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告訴我，”虞云韶將蛋糕放在茶幾上，神情自然，“也許我能猜對一些。”

“哦？”姬容收斂了笑，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十分冷靜，“既然他沒有說，你也不必問。問了也沒用，難道他不說，我就會告訴你嗎？”

她抬起眼眸，笑著看他，“你不會嗎？”

“我不會。”

“那么我猜到了，謝謝，”她站起身笑意更盛，輕巧向他點了點頭，“慢用甜點，再會。”說完，就轉頭走了出去。

姬容有些猝不及防地站起身，卻又忌憚透露出更多沒有出聲，看著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蛋糕上的蠟燭還在燒著，打開的門縫里流淌進外面一地的清光，奶油香氣在空氣里膩得發悶。

“看來我的生日愿望失效了。”他笑著自語了一句，走過去打開了燈。

剛剛從片場出來，坐上車準備回到暫時居住的酒店的權余煥，此時正停在市中心不遠處，坐在車窗邊靜靜地看著高處的屏幕上浮現的生日祝福。

“少爺，”司機有些猶豫，“已經很晚了，您今天還沒有服藥……”

“沒關系，”權余煥將車窗打開，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吹得他頭發輕輕拂動，露出眼中冷淡的神情，他伸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將車門帶上，“我會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可是您才剛……”

“走。”

司機無法，只得慢慢驅動車子離開。

權余煥在風里走了一會兒，大腦清醒了一些，隨手回復了幾條詢問的短信，然后往市中心那一邊走去。

路上行人很多，大多三三兩兩成雙成對，路燈清冷冷的光灑在柏油路面上，光亮得可以清晰看見拖長的影子。

附近就有拍戲的橫店，所以賣紀念品的小商鋪扎堆地開著，燒烤店的香氣和時裝店的靡靡歌聲，他聽出那首歌是海瑟廣告里用的宣傳曲，轉過眸去看，果然看到兩張漂亮的海報被貼在霓虹燈邊的時裝店上，五顏六色的打光里，虞云韶那張像是站在燈光亂掃的舞臺上。

“一個，謝謝，”一名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少女立在不遠處的棉花糖售鋪，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One， thank you.”

正看著那張海報的權余煥唇角彎了一下，但很快壓了下去，“這里是M國，不用你說一遍中文再說一遍英文。”

“我樂意，”少女沒有轉過頭，付了錢接了一個熱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的棉花糖棒，“不戴口罩在路上瞎晃悠，心真大。”

“早就離開了片場，現在還在外面沒有到家的人，沒資格說我吧，”權余煥挑了挑眉，轉過眼看過去，就見她已經拿著淡粉色云霞一樣鼓鼓脹脹的棉花糖，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不得不提醒一下，”他說，“這兩天你攝入的甜食也許過高了，晚上吃糖，三年過去，你真是越來越墮落……唔。”突然被用棉花糖粘在臉上堵住嘴，權余煥懵逼了一秒。

虞云韶拿著棉花糖棒塞了他一臉，順手將棒子也塞到他手上松開手，“可不是我吃的。某些人站這里有空傷春悲秋，吃點糖調解一下吧。”

“……”被糖堵住嘴的權余煥想說什么卻暫時說不出，默默將糖吃了一點，才將棉花糖拿下來，順便拿出紙巾擦了擦臉上晶亮亮的糖漬，“讓我猜猜你這么晚了還在外面的原因，去見了誰？”

“比如？”虞云韶并不上當，“見了你？”

權余煥看向還在滾動字幕的中央屏幕，“夜里已經有新聞稿出來了。購買生日祝福的人會什么時候被媒體調查出來？”

“咳，”虞云韶繞過了這個話題，“拍得怎么樣？”

“還用問嗎？”權余煥瞥了她一眼，“非常順利。”

“太自信了吧，”虞云韶笑了聲，負手退后了兩步，“明天片場見吧。”

她剛好退到路燈下，燈光在耳釘上折射出一絲光線。

“采尼新年的限量款，”他仿佛毫無所覺，神色很平和，“那天晚上的事我沒有告訴你，你似乎也不好奇了。誰已經告訴你了嗎？”

“放心，”虞云韶揮了揮手，轉過身走遠，向身后笑著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權余煥看著她的背影在路燈下拉得很瘦很長，越來越遠，最后也沒有開口叫住她。

那里正值深夜，此時隔了時差的H國還艷陽高照，A.G.K的亞區代言選拔的分部現場，香檳開了一瓶又一瓶，衣冠楚楚的人們觥籌交錯，直升機向地面傳去了俯視視角的動態直播。

除了A.G.K這一次負責選拔的分部ceo以外，最受矚目的無疑是身著華貴艷麗的紅色長裙的徐云蔚，她言笑晏晏，周圍圍了許多人，紛紛向她問候，A.G.K分部的員工也頻頻看向她一邊互相低聲討論。

“看來A.G.K亞區今年往后三年的代言是徐小姐了，”一個男星開了瓶香檳倒給坐在一桌的眾人，“其中價值真是不可估量啊。”

“全球五十名流巨星每次評選，都不會變動太多，”一個經紀人開口道，“徐小姐和M國的Keri（凱麗）很有可能沖擊一下這一次的評選。只要徐小姐在這次代言上不要失手。”

“她大概很有把握，”坐在邊上的女星看過去一眼，說道，“之前又和權先生有過接觸，這次再拿下A.G.K三年一次的代言……”

“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一個中年導演笑著說，“大家喝酒吧。來，我敬各位……”

選拔代言人會場的二樓內部，金發的男子慢條斯理地將白襯上的領帶打好，穿上西裝外套。

他走到窗邊，目光漫不經心從下方會場眾人之間掃過，淺碧色的眸子里隱藏著傲慢。

“蘭斯先生，”負責此事的分部ceo敲了敲門，在外面道，“您是否要出席初選？”

“No need（不必了），”哈倫蘭斯說道，“Book a ticket to Country M the day after tomorrow.（訂后天去M國的機票）.”

“Yes， sir.（好的，先生）”分部ceo恭謹答道，沒有多問什么，下樓去主持初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