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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屋

本想著,順著小路去一趟看老房子那邊。可走到了路口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意。

古人講“乘興而來,盡興而歸。”要是都沒有了那去的念頭,哪里還應該去。

不過就在自己走過了那個路口以后卻突然間又來了興致。要不要去,是一個問題,以往做事的時候。自己總對自己個說。可以對往事有遺憾,但永遠不要后悔。世間的事不能萬全,有遺憾也是正常。可要是心中生了悔意,那么可就真的有你悔的日子了。

想了想還是邁步繼續往前走了。都已經去了許多次,也不差這么一次不是。

可是到底是心中覺得不甘心,回到家以后,還是覺得有些寂寥。人應該就是如此,明明就不用糾結,卻還要自己難為自己,簡直是自己找罪受。

思來想去,到了還是沒去。

怎了可去而復返,怎能一再生變。夫行走四方,當有定心,萬不可隨意而改。

心中這般一想,有很多隨之也就隨風而去了。

聽到這里,我覺得簡直就是有毛病。多么小的一件事,也能夠搞成這么復雜的一件事,真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樣想的。可話又說回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行為處事的方式,哪里能夠把個人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

不過,雖說心中的疙瘩已經解開,可是要不做點什么進行補償,那也說不過去。

好在,以往回去的時候,總會刻意的去拍攝一些照片,當做紀念。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便用相片來記錄日常生活。當然了,我個人是從來不拍照的。要拍也只是拍想要留在記憶里的人和景。

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每一次的拍照,都是從人的靈魂中截取一層。慢慢的,隨著拍照次數的增多,人的靈魂會變得越來越薄。

作為一個當代的大學生,又經歷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熏陶,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神鬼之語。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有很多事是科學都沒辦法解決。所以心有敬畏,還是很有必要的。

打開手機相冊,一張張的去看。這里,曾經是用土做的方塊壘起來的一個車庫。

雖然最底層是用磚塊砌成的,但到底是土塊,經過三四十年的風吹雨大,到底時承受不了歲月的斑駁。

不遠處堂屋的玻璃還是碎的,細細去想的話那玻璃已經碎了十五六個春秋。

小的時候不知道大人的事,總覺得都是骨肉至親何以為了家財而大大出手。后來,才懂得。人心有善惡,就算是親人之間也不可能完美。

屋子的后面原本是有一棵榆樹,兩棵柳樹的。可是自從不在那住以后,慢慢的那些樹就一年一年的消失不見了。

剛開始的時候,會在心里面好好的問候一下那些人。可是,后來當樹已經不見以后,也就釋然了。

被砍掉的樹總有一天會再長大,只是需要的時間有些舊。往事多的是不可追憶,此刻,靜靜地哭一場就好。

聽他講到這兒的時候,眼睛中隱約是有淚光的。

怎么會真的風輕云淡,怎么可能會真的說不念就不念。到底是承載了十幾年的回憶。怎么可能說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了。

當然了,我也沒多講。這種事,是一個人的哀傷,別人終究是外人,是進不去,說不得的。

“以前的時候,我寫下過一篇文章。專門是寫這邊的發生的一些事,,有興趣看看嗎?”

我不知道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意突然間轉到這邊來的。我只是覺得,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不去看看怎么也說不過去。

我點了點頭,然后就看到那篇文章了。

是電子檔的,這個還真的是在意料之中。都已經這個年代了,要不是電子檔,那才真的是有毛病。

是懷著一種好奇的心去看的,大概是這樣的。

文章的開頭顯得有些輕松,也有些淡淡地哀傷。不管別噴在看到時是怎樣的,反正當時的我是那樣的。

每個人自然都是有個故鄉的,人人的故鄉毫無疑問都是有個月亮。只是,如果,只有一輪明月高高掛,又會顯得有些單調,于是便產生了些許陪襯,什么山,什么水,什么風都進入其中,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故國三千里,人事已代謝。年少的時候不知道鄉愁,等到長大后,離去后,才懂得。人有課回憶,也就生發了思戀。有些東西分明已經遠去,卻時時出現在眼前,看似姍姍來遲,卻又擦肩而過。回憶是回不去的過去,留戀是留戀曾經的過往。那縷縷炊煙,久久縈繞在心頭不肯離去。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說的自是我的家鄉。塞外的風情,沙漠的寂寥。晚風吹過,寒鴉點點,自是有一種悲涼感覺。這種感覺尤其是身在江南以后。

南國的景色自然是秀麗且柔美的。處處皆綠色,片片是艷麗。這種境況在秋冬之際最為明顯。南國的秋,草木凋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并且又時常是凄風冷雨,讓人好不舒服。

南國的冬又怎樣,有一句詩寫的甚是好,“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傍晚時分,日頭已經不再,氣溫開始回落,只是這雪又什么時候才能落下。“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自是雪月梅的冬宵三友,會合在一處,在調戲酒姑娘了。“柴門村犬吠,風雪夜歸人。”南國的雪總是下的很晚,是下在晚上,下在無人知曉的時刻。就算晚上下了,等到第二天清晨,推門來看,又全都沒了。這自然是不像北國的雪,下的大氣,下的豁達,從不遮遮掩掩,想來就來,怕個什么。

南方農村家庭取暖自然是鋼骨水泥,自然是火炭小盆,自然是空調。而北方的西北鄉村,我的故鄉是什么,自然是炭爐加煙囪。長長的煙囪在屋內結結實實的接連在一起延伸到屋外。架起火來,屋內甚是暖和,讓人感覺不到冬日的絲絲冷氣。再早些時候,家家都還是用土集頭子(一種用泥土挖成的正方形土塊)壘起的土房子,還會更暖和一些。那種房子,可真真算是冬暖夏涼,比現在華而不實的磚塊房子不知好了多少。

社會是在進步,人們的生活水平是在提高,只是再不知不覺里,那些屬于我們這一代人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不清了。時常會回到那已經鮮有人煙的老莊子去看,去聽。用手撫摸著已經斷開了的墻壁,院落里已經成了螞蟻的王國。偷過的杏兒,采過的草莓,被狗追過的時光,是真的已經不可追憶,果真是流年似水,韶華易逝,光陰難再!

每當挺別人論說自己家的貓啊,狗的時候,總會想起家中早早夭折的那只小貓。這只小貓是從哪里來的,不知道。我只記得,那是在一個冬天的晚上,來到了我家。那天,它蜷縮在我家門口,毛茸茸的,小小的,可愛極了。我母親心善,覺得是條命,也就把它收在了家里,成了一份子。

小家伙怕冷,雖然明令告訴它不要上炕來,可是它又怎么會聽得懂。依舊是我行我素的等到晚上熟睡后,偷偷的爬上炕來,鉆進被窩里。

不聽話,自然是會生氣的。可是架不住它可愛,時間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把手指放到它嘴里,用毛線逗它玩,用手撫摸它的毛。也算得上是一種快樂。

只是好景不長,許是它只是為了讓我們看到它最可愛的一面。一年后,它略微長大一些時,就因為誤吃了被藥死的老鼠,一命嗚呼了。

小家伙走了,就那樣走了,而今想來,心還是會很痛。不知道它在另一個世界過得怎么樣。但愿,它不要再貪口而喪命,才好。

人哪,總是在擁有時全然不在乎,等到失去后,才戀戀不舍。正是凡是還沒有離開故鄉的人是絕計不會有對故鄉的印記的,等都離開后,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最美好的念想。

故鄉,好像是每個人的戀人;又像是每個人的母親,她似乎有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在勾起著無數游子的心意。無論你在哪兒,無論你在做什么,只要一到佳節,就會念及,就會情非得已。

在看完這篇文章以后。真心話,我不知道他讓我看的目的在哪里?和看房子也沒多大關系。怎么說,有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感覺。

可是在看到他一臉沉重的表情以后,我覺得應該是有關系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是那樣的表情。

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不可捉摸的,我們只能從每個人的行為、言行中去揣摩一番。

應該有關系,肯定有關系的。到了最后,我不免這樣想著。你的憂傷我不能理解,但我尊重你的那份情絲,我會試著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的。

輕輕的把手機放下,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窗外。

窗外的天是藍的,云彩是白的,仿佛這么多年都不曾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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