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花朵、西格、許小南三人邊走邊聊。

“這次好不容易說服你們兩個合作，我感到十分欣慰啊。兩位年輕人，前途無量。”

李西格背過臉去，“花叔，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讓我再想想，明天給你答復。”

“喂，李西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不是說如果學校只能派出一隊人馬，你一定會參加嗎？”

許小南氣憤地說道。

“對，我是這么說的，但是我是指你不能參加。有我沒你。”

“為什么要這么排斥我呢？”

“我們各自為營為好，也不要再讓我碰見你那只瘋狗。”

說完，李西格離開了教室。

花朵教授在邀請李西格和許小南一起參加最近SH市舉辦的《機器人舞林大會》，還有1個月時間可以準備，當然準備完這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參賽者要花比較大的精力和時間。

“這比較難辦啊，你們兄弟兩個，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合作就算是真的懂事了。”花叔小聲地說。

“我們兩個這樣的性格，你覺得可以合作起來嗎？”

花叔說，“機器人武林大會需要大家一起合作，團隊中需要你們兩個人這樣的角色，你的點子多，他的執行力和落地能力強。

另外，這一次舞林大會市長對明大的表現很看重，他代表個人出資支持大會，這次大賽含金量也很高，這個課題還可以為保研甚至升博做準備。”

“我對你后面說的那些沒興趣。花叔，你還是想想怎么勸李西格和我組隊吧。”許小南說。

“但是李西格對這些更沒有興趣。你可以試試自己和他聯系。”花叔說著，眼角的皺紋更緊蹙了。

“花叔，那我先準備一下參賽課題，再來找你要推薦信。”

“沒問題，小伙子，祝你們成功。”

許小南隱約覺得自己和李西格之間一定會完成這次交集，他想完成一個趙仙仙的心愿。

.

李府。

“爸爸，你找我。”

李西格走到李朗辛面前。

“是的，趙仙仙會直接負責這次機器人大賽，你知道吧。”

李朗辛說著，一邊喝著茶。

“是嗎？沒聽說。她一個不懂技術的人瞎摻和什么。”

李西格不會忘記趙仙仙的無情。甚至都沒有抱過自己。

如果不是她離開，自己也不會變得這么冷漠。

“西格，你剛出生的時候是一張白紙。

你母親的第一個親吻，就是你世界里第一個符號。

現在是時候可以為自己的生活軌跡做決定的時候，你也成年了。

去做你的決定吧。

不過，不管怎樣，爸爸都支持你的決定。”

李西格第一次懂得問媽媽是誰的時候，李朗辛就把這個世界關于卵子和精子的生物實驗告訴了李西格，也給了他一張母親的寸照。

那張照片，他一直放在自己的錢包夾子里。

不論換多少個錢包，都會有那張照片的位置。

深夜，李西格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打開燈，看著趙仙仙年輕時候的照片，她穿著一件白色衣服，衣領上曾經是一朵精致的茉莉花，現在磨花了。

------

關于目前自己已有的跳舞狗的資料，許小南整理了一夜。

他的粉狗是一只跳舞狗，已經非常熟悉霹靂舞，跆拳道也不在話下。

目前最難的是中國古典舞。

機器人對中國古典樂器產生的樂音的理解還比較弱。

他想了下，打包了一份資料，發給李西格的郵箱。

“聽天由命吧。”

然后倒頭大睡。

------

第二天．

粉熊舍客廳。

許小南走來走去，喃喃自語。

王青問他話，他太專注沒有聽到。

王青就跑過去定住了他。

許小南順便說出了花教授邀請他參加《機器人舞林大會》的事情。

王青問，“誰是主辦方啊？“

“我看看，是SH市科技委；我們的督導會是—果然不出所料——趙仙仙女士。“

“許小南，你為什么對你老媽總是直呼其名啊。“

“小丑橘，你也可以這樣。趙仙仙女士聽了不會不開心的，她喜歡保持年輕，這樣他約的男朋友就可以一個比一個年輕了啦。”

“好吧。可是你沒有誹謗嗎？據我所知，她一直單身，而且有一個長期的柏拉圖式愛情對象。”

“王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許小南有點納悶。

“啊，我——聽別人說的啊。”王青閃爍著眼神。

“你的干媽，本著辦校的靈魂——科技讓人變得更好——常常親自督導一些項目。大大小小，親自到場，親自過問，但是不會干涉。只要是得了名次的項目，除了項目獎勵外，她私人還會出資獎勵。”

“哦。仙仙阿姨還可以啊。”

“什么仙仙阿姨？人家是你干媽。”

“那請問我可以一起參與你們嗎？現在有多少人？”

許小南拿出手機看了下，郵件還沒有顯示已閱讀，也沒有任何李西格的消息回復。他知道李西格一直在介懷趙仙仙的事情，就像自己一直介懷李西格這個弟弟。只不過，他的介懷，已經在不久前溶解在了一次主動的失戀中。

“目前為止就我一個，至多能三個人參加。”

“那你、我、禾秋啊？——不過她也有自己的項目要做，她把「解憂研究所」當自己的項目了，要忙到學期末。”

“一會兒問一下吧，不管怎樣。”

正說著，有人按響了門鈴。

王青看了看貓眼，發出了一聲尖叫。

“李西格怎么來了？”

開了門，他進來。

許小南走上前，冒出一句話，“你老婆不在。”

“不要在學校說這件事情。”

王青傻了，李西格來許小南的宿舍找布谷？

------

李西格看上去對這里很熟。

他走到書吧，坐在長桌旁。

“我收到了你的資料。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許小南立馬瘋了，他狂拍王青的身體，“快，關門，放狗。”

“什么？”

“不是，快關門，我去拉下書吧的窗簾，我們一起投影看下機器狗的資料。”

王青覺得自己說話算是比較跳躍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跳躍的小南師兄。

對著屏幕投影，許小南說：

“我認為要基于現在的跳舞狗來培養參賽原型。

也就是我的小粉，它已經6歲，感知能力和學習能很強大。”

“舞林大會上來了一只狗，這不是很奇怪嗎？這不是寵物大會。狗會不會太沒有想象力了？”李西格摸著下巴。

“喲喂，不要侮辱我的機器狗，我會生氣的。”

王青一屁股坐上了長桌，他打了一個坐，然后發言。他贊成小南，“我也認為基于跳舞狗這個已有的成果，再來訓練舞林大會的曲目，會比較可行。”

“青青，你那邊可以幫忙收集到適合的參賽曲目有哪些嗎？”小南問。

“稍等，我拿一下我的電顯示屏，10秒鐘。”

也許是在S909那里鍛煉出了10秒鐘的速度，他一會兒就出來了。端著電腦，并且開始投屏，將許小南的屏幕切換成曲目要求介紹。

“大賽要求兩部分成績。

第一個是自己準備的超過3分鐘的曲目，注意不是solo，而是隨機選擇一個對方，兩個人配合完成一個舞蹈，準備時間1小時；

第二個是群魔亂舞——是指即興舞蹈，背景音樂是官方現場給出，不會有時間準備。”

西格說，“意味著3分鐘之內要呈現出所有的舞蹈評分點，還要考慮到合作。我這里匯報一下舞蹈評分標準的分析。”

許小南和王青點了點頭。

西格共享了一個文檔屏幕過來，加了一些他的標注。

講解過程中，許小南時不時看看西格，聽到他縝密的思路，這家伙，有兩下子。

李西格說著：

“舞蹈項目的評分維度有以下。

——【沒有】身體線條：本次大賽的主張是，機器人不是人，不是來復制人的一切，它可以有自己的個性、特征、美感

——時值和基本節奏：每一舞步的時間與音樂合拍；舞步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順序正確

——整體動作：原地律動、轉跨、方步、方步四分之一、定點轉舞、紐約步、時間步、倫巴walk

——步法技巧：腳跟、腳趾、腳掌的著力點，腳步移動的控制和表達力

以上，考察舞步的熟練性、準確性、協調性、表現力、節奏、配合、機器特性。”

小南：“啊，還要考慮機器特性。這是什么意思？”

西格：“就是要有機器style，還是那個主旨，機器不是在復制人，而是發展自己的文化和個性。”

王青：“2個月=60天=每天要練習及掌握一個技術要點，那基本上只能囫圇吞棗，我們的機器狗只有6歲。”

小南：“注意是6歲兒童人類的一般智商和協調性。”

王青：“是否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南：“沒有那么復雜，是我們把事情想復雜了。”

西格：“機器狗是否具有舉一反三的能力。”

小南：“6歲的小朋友是否具有舉一反三的能力？”

西格：“明白了。”

討論來討論去，大家覺得應該要縮小范圍和目標，不要企圖都學習完。

抓住一種樂器，一種大類，一種通用舞蹈動作，這是優先級高的事情。

其次，再來培養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WOW技能”。

一種樂器：鋼琴

一種音樂大類：鋼琴曲

一種通用舞蹈動作：跳、轉、翻、扭跨、抖腿

一種機械特性：僵硬

三人表示贊同。

那么接下來需要繼續搜集一下信息點，盤點一下有哪些可以作為“WOW技能”，讓人一看就發出了WOW的聲音。

.

房間里。

李西格躺倒在床上。

他總是容易緊張，給自己很大的壓力。

1個月有繁重課業；要看的書；其他時間都要給到舞林大會，再往后一個月要準備期末答辯。

他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有幾天沒約布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