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急病亂投醫。許玄知道如果大腦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真火與水形摧毀,讓自己變成一個白癡。無法驅逐,那就放進來,總比讓腦袋被肆虐的好。許玄勉力運起赤炎訣,想要將赤炎訣收回來。誰知道真火與水形斗起來,竟有不聽指揮的現象。
這讓許玄大吃一驚。許玄不知道的是,五行之術,構建的本源與修煉者呈兩個本體,即使修煉者肉體滅掉,火之本源并不會滅失,還會獨行其事。許玄憑著夢境了解到了修習赤炎訣的法門,但漏掉了最嚴重的一環,那就是火之本源煉化,與自己成為一體。
紅鳥所留的意志,倒是包含了一套完整的功法,如果許玄按部就班,肯定也會得到后半部分,可是紅鳥被一木道人的火葫蘆給煉化了,許玄失去得到完整功法的機會,造成許玄致命缺陷。
好在火之本源接連受損,在赤炎訣的催動下,真火漸漸退回到了老巢。水形沒有了敵手,在許玄的體內肆虐起來,真是前門拒狼,后門入虎。許玄萬般無奈,只得全力放松,在極度痛苦之中,許玄首次進入了那種如夢似幻的境界,疼痛感也隨之消失了。
雖然失去了的疼痛感,但是許玄還是感覺到體內的水形的運動。不知過了多久,許玄終于升起一絲明悟,體會到了水形的運行規律,看起來雜亂無序,其實跟開始修習赤炎訣,只是二者遵循的脈絡并不相同而已。
有了這份明悟,許玄悠地醒來,不過此時水形已經沖開了許玄體內的關隘,疼痛感已經減弱了許多。許玄一邊感受體內水形的變化,一邊累索對策。
水流治理,疏導勝于防堵,這個道理許玄還是懂得。可是一味地疏導,究竟要將水形疏導到哪里去呢?將水形逼出體外,許玄自認沒有這個本事。不能逼出體外,終究要找地方將之儲蓄起來,也就是要給水形找一個窩,恐怕才能將水形安頓好。
火從心頭,心主火;水落冥泉,腎主水。許玄腦海里快速旋轉,順間定下策略。對于運行的水形,許玄不敢招惹,但是許玄可以慢慢地將之引導,逐步歸于腎源。說來也怪,歸于腎源的水形,不再異動,像是歸于大海一般,變得波瀾不驚了。
許玄見方法有效,緩緩引導,加上前面有水形被引流到腎源,后面就自然而然地奔腎源而去,沒過多久,水形全部歸于腎源,不適感也隨之消失。許玄有種感覺,水形包覆著腎源,也在滋養著腎源。接著許玄緩緩調動火訣,在體內運行了一周,也沒見到水形有任何異動,這樣才讓許玄松了一口氣。
放松下來,許玄快速梳理了一下剛才水形在體內流動的規律,經過梳理,許玄發現的水形運行的規則,除了剛才開始與許玄體內真火斗爭,其余的運行,全遵照了一定的規則。許玄默默地將之回顧,將水形運行的規律,牢記了下來。如果水形“叛亂”,自己還可以憑規則引導,說不定還不用那么痛苦。
許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個舉動,成就了自己暫時保命的法寶,水火相克,二者之間相互制衡,至少可以維持眼前不會出亂子。當然并不是說水形會比真火好,因為這兩者都是客居在許玄體內,造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通過水形運行規律,許玄心里仔細推敲起來,外天地有五行,內天地也有五行,不論內外五行,恐怕都要遵循其運行的基本規則。水形運行的規律和真火運行的線路不同,歸屬的地點也不同。火起心頭,水落于腎源,這不剛好符合內五行之說嗎?
如果按照這個規律來看,那么其余三行,也會各有各自的規律,那么金歸于肺,土歸于脾,木歸于肝。木歸于肝,青陰木既然屬于木,那是不是說,可以把青陰木像我剛才收斂水形一般,將之納入到肝,反過來滋養著肝臟?
許玄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想法,只不過還需要推演,才能證實想法的對錯。許玄心里默默祈禱自己的推測沒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救洪小玲一命,這才許玄當前最在意的事情。
“師兄,你怎么消失那么久啊,你難道忘了答應我什么了?”姜妍看到許玄從臥室出來,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切地迎上來問道。
“我怎么會忘記?”
“師兄,你真的記得啊。”
“小妍,構建火之本源,是一個非常痛苦與危險的過程,你真的愿意去試嗎?”
“師兄,我自知自己的天賦不夠,可自從我涉足玄修,我就決定努力向前,一定要自己能夠有所成就。”
姜妍其實頗有天賦,但與許玄一比,那就真的不夠看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天賦與努力能夠解決的,就像許玄,簡直不知道努力為何物,直接在生死線上進步,真是非常人能夠理解。
“我想讓你試的方法,很危險,一旦開始,既使萬分痛苦,你也只能堅持下去,因為開始便沒有回頭路可走。”
“師兄,我知道,但我還是愿意一試。我相信,這是每個玄修者的意愿。”姜妍美眸放光,堅定地道。
“我的方法是用真火淬煉你,而你運用赤炎訣,將我的真火吸收運化,推動你來構建火之本源。這個過程中那種烈火灼燒的痛苦,非常難以忍受。你知道嗎,赤炎訣可以焚化世間萬物,一旦堅持不下去,可能會讓你灰飛煙滅。”許玄雖然要推動姜妍進入一劫境,但其中的危險,還是照直說了出來,將選擇權交給了姜妍。
“師兄,我選擇修行的路,自然準備了吃苦,你放心,相信我能承受這一切。”
“小妍,你可要想清楚,這樣做太危險了。”洪小玲在一旁忍不住勸道。
“玲姐姐,我想好了。玄修者追求機緣,但哪個機緣沒有危險伴隨?所以,我愿意冒險一試。”
“那好,你自己調整一下,盤膝坐下,催動赤炎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