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頓諸事,樓煩城上清沐香案。眾人沐浴焚香,吉時至,奎三道:“如何排長幼?”
張士元道:“我這里寫了十個數,我們抽簽來定。”
狗爺道:“十人中我最年幼,我便為末,各位哥哥請罷。”隨后狗爺取‘十’。
眾人抽簽其結果如下:一者牛赑昌,二者張士元,三者項龍,四者奎三,五者吳乃,六者合川,七者溫忠,八者步輒禮,九者梅凡,十者狗爺。
遂十人歃血為盟請香齊聲道:“吾等兄弟十人在樓煩結義,生亦為兄弟,死亦同魂,齊心與共,異心天誅!”
步輒禮笑道:“九弟,你這方還蒙著面,當揭下面具讓我等識得你。若他日有人冒充我們怕識不得呀!”眾人附之。
梅凡道:“家師說過,我面具揭下,我即離再死不遠了……”
項龍笑道:“梅凡生的俊俏,那半面怕是也沒人能冒充的來的。既然是梅花老人說不能揭,咱便不揭。走!眾兄弟一起吃酒去!”
漢營之中,王軍官見了周勃,二人皆沉默許久。周勃冷冷問道:“別的兄弟可曾回來了?”
王軍官道:“或死或降或被狗吞食,都不曾回了……”
周勃又問:“連馬匹都不回?”
王軍官道:“連毛都沒回……”
周勃又問:“可曾見過小姐?”
王軍官答:“無事,那些楚軍并不知曉。小姐化名‘子怡’在樓煩平安著呢……此事被大王知道定饒不了你,你還是想如何應對罷。我只是小卒,我丟三千兵有你背鍋,韓信大將軍不會怪我。”
周勃罵道:“你這事倒推得干凈!你怎么不去死啊!”
王軍官回道:“這一仗你周勃家底都敗光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遂二人扭打在一起,不知打了幾時,二人打累了又抱在一起痛哭……
楚漢之爭日益吃緊,劉邦聯合十余路諸侯以抗項羽。一方面張士元屯兵四萬請求支援項羽,項羽見信回道——
西南漢中之地,乃劉邦老巢,再西為西域多異邦蠻族,若輕棄樓地恐再生變,令可屯兵馬必要之時可一同剿滅劉邦,此時戰況對楚軍有利,自不必增援,若增援可速援三萬精騎作追擊之用,令向吾弟問好。項羽
項龍見信詔對眾將道:“霸王要三萬騎兵,哪位將軍愿率兵前去?”
想當初步輒禮三天兩頭吵著要去追隨項羽,如今項羽下了詔令,步輒禮卻沉默不語。話說也是,在這個小小樓地,步輒禮這個小將也算大官。這又剛與少主結義,身份自是不一般,若是追項羽便又是那個人人使喚的小人物罷了。
溫忠請命,項龍道:“溫忠有命在身,不得離開。”吳乃合川請命項龍亦不許。
牛赑昌請命,張士元道:“赑昌兄性格耿直,大軍人心各異,且晴姑娘再幾日便生產,不去為好。”
梅凡請命,張士元道:“梅兄弟方入我軍立了大功,如今怎有堪這千萬里路去支援霸王。”
奎三道:“彰化如何?”張士元道:“彰化福薄,入職尚潛,不能擔此重任……”
最終商議再三,項龍派牛赑昌前往。三萬鐵騎浩浩蕩蕩從樓煩出發直奔淮南,行至淮南楚軍大營交令。
牛赑昌被士卒安排去了大將營中,方得入內,見里面燈火昏暗,并無燈火。剎那間忽然殺來一人,手持雙刃斧劈來,牛赑昌見勢躲開忙抽出白虎披風刀。兩番電光火石二人交戰數十合難分高下,牛赑昌見此人有此能為不免叫停,誰料那人不許,牛赑昌呼喚士兵也無一人進來。
牛赑昌暗想:“難不成這西楚霸王要殺我奪兵權?果真人心難測!絕不能輸!”
不容作想牛赑昌只能苦戰,不知戰了幾百合,牛赑昌氣力漸空,白虎披風刀被打落。誰料此人還不停手,牛赑昌又招架了十余合,便再無力氣。想著妻子晴兒與家中老夫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牛赑昌再發力自兵器架抽了雙槍以應,只得數合怎奈雙槍難使,逼命之際那人方停手,大笑數聲:“痛快!痛快!好久沒站得如此痛快!這普天之下除了楚霸王你便是第二人如此令我如此興奮。”
牛赑昌疑問道:“你不是楚霸王?”
那人笑道:“我若是楚霸王你早死了,我乃大將龍且!聽得手下說樓煩來一將甚是勇猛!有萬軍取首之能,故此借機與你切磋,果真名不虛傳!痛快啊!再來!再來!呀……”
牛赑昌大汗淋漓驚道:“什么?還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