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黑市
曝光，有多種手段，比如說登報紙啊，找記者啊，發新聞啊什么的。
但那個陶罐，是“江湖”里的東西，見不得光的，自然也就不能用普通手段，要不然，萬一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更是麻煩。
想到這里，姜小白問黃鴻：“什么時候，想請你哥哥幫個忙，你看行不？”
“什么忙？”黃鴻嘿嘿笑著：“姜哥想要打人么，如果是咱們學校的，你直接找我就行了。”
額。
姜小白搖頭：“不是打人，是想請你哥，幫我看看，這里有沒有黑市啊什么的，幫我賣個東西。”
“賣東西？好吧。”黃鴻對姜小白眨眨眼睛：“師父手里有什么黑貨要出售么？藥、武器、還是古董？你說個大概，這些東西，每一種，又有每一種銷售的地方。”
喲，還分這么細？
看來有戲。
姜小白想到那個陶罐：“算古董吧，主要還是古董里面的東西。”
黃鴻聽完，拍著胸脯答應下來：“恩，姜哥放心，你給我個聯系方式，我晚上放學了聯系你。”
“好。”
……
這件事情，還算有點眉目，姜小白終于放下心來，和黃鴻作別，安心去上課。
一天，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燕黎的情況已經穩定，可以正常上課，而錢銳，依舊請假。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耿小小毫不避嫌、依舊和他坐在一起，還是把雞腿夾給了他吃。
然后，姜小白和耿小小“談戀愛”的事情，很快就在班上傳開。
這讓姜小白好無奈。
下午下課的時候，姜小白接到了黃鴻的電話，讓他請個假，不要上晚自習了，帶他去見他哥。
姜小白隨即去和燕黎請假。
燕黎看著眼前的姜小白，揉了揉腦袋：“小白啊，這幾天你怎么經常請假，學業為重啊，下學期就要分科了。”
姜小白只能苦笑：“燕老師，這事情，必須請假才行。”
“那好吧，只要你成績別拉下。對了，聽說你和耿小小在談戀愛。”燕黎滿臉冰霜：“你這可是早戀啊，請假的事情我不管你，這件事情，必須管管你。”
“哪有的事。”姜小白只好辯解：“那都是同學謠傳的。”
“是不是，我等下找耿小小問問，就清楚了。她成績比你好，你可別耽誤她學習。”
聽到燕黎的話，姜小白表示很頭大，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我知道，一定不會。”
燕黎這才放他離開。
出來校門外，黃鴻帶著姜小白一起，兩人都是蹬著單車，速度飛快，二十分鐘后，就來到了一處城中村里。
城中村，是臟、亂、差的代名詞，這里也不例外，只見污水橫流，里面到處都是麻將館，屋子密密麻麻、一棟挨著一棟，幾乎見不到頭上的天空。
兩人來到一處麻將館里，黃鴻徑直走入進去，只見里面，是幾張臺球桌，幾個打著赤膊、紋著紋身的男子，正在里面打臺球。
“哥，我回來了。”黃鴻喊了一嗓子。
就見到里面，一個看起來極為壯實、肩上紋著一條龍的男子，叼著根煙，出現在他的面前，皺眉：“你小子，怎么把你同學帶到這種地方來？”
姜小白背著書包，一身休閑服，一看就是學生。
“哥，這是小白，我和你說過的。”黃鴻嘿嘿一笑：“他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小白，這是我哥，黃波。”
“小白？”黃波咬著嘴里的煙，面色微微發生了一點變化：“你就是那個把陳皮皮那一群人，送到號子里的那個中學生？”
一聽到黃波的話，周圍幾個打球的人，頓時圍了過來，大有揍他的架勢。
這種架勢，如果是普通的中學生，早就求饒了。
姜小白笑了笑，不為所動：“沒錯，是我。”
“嘿。”黃波點點頭：“別的不知道，膽色起碼有點。說吧，你來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有個東西，想要托你，幫我賣掉。”姜小白說著，從背后的書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陶罐。
“黑貨么？”黃波瞅了陶罐一眼，問。
“對。”姜小白隨口胡扯：“墓里出來的玩意兒，你賣賣看。”
“那好處費？”
哦？
還有好處費？
姜小白一愣：“你要多少？”
“五五開，賣完，你我對半。”
我去，這些社會人，都是這么黑的么，托他們賣個東西，居然五五開？
“嘿，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旁邊一個小混混解釋：“道上都是這樣，畢竟東西不干凈，能找到買家，就很不錯了。”
“好吧。那就五五開，成交。”
對于陶罐到底能不能賣錢，姜小白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黑市里面的江湖人，只要他們看出本命靈蟲蟲的來歷，那就肯定會順藤摸瓜，找到他的。
“好，小兄弟爽快人，留個電話吧。”
和黃波互留電話，黃鴻請姜小白留下來吃燒烤，被他婉言謝絕。
離開城中村，時間還早。
要不，回去上個晚自習？
姜小白想了想，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提議：自從教育制度改革后，晚自習已經沒有老師上課，都是同學自己做題，去學校做題和自己在家做題，并沒有什么區別。
回到家，才剛剛走到草坪上，就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人。
走進一看，姜小白認出他的身份：居然是錢銳！
這錢銳，才剛剛還魂，跑他家來做什么？
“喂，錢銳。”
姜小白喊了一嗓子。
聽到他的話，錢銳轉過身，只見他滿臉憔悴，幾天不見，人瘦了一大圈，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手里捧著個魚缸，里面養著錢大春寄體的烏龜。
一見到姜小白，錢銳頓時哭了起來，把魚缸一放，跌跌撞撞，就過來抱住姜小白的腿：“小白，你……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救你？”姜小白被錢銳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好好的，已經蘇醒過來了么？”
“它不會放過我的！”錢銳抱住姜小白，大哭：“父債子償，現在，我爸死了，它的債，要算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不救我，那我，那我還會有下一次的！”
哦？
聽錢銳的意思，他似乎知道，錢大春是被誰給逼死的。
而且，那東西還會繼續逼迫他。
這讓姜小白想到了之前萬松山陰窟里面，紅蘑菇圍繞的棺材，難不成，是棺材里面的那東西？
第48章獄仆
第48章獄仆
“你進來坐下說。”姜小白往前，打開冥寓大門，讓錢銳進來。
錢銳抱起魚缸，進入冥寓后，受到冥寓里面的氣息影響，情緒這才慢慢平復。
見到錢銳進來，大花似是察覺到什么，微微抬抬頭，掃了錢銳一眼。
等到錢銳坐定后，姜小白才問：“到底怎么回事？”
“小白，是這樣的。”錢銳斟酌了一下措詞，說：“在我昏迷的時候，其實我是醒著的，能夠感覺到周圍的變化，但就是不能開口不能動。”
錢銳說的這個，姜小白能夠明白：他雖然一魂被抓走，但人有三魂七魄，還剩兩魂，意識還是存在的，只是就和淺睡一般，能夠明白周圍發生的事情，就是沒辦法睜開眼睛。
“那你，感覺到了什么？”姜小白又問。
“感覺，一直有一個人，想要，想要……”錢銳的聲音，有些顫抖：“想要，把我擠出去！”
“哦？”姜小白一時，不太明白錢銳的意思：“把你擠出去？”
“對！就好像，我和另外一個人，擠在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里，甚至擠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
而且，我的身軀，明顯感覺到恐懼——如果真被那人把我擠出去的話，那我，肯定就死了！”
錢銳這么一解釋，姜小白立即明白原因：“看來，它是想要擠走你的靈魂，從而占據你的肉身啊。”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被姜小白一提醒，錢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
“恩。那你剛才說的，父債子償，又是什么意思？”姜小白再問。
“是那個警官，把我救醒的時候，我的耳邊，隱隱傳來一個聲音，說，讓我不要心存僥幸，父債子償，遲早，他還會找我的。”
說到這里，錢銳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等我回到家后，才知道父親跳樓自殺的消息，聽我媽說完前因后果，就想到，來找你幫忙。”
錢銳這么一說，姜小白已經明白大概過程，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先在我這里住下來吧。”
說著，去柜臺上，拿來冥寓入住登記手冊，讓錢銳簽名。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錢銳是人不是靈，在冥寓之中，只能住不超過七天，所以最終的解決辦法，還是要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么才行。
錢銳寫下名字后，姜小白說：“你住我這里，也不是白住的，你需要，付一定的房租才行。”
“房租？”錢銳苦著臉：“我沒錢。這樣吧，這只烏龜，是警官送我的，我把它給你。”
哦？
姜小白有些苦笑不得：這烏龜，本來就是他弄出來，從而讓錢大春的靈魂寄居在上面，顯然倒好，繞了一圈，錢銳又把它送來了。
姜小白看著錢銳的眼睛，問：“你知不知道，這只烏龜的來歷？”
錢銳聽到姜小白的話后，看著手中的魚缸，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不知道怎么的，見到這只烏龜，我就感覺，無比溫暖，就像，見到了我父親一樣。
聽那個警官說，這烏龜，是我父親養在辦公室的，也許是因為，它和我父親相處久了，通靈了吧。”
看來，父子之間，果然存在著某種感應。
姜小白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錢銳，眼前這只烏龜的身份，對著魚缸問了一句：“你愿意，承擔錢銳入住冥寓的報酬么？我事先提醒你，一旦答應，那你將永生永世，無法離開冥寓，只能成為獄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錢大春雖然寄身在烏龜的身上，但靈魂還是自由的，只要烏龜死亡，他就可以再次投胎，即便可能因此投成畜生道，但起碼，還有得選擇。
而一旦進入冥寓，成為其中的一員，那就相當于永世不得超生，而且將永生永世，為冥寓服務，直到灰飛煙滅。
聽到姜小白的話，烏龜沒有任何思索，點了點頭。
這讓姜小白感嘆了一下：即便是錢大春這種可以說是“罪大惡極者”，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依然是護犢情深，即便是永世不得超生，也毫不猶豫。
“好。這事情，就這么定了。”
姜小白說著，從柜臺上，拿出一把房門鑰匙，交給錢銳后，姜小白就帶著魚缸和冥簿，來到了書房。
打開簾子，露出赤色的棱鏡，姜小白把魚缸，放到了棱鏡的面前，說：“冥獄，我身為冥寓之主，有權利為冥獄招募仆人。現在，請將錢大春的靈魂，釋放出來，讓他，成為獄仆。”
聽到姜小白的話之后，一束紅光，從鏡子里射出，落到眼前的魚缸上。
那個古老而冰冷的聲音，在姜小白的耳畔響起：“冥寓之主，你是否確認，讓錢大春，成為獄仆？”
“確認。”
隨著姜小白這兩個字落下，就見到那紅光，猶如一把刀一般，抽絲破繭，一刀一刀，將眼前的烏龜，給切開。
隨著烏龜的肉身切開，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錢大春的靈魂，生生被抽出來，一點點的凝聚成型，最終，化成一個人形。
這時候的錢大春，已經和之前的樣子，完全發生了變化：他身上，披著一套古色古香的灰布袍，有點像古時候酒樓客棧那種店小二的打扮，面色蒼白，沒有任何感情流露其上。
姜小白翻開冥簿，發現上面，果然多了錢大春的名字。
錢大春：初階獄仆，無情感，無思想，完全聽命于冥寓之主，可完成洗衣、做飯、洗碗、掃地等基本功能。
額。
姜小白頓時愣住：還可以洗衣做飯洗碗掃地？
這獄仆，還真是跟賓館酒店的服務員差不多。
而沒有情感和思想，那就相當于一個木偶人一般。
仔細看，姜小白注意到，冥簿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錢大春的靈魂躁動不安，畏懼北方未知的危險，請冥寓之主，代替他消除危險，錢大春才能聽命于你。
哦？
所謂北方未知的危險，也就是錢銳口里說的那件事了。
而現在，只有幫錢銳消除危險，錢大春，才會真正的聽命于他，成為獄仆。
“好，你先呆在書房里吧，錢銳的事情，我會去處理的。”姜小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