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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群雄

  • 天下飛揚
  • 君天
  • 5216字
  • 2021-07-23 10:17:31

“當!”風離與端木飛羽擦肩而過,刀風劍氣驚散了林中的飛鳥。二人相隔十步立定,鮮血從各自身上滲出。二人輕撫兵器,遙遙點頭示意,氣勢再次昂然而起……

忽然,二人之間的大石上,出現了一個青衫老者。一時間劍氣刀意全都向這老者襲去。那老者卻如沒事人一般,立于石上大修飄飄。那老者面容古怪,面色青黃,從左眼開始到嘴唇有著條斜長的刀疤,在月色下有種說不出的猙獰,所奇的是他的右眼卻是如星辰般的明亮,靜靜望向二人。

端木飛羽面色大變,飛身掠入山嶺消失不見。那老者不理端木飛羽,轉而望向一臉漠然的風離,他目光落在風離的刀上,露出一絲異色,當他直視風離,竟不由動容道:“娃娃,你與風隨行、夢星辰什么關系?”

“與你何干?”風離感覺到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冷冷回答道。

那老者仰天狂笑,大聲道:“好!就是這個調調!”他大袖一展,猛地向前掠起,左手探向風離的脖項。

風離目光掃過對手,寶刀飛速劈向老者的右肩。那老者不閃不避,風離的寶刀掠過對手的右臂,卻無絲毫血花滴出,而那老者的左手卻是按在了風離的肩頭。風離就感全身一麻,就已失去反抗能力。

此時,山路上隱約有衣袂的聲音傳來,那老者目光閃爍,自語道:“要找個僻靜之處。”他如風而起,竟不走山路,徑直飛上陡峭的山壁,幾個起落就掠向遠處的山崖去了。風離愣愣地看著對方右手空蕩蕩的衣袖,居然只是一個照面……這老家伙是什么怪物?

李笑天默默的站在山腳之下,一身灰袍在大山的陰影下顯得異常的神秘。

遠處的山道上一道人影疾射而來,在距李笑天二十步處如一只白鶴兩個起落就到了近前。那白衣少年在李笑天面前單膝跪倒,大聲道:“稟侯爺,花總管的信。”

李笑天點了點頭道:“起來吧,舞風!”

舞風喜滋滋地上前一步遞上了信件。

李笑天結果信件,拆開看了一遍,微笑著撕成了碎片,輕聲道:“果然開始了。”他看看天色道,“我去西峰百鳥潭,你帶著鯤鵬組接應。”

舞風小心翼翼地道:“那么蘇風二人呢?”

李笑天望著黑沉的天空,給人一種難測的感覺,舞風滿肚子的疑問卻無法追問下去。此次大會年華樓一共五人參加,分別是李笑天、風離、蘇名瑜、司徒斐、舞風。舞風知道侯爺天下血大會大會前已作部署。只是蘇風二人雖是難得的人才,但江湖經驗尚淺,讓他們去危機四伏的豐度臺,真能應付得了么?若就這么犧牲掉,是否可惜?

“我已給他們消息提醒有變。至于豐度臺那里具體會怎么樣,只能靠他們自己了。”李笑天緩緩道:“生死有天定。我既能放棄家族血仇,那么失去蘇風二人的風險,少不得也要冒上一冒。畢竟今日的大明還亂不得。”

“是的,侯爺。”舞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道。

不知在山崖間穿梭了多久,那獨眼老者終于將風離丟于空地之上,他用有趣的目光看著風離,仿佛找到了遺失已久的寶貝。風離緊鎖眉頭坐于地上,夢魂狂刀如廢鐵般插于一旁。那老者咧嘴笑道:“小娃子,不服氣么?不服氣可以再來過!夢星辰拿這把刀都沒殺得了我,何況你小子根本還不會用。”

風離冷笑道:“你打得過我,不代表就能吹噓自己。夢老要殺你都不用動刀!”

那老者露出白生生的牙齒,開心地來回走了兩圈,笑道:“夢星辰那小子都被叫做夢老了,我還真是老了。”他靠近風離,沉聲道:“你是風隨行的兒子,沒錯吧!”不等風離回答,他抬頭望著星空道:“這賊老天還真是有趣,二十年前是他,二十年后是你,居然都被我在青鋒嶺遇到。”

“你究竟是誰!”風離霍然站起,大聲問道。

“我是誰?”那老者孤傲一笑道,“你爺爺我是慕容破。”

借天下殺機,卜過去未來事,血卜者慕容破!

“大烏鴉嘴慕容破?”風離失聲道。

慕容破怒道:“什么烏鴉嘴?我有哪件事測得不準?”他整個衣袍都漲了起來,顯然非常忌諱烏鴉嘴這個稱呼。

風離苦笑了一下。大明宣德八年,遠征船隊歸國,正是這個慕容破在龍船靠岸之際,上書直言皇帝有血光之災。果然風光無限的東方舞信回京一個月,就突然暴斃,帝國的皇室一片混亂。大明正統十四年,皇帝率軍三十萬御駕親征瓦剌,亦是這個慕容破在瓦剌金頂大帳求下天訣,斷言朱祁鎮雖有三十萬大軍卻不能勝,但其卻無生命危險,而瓦剌鐵騎亦無法踏入中原。果然在“土木堡之役”后,朱祁鎮皇帝率殘部退回中原,而瓦剌鐵騎亦受阻于京師腳下。

是的,這個慕容破能看破天機,知過去未來事,但每一發言必是血流成河。

風離低聲道:“雖然你測得準,但卻依然叫人難以逃脫命運。”

“命運?”慕容破嘴角又帶起那孤傲的笑意,重復道:“命運……”孤傲的笑意逐漸化作大笑,他握緊拳頭道:“若我知曉天機而不發一言,那與不知又有何區別?”

風離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低聲道:“是。”

慕容破坐于大石之上,低聲道:“我這一生都只是在順命與抗命之間選擇。究竟該怎么做,又有誰能知道?你父北伐之前,曾有調令讓他去大將軍薛彝帳下。我卻對他說,朱祁鎮雖身處中軍,卻是最為危險。他若留于御前將建不世之功,只是難免血光之災。”他看著風離道:“你知他又如何說?他說,大丈夫當建功立業,身受皇恩自當馬革裹尸。于是他自請命留與中軍。”他指著身邊的大石,低聲道:“那時候,他就坐在這里。”

風離目光轉向那月色下異常清冷的大石,父親風隨行偉岸的身影在腦海中隱隱浮現,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慕容破沉聲道:“若當時我沒建議他留與中軍,他如今會否已是獨當一面的大將?”

“也許吧。”風離擦去淚水,淡淡道:“那樣的話,也許就沒有我了。是不是?”

“這就是我帶你來此的原因。”慕容破笑了笑道,“你既然是風隨行的兒子,就該來看看你父當年決意赴死的地方。”

風離恭恭敬敬地對大石磕了三個頭,又對著慕容破拜了三拜,低聲道:“慕容先生大恩。在下風離銘記在心。”

慕容破擺了擺手,望著四周皺眉道:“今年的天下血的確不同往年。究竟是誰在破壞規矩,到處截殺各派高手?”

風離道:“我一路而來,已經感到不太對勁。但即便截殺得各幫各派的人,又能達到什么目的?”

慕容破笑道:“天下之大,好人固然有,但各種壞心眼的人亦數不勝數。有些事你或許覺得毫無疑義,某些人卻趨之若鶩。亦如所謂俠道在某些人眼中,重于千斤。在某些家伙心中卻又一文不值。”他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星辰,話鋒一轉道:“夢星辰近況如何?”

風離道:“晚輩自從八年前見得夢老一面,之后亦無他的消息。但想來夢老一身本領天下無雙,此刻當在某地逍遙才是。”

“逍遙?”慕容破哈哈大笑道,“夢星辰一身武藝的確天下無雙,但他這一輩子何曾逍遙過?”

風離笑道:“前輩來天下血又是為何?”

慕容破道:“老夫修的是‘天地劫’,越是在殺氣濃重的地方,越是對我的修行有用。所以三年一次的天下血我是必到的。何況這次大會在BJ城附近進行,我還有個約會要赴。”

風離低聲道:“前輩可有需我盡力之處?”

慕容破笑了笑道,“某種意義上說,我和你家夢老師為同一種人。都不討人喜歡,但誰都不敢得罪我們,所以不用為我擔心。反而是你,此地殺機四伏,要多加小心謹慎才是。”他頓了一下道,“天下血大會結束后,若有暇我還會來找你。”

風離望著四周,撓頭道:“慕容前輩,這里是青鋒嶺何處?”

慕容破道:“這里是青鋒嶺西峰,你看到這條鎖鏈了么?從這條鎖鏈而下,就是青鋒嶺北麓的問心臺。若你要去豐都臺,從山路繞回北麓即可。若想要快,你可直接從鎖鏈而下。”他拍了拍風離的肩膀,笑道:“年輕人,這條鎖鏈固然險峻,但夢星辰敢把寶刀交給你,當難不倒你。”

風離道:“當年既然有人能用鎖鏈將兩座山峰連上,若我過都過不去,豈不丟人?”

慕容破露齒一笑道:“有志氣!老夫去也!”話音未落,已是蹤跡不見。只留下風離一人立于空曠的山野之間,空有滿肚子疑問卻無人可問。

問心臺,問心是指問心大師,三十年前少林的問心大師在此作化,原本寂寂無名的一個平臺從此天下皆知,平臺亦更名為問心。

這是片百丈見方的空地,空地中央一塊五丈高的巨石如同一只黑熊赫然矗立,現今石頭上掛有寫著所有參加“天下血”人員名字的條幅,到達此處的人將自己名字畫去,以此告訴同伴自己的位置。這個規矩自從推出之后,只被破壞過一次,破壞規矩的黃河幫為當時天下第一水上勢力,其副幫主毀去了整個名錄。三個月后黃河幫的實力被天下黑道連根拔起,之后再沒人敢以身試法。

怪石矗立于正中并不怪異,讓人驚嘆的是從青鋒嶺西峰上一道鐵索高掛而下,直落在位處北麓問心臺正中的這塊巨石之上,仿佛一只巨熊被掛上了鎖鏈。若說怪石矗立于臺中讓人想到造物者的鬼斧神工,這長達數百丈的鐵索不禁讓人有了人可勝天的念頭。

蘇名瑜方走上問心臺,就被那巨石上的鐵索吸引住了視線,但隨即想到那長達萬里的巨大城墻都已在大漠風沙下衰敗不堪,人力勝天始終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已。

就在蘇名瑜被鐵索吸引時,兩個身著白衣胸前繪有山水的中年人,走到雪心竹近前恭身施禮道:“無極劍汪銘,巨闕劍方望鄉參見雪堂主。”

雪心竹點頭道:“你們辛苦了,端木飛羽和向無蹤是否還沒來?”

汪銘道:“萬里平原向無蹤先一步探路去了。端木飛羽還沒上來。

“去探路了?你們是否也感覺到了這次有其他勢力進入?”雪心竹皺眉問道。

“的確感覺不太對,各幫各派的前進速度都非常緩慢。”方望鄉道。

“那就不該讓老向一個人往上走。”雪心竹皺眉道。

“是,屬下知錯。不過想來向兄輕功過人,不求傷人但求自保應無問題。”無極劍汪銘俯首道。

雪心竹抬頭望著即將破曉的天空,道:“天亮后出發,端木若還不來,就讓她自己追上來吧。”說完看看身邊的蘇名瑜,卻見小蘇正向一個高高瘦瘦的黑小子走去。

“司徒,其他人呢?”蘇名瑜看著司徒斐道。

司徒斐皺眉道:“他們都還沒有上來。方才和你一起上來的像是天涯會的人。”

蘇名瑜點頭道:“他就是雪心竹。”

司徒斐奇怪地看看蘇名瑜沒有說話。

蘇名瑜笑了笑,輕咳兩聲道:“發生了一點是事情,但他仍是我們的目標。只是雪心竹的武功在你我之上,如今他們的人手也比我們多。”

司徒斐點點頭,皺眉道:“你受傷了嗎?侯爺去了西峰,但風離怎么還不到。”

蘇名瑜心中想的又何嘗不是這個,風離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會那么晚還沒有到?

天破曉了,端木飛羽還沒有到,雪心竹走到巨石之下將自己名字畫去,示意汪銘和方望鄉準備出發。蘇名瑜和司徒斐互望一眼決定跟在對手后面,剛要出發卻見天涯會的人被幾個黑袍道士攔住了去路。

“道長有事?”方望鄉冷冷問道。

為首一個高大的道人道:“天涯會的人眾位朋友,不知哪一位是雪心竹?”

雪心竹將遮住面目的長發撫到腦后,上前道:“我天涯會沒約戰白道的人,按江湖規矩不管你們是誰,在此我們都可不接受挑戰。”

那高大的道人冷冷看著這個身著玄衣,長發披肩的黑瘦男子,目光掃過他手中銀色長刀,低聲道:“約戰武當的東北九幽門已經不會上問心臺了。選日不如撞日,相信雪二當家不會逃避我們武當。”

看著對面盛氣凌人的道士,這哪里像修道之人,雪心竹淡淡道:“敢問道長如何稱呼?天涯會和武當并無深仇大恨。”

看著雪心竹的表情,汪銘和方望鄉的手緩緩按上劍柄先后退了一步,和雪心竹并肩作戰那么多年,他們已然極為默契。

那道人傲然道:“貧道武當晨星,黑道豪強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十五年前你們在太平門之役拿走了我武當派三個俠少的性命。”

“阿彌陀佛,原來晨星道友是武當的領隊,貧僧虛空有禮了!”不遠之處走來五個僧人,為首一人白眉高掛,雙手合十低頌佛號。

晨星道人朗聲道:“原來是虛空大師,不想大師亦來管這塵世中的俗事。”

虛空看著雪心竹道:“除魔衛道正是俠義中人當為之事,何況虛空和雪二當家多年不見自當敘舊。”

“這里是天下血。滿山都是你們說的邪魔歪道。所以不用說這廢話了!”雪心竹不屑地看著面前的僧道,傲然道,“各位的為人大家清楚,不用為自己以多欺少說廢話。虛空禿驢你的亂七八糟千葉手若沒進境,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雪老大說的真一點沒錯!這些雜毛賊禿,平日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也就罷了。居然敢來天下血撒野。”一彩衣女子笑罵道。

虛空目中精芒閃動,冷冷道:“說話的不知是哪里的朋友?可愿留下姓名?”

那彩衣女子道:“小女子神教方晴羅。賊禿你想怎的?”問心臺四周叫好聲四起。

蘇名瑜望向方晴羅,心道:“她都已經到了此地。為何風離還沒上來?”他多看了方晴羅幾眼,卻不由有些疑惑,那丫頭似乎是一個人,難道天魔教的其他人都沒能上得問心臺?

雪心竹目光掃向四周,雖然起哄的人不少,當真要動手,會上前助拳的能有幾人?

虛空道:“阿彌陀佛,雪施主十二年前一刀之仇莫敢相忘。老衲領教高明。”他體內氣流涌動僧袍輕輕揚起蓄勢待發。

“廢話!”雪心竹哈哈一笑,長刀脫鞘而出,在朝陽的映照下放出奪目的光華,猛烈的刀風籠罩向虛空。

虛空冷哼一聲叫道:“圍而攻之!”自己后撤一步,呼地一掌拍出,帶起千般掌影,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慈大悲千葉手。

另一側的晨星道人長劍發出一聲輕吟,霎時間滿BJ是劍影,經過千年錘煉的武當游龍劍法,匯聚了八方風雨攻向雪心竹。

無極劍汪銘、巨闕劍方望鄉方要向前,那虛空和晨星二人身后的僧道同時躍向前方,八個人一下將汪方二人圍住。方望鄉遇到的四個少林僧人,四人的陣勢正是少林四象陣;汪銘面對的卻是武當的正反兩儀劍陣。在兩大宗派千年流傳的大陣下自保已不易,更不用說破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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