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吧的后門
- 我可愛的鬼
- 隱氏主教
- 2964字
- 2018-07-30 22:12:50
我遮遮掩掩,怕門口的安保發現衣服里的羊角錘。
“喂,你進去要干什么?”穿著“特勤”制服的保安攔住了我。
“紫玫瑰”——酒吧門口寫著三個大字。這是一家開在城市老區的夜總會。
“哼...我進去找人!”我毫不尊重地說道。爸爸就在里面——當然,現在他已經不是我爸爸了。
“喲?!北0膊恍嫉匦α诵Α澳泻⒆?,還以為你是女的呢。你要是女的我就讓你進去了呢……”
“嘿,你個小屁孩什么不學好,來這里‘釣魚’?趁早滾蛋啦!”保安后面的胖子趕上來說道。
“切。”我向他們白了一眼,便扭頭走開了。內心卻還在激烈地跳動著。
其實我也挺害怕的,但絕對不能認慫?,F在的情況并不好,我得想個辦法溜進去。
我的計劃是繞到后面,從后門進入——當然,如果酒吧有后門的話。
凌晨1:00
城市似乎被上天按了個“靜音”,只有柔黃色的路燈在照亮著我的路。一直走到路的盡頭,才發現一條可以繞到酒吧背后的路。
但是里面很黑。什么也看見,“怕什么鬼呢?”我給自己壯膽“這些不存在的東西?!?
鉆進巷子里,走了一段路程,我的眼睛終于適應了這種黑暗。我大概能看見一座高大的木門,上面仿佛有字。門口拴了一只看門的土狗。見我來了,也沒有吼叫,就好像看見了主人一樣望了望我便繼續趴著睡覺了。
這狗還真是不怕生呢。
萬萬沒想到,這是一座城中村。也許是出門少的原因吧……我并不知道這里有一座村落。
村子里沒有一點光亮,就像被黑暗籠罩了一樣。模模糊糊地能看見土狗背后有一張簡易的木桌子,上面擺著一只沒有點燃的蠟燭和一盒破爛的火柴。
“蠟燭......”我看了看“停電了嗎?”可也不對啊,進來之前,周圍也不見得有停電啊。
我不想打擾到其他的人,可這里卻安靜得出奇……
現在是凌晨!況且又停電了,誰還跑出來啊?
我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覺好像解開了一塊心鎖,豁然開朗。
我劃亮一支火柴,將未使用過的蠟燭點著。這完美的組合好像專門為我準備的一樣。
光亮突破了黑暗,為我照亮了周圍的路,但僅僅只是我的周圍。
我周圍的兩排都是兩層樓的老房子,綠色的青苔布在墻角,惡心的黑斑張牙舞爪的爬滿墻壁,支柱上的黑印,天花板的大蜘蛛網......
“這......早就沒人住了吧?”
可是,那條狗...為什么還活著???我看了看那只睡的很安詳的土狗,心存疑問。
靠近居民的房子,這邊就好像老宿舍那樣,單間單戶的排得整整齊齊。
小窗口被一張報紙或是日歷遮得嚴嚴實實,樓道的盡頭是一間公共廁所。
我看了看窗戶上的日歷——發黃的紙和妨西洋風格中,上框欄有一行藍色的繁體字“年九國民華中”
從右到左看:
“中華民國九年”
1920年?我瞪大了眼睛,日歷下還有一行看不懂的符號,似乎是俄文。
這...假的吧……為什么會有這么老舊的東西?
我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便趕緊走開了。望著周圍——這是民國的房子?可也不對啊,城里哪兒有這樣的房子呢?
我穿越了?
我繼續往前走,照亮了一張掛在墻上的紅紙:
歡度新春......
潦潦草草的字,在底下的落款:
“1956年除夕”
1……1956年,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假的吧……惡作劇來的吧?
我照亮著每一個字,一字一字的閱讀。
“呼——”
紅紙被點燃了——我的蠟燭燒著了這張紅紙。我慌張著,瘋狂的拍打著,對著它吹氣。
終于滅了。但燒掉了中間的一塊,留下一點片黑焦色的余燼。
我退后了兩步,發現了一扇沒有關玻璃窗的窗戶。上面的報紙寫著幾個大字:
磚頭殺人案,受害者六人
黑白配圖里模糊的看見一個人穿著棉衣,帶著棉帽,被一塊磚頭連著頭釘在墻上,旁邊還有一群被磚頭砸毀容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新聞的結尾寫著一行字:
“兇手尚未抓獲”記者 1977年報道??吹竭@里,我聞到了一股惡心的惡臭味——這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1977年的報紙......到現在還在保存著。我越發覺得不對勁兒。掀開報紙,用火光照亮著房子里面——
一具頭部被砸爛的女尸絕望的躺在地上。磚頭碎了一地,還有一塊立在她腐爛的肉上——就像一座墓碑。
?。。?!
還沒完全腐爛,死了多久無人知曉。
與此同時——
“噢吼吼吼吼...”土狗突然狂叫起來。
它正向背后的樓梯間大吼大叫。
它...剛剛不是睡著了嗎?樓梯間有人嗎?
“咣!”
樓梯間里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感覺像是一把刀撞在鐵欄桿上。
有人?
可土狗似乎并不怕生啊,他在叫什么呢?
“吼吼吼吼...”
“咣!”
樓梯間的金屬又在敲打!
誰?
我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呃,好痛,這不是做夢啊啊啊??!
此刻,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話:狗,是可以看見鬼的。
啊啊啊啊?。∧遣粫枪戆伞?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呢?
沒有的...沒有的...
又或許——真的有呢?
在那一霎那,我感覺那具面部腐爛的尸體就站在我的背后!寒風從窗口的縫隙里擠出來,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僵硬地往前方走去,不敢回頭。腳步聲和風的嗚嗚聲交雜著。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咣!”
又一下。
我越發感覺——后面有人,但她遲遲不動手,這是因為我的蠟燭嗎?
有蠟燭呢,不怕不怕......
蠟燭的火焰抖擻著,撲騰了起來。
“嗚——”
一陣刺骨寒風吹滅了我最后的蠟燭,與此同時——
“咣!”
聲音越來越近了。
民國的日歷,1956年的除夕,1977年的慘案,還有年份未知的尸體......
天?。?
我握著滅掉的蠟燭,撒腿就跑,向村口外跑去。
她還在跟著我!
狗的叫聲還在繼續。我擠著小巷子,穿過黑暗。
“呼!”
豁然開朗!
本以為眼前會光明一片,可是依舊黑暗,也許路邊熄燈了吧。但總算出來了,心中的抑郁感也煙消云散。
太棒了,出來了!
好驚險啊!
下一步我該去......
“噔!——”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一座高大的木門,上面似乎寫著幾個字。這是——城中村?。。?
“吼吼吼吼......”吼叫聲還在繼續,我看見了那條土狗向背后的樓梯間吠著。
“咣!”金屬碰撞的聲音。
我還沒出去?
這是村口?
我剛剛原路返回了呀?
這...不可能吧?
傳說中的...
鬼
打
墻
?。。?
我突然顫抖起來,刺骨寒風依舊嗚嗚的叫著。
“咣!”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將要從樓梯間走出來。
但愿是人?。?
我憑著自己的勇氣,拾起桌子上的那根蠟燭和一盒破破爛爛的火柴。
“嚓”
我把一根蠟燭點燃,放在樓梯口的不遠處。蠟燭可以鎮住點什么吧。
“吼吼吼...”那只狗依舊在吼叫著。
我向盡頭跑去。路中的一根柱子上,有一張中間被燒成灰燼的紅紙右下角寫著:“1956年除夕”
“咣!”
那個“人”下來了。
一座樓梯門敞開著,我不假思索地往上跑去,順便點燃我手中的那根蠟燭。
轉角間,那只狗嗚咽的慘叫一聲。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被砸得四分五裂的狗尸體。
“砰”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
怎么辦?
怎么辦?
他一過來我就跳下去?
還是...
樓道的盡頭發出了一點光亮,我向那里跑去——
樓道下亮著一盞白燈,還有排得整整齊齊的水管——還有一面綠色的鐵門。
想也沒想,我把蠟燭放在樓梯口,慌忙地跑下去,轉開門鎖——
“吱呀——”
“哐”
進來后,我立刻把門關上了。里面的燈刺著我的眼睛,濃濃的酒味和嘔吐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我一路走去,經過兩面綠色的鐵門,推開一面厚厚的隔音門——
“咚次噠次咚次噠次”
外面放著吵雜的音樂,而我的旁邊有三座洗手盆。
這是廁所?
我沒猜錯的話,我到酒吧了?我又捏了捏我自己。
“好痛!”
這是真的,可剛剛為什么這么......
“嘿,小不點兒,這么小就出來混???”一個胖子頂著肚子,似乎向我打招呼“你大哥是誰啊?這么厲害,連你都可以進來?!?
“我從后門進來的?!蔽矣美渌粗樥f道。
“嗨!”他手一揮“別逗了,這兒哪有后門啊?”
“在廁所里呢!”我指了指里面。
“怎么可能呢?我是這里的店長,工作了這么多年,從來就不知道有后門。”
看他不信,我便帶著他走進廁所,將我進來的第三扇鐵門推開——
“你看,這不就是......”
說著說著,我就停住了,內心卻咯噔一下:
門背后,只是一個臭到發黃的廁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