的火光已經渲染了大半個天空。
劉兵杰從墻上飛躍而出,正巧就看見大街上士兵正拖著掙扎的人,還在一邊施展暴行。他們已經不是在秘密針對那些貴族了,失去了像白虎這樣有組織的部隊,此刻這場由丞相大人發起的行動,已經成為我們衛國士兵用來宣泄的狂歡。
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
于是這位一直沉穩的人決定,這次,把屠刀,對向自己人,徹底。
士兵像醉酒一樣狂歡著,發泄著,不毫不留情將劍砍向他們,他們連反抗都沒有,他們不會下意識格擋,而是選擇進攻。但是他們的攻擊實在是沒有威脅,隨便一躲就躲開了,然后就可以從容砍上一劍。
只是到了最后,劉兵杰已經被他們感染,以至于越來越起勁。
“對啊。因為厭惡他們,但然后變得和他們一樣,這樣毫無保留展現自己嗜殺的一面。
殘忍殺害了他們,自己的士兵。然后離開了島橋區。
至于殺戮的個別細節,其實記憶對此很模糊,就像看見雪鳴被刺時候的景象,都好像無關緊要的事忘記似了。"
最后,滿身是血的劉兵杰,找到了城門附近一處茶園,想在那里休整片刻,但是一閉上眼,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