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放下手機，從落地窗邊抬頭看過去，J市市中心的中央屏幕剛好刷新了滾動字體，從放了快半個月的慶祝節日的“Happy Flower Festival”，變成了“Ji Rong生日快樂”。

他愣了一下，重新拿起手機，卻見她早已經掛斷了通話。

從玻璃窗往下看，中央屏幕旁邊的許多人翹首而望，有人舉起手機拍照，無數手機屏幕的光在車水馬龍中像是墜落下去的星星。

三毛在書里說，身落紅塵，又回來的七情六欲也是當然。與她初次相見已相距八個年頭，意大利的風琴聲與少年輕佻的口哨聲猶在耳畔，卻又恍如隔世。

一條消息在此時接了進來，姬容垂眸看去，是衛斯理前臺提醒他下去收一下國際采尼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下心緒，最后回頭看了眼J市中央屏幕上滾動的字幕，轉身走進電梯下了樓。

前臺那里放了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面印了采尼的logo。他走過去，打開盒子，里面是采尼新年剛剛推出的兩枚耳釘，用了一部分他提出的設計理念。耳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前臺的女孩含著笑意，對姬容說了句“Happy birthday”，姬容微笑著正要道謝，就見一個人慢悠悠從女孩旁邊站起來，長發及腰，淺棕色的瞳孔剔透溫柔，但神情滿不在意，還穿著從片場跑出來時披著的深咖大衣。

姬容握著盒子的手緊了些，口吻卻很輕浮，“哇，深夜驚喜。”

“感動壞了？”虞云韶說，一邊從前臺繞出來，手上拎著一個打著蝴蝶結的蛋糕盒。

“自作多情，”雖然這么說，姬容還是側開了身，讓她走到旁邊，“今天的戲份拍完了？”

“當然，”她仰起頭笑了一下，神情愉快，“剛好可以過來。”

姬容發覺到前臺的女孩正悄悄看著他們互動，咳了一聲，“上去再說吧。”

虞云韶了然笑了笑，跟著他進了電梯。

這個點衛斯理公司許多人已經離開，剩下的人大都在咖啡當飲料趕工，電梯里剛好沒有其他人，封閉的空間里氣氛顯得有些安靜。

“什么蛋糕？”姬容緩解氣氛一般隨口問道。

“楓糖澆奶油榛子巧克力蛋糕，”虞云韶誠實地說，“Sweet Paradise（甜蜜天堂）。”

姬容臉色變了一下，隨即感到有些好笑，挑眉回道，“Fat heaven（脂肪天堂）？”這一個蛋糕吃完，他十天半個月都可能需要謹慎飲食。

虞云韶正要繼續說什么，卻見他忽然低下了頭，將印著采尼logo的盒子打開。

姬容取出一枚耳釘，設計精巧，采尼在新年全球發售會也僅僅售出限量的6000套。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耳垂，將耳釘輕輕推進了一邊耳洞里。

她輕微疼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耳朵，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小禮物，”姬容神態自若，“別取下來。”

打個記號。之前權余煥重新關注她的微博熱搜出現時，他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虞云韶摸了摸耳朵上冰涼的耳釘，“謝謝。拍攝的過程中大概不能戴。”

“拍的時候再摘。”姬容將一張卡在電梯門上刷了一下，帶著她走了出去，進了他私人的中心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