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中國職工狀況研究報告(2017)作者名: 燕曉飛更新時間: 2019-06-19 17:29:13
總報告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及2016年趨勢分析
摘要: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顯示,自2005年以來,中國職工狀況呈現總體平穩、小幅波動的態勢,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為100.63。對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進一步分析表明,中國職工狀況以2009年為界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05~2009年,中國經濟經歷了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的外部沖擊,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從2006年的105.88回落到2009年的99.29,下降了6.59;第二階段為2010~2015年,2012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逐步回升到101.68, 2014年和2015年又呈現出緩慢下降的態勢。課題組通過對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三個維度的分析可知,中國職工狀況的增長性指標和總體性指標始終保持著持續增長,表明職工狀況的各方面得到了切實的改善和提高。但從均衡性指標角度來看,中國職工狀況改善的程度與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速度不相匹配,與此同時,中國職工群體內部在收入分配中也出現了一些不均衡。
關鍵詞:中國職工 職工狀況指數 總體性指標 增長性指標 均衡性指標
一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內涵及編制方法
中國職工狀況研究涉及領域非常廣泛,包括經濟學、管理學、政治學、法學、社會學等學科,從不同視角對中國職工狀況問題給予了長期關注。職工就業、收入分配、家庭消費、安全與衛生、勞資關系、工會發展等眾多問題都是中國職工狀況研究領域的重點課題。但通過構建系統性的指標體系來全面和系統地反映中國職工狀況,迄今為止還沒有學者進行過相關研究。由中國勞動關系學院“中國職工狀況研究”課題組推出的“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填補了該領域的研究空白,并對用指數化方法研究中國職工狀況進行了一次積極嘗試。構建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不僅有助于考察中國職工狀況發展變化情況和未來演化趨勢,而且可以發現影響及阻礙中國職工狀況進一步改善的因素。這種研究方法上的創新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量化分析,而是從多元化的角度對中國職工狀況進行綜合的量化分析。這為中國勞動關系問題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也為勞動立法和相關的政策制定提供了新的借鑒。
(一)本課題使用的職工概念等同于現實經濟活動中城鎮單位就業人員
研究中國職工狀況問題,就是研究當今中國社會中一個龐大群體的生存與發展問題,這不僅關系著改革發展、社會穩定的大局,也對各級工會組織進行科學、理性維權具有重要意義,為此,首先要對職工這一概念有一個比較準確的把握。
2009年以前,國家統計局從全社會的角度將城鎮就業人員分為單位就業人員、職工、城鎮私營和個體就業人員。
其中職工是指在國有、城鎮集體、聯營、股份制、外商和港澳臺投資和其他單位及其附屬機構工作,并由其支付工資的各類人員。不包括下列人員:鄉鎮企業就業人員,私營企業就業人員,城鎮個體勞動者,離休、退休、退職人員,再就業的離、退休人員,民辦教師,在城鎮單位中工作的外方及港澳臺人員和其他按有關規定不列入職工統計范圍的人員。職工的工資指標主要是職工工資總額和職工平均工資。
單位就業人員是指在各級政黨機關、社會團體及企業、事業單位中工作,取得工資或其他形式的勞動報酬的全部人員。包括在崗職工、再就業的離退休人員、民辦教師以及在各單位中工作的外方人員和港澳臺人員、兼職人員、借用的外單位人員和第二職業者。不包括離開本單位仍保留勞動關系的職工。單位就業人員工資指標主要是勞動報酬總額和平均勞動報酬。
可見,兩者測算的都是在城鎮就業的人員,但單位就業人員要比職工的范圍更廣,它不僅包括了全體職工,還包括了職工之外的一些人員。
各單位的就業人員反映了各單位實際參加生產或工作的全部勞動力,因此國家統計局自2009年開始就不再使用以職工名義的各項收入指標,而是將原有的職工工資總額、職工平均工資、按行業分職工平均工資等指標,用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等指標來替代。
目前,在現實經濟活動中,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就等同于職工。從當前的統計口徑看,我國的職工隊伍主要由兩部分人員構成,即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和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根據國家統計局提供的數據,2005~2015年我國城鎮單位職工人數從14862.5萬人增長到29242.2萬人(見圖1),年均增長7.0%。

圖1 2005~2015年我國城鎮單位職工人數及年增長情況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2006~2016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出版社。
在這一期間,城鎮私營單位職工人數增長迅速,從2005年的3458.4萬人增加到2015年的11179.7萬人,增加了7721.3萬人,年均增長12.45%。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人數增長相對較慢,從2005年的11404.1萬人增加到2015年的18062.5萬人,增加了6658.5萬人,年均增長4.71%。值得注意的是,2015年城鎮單位職工人數首次出現了1.18%的負增長,職工人數比上年減少215.3萬人(見圖2)。

圖2 2005~2015年我國城鎮單位及私營企業職工人數及年增長情況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2006~2016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出版社。
2015年我國城鎮單位就業人員為18062.5萬人,私營單位就業人員為11179.7萬人。我們通常所說的城鎮職工的概念大體就是指這29242.2萬人。
農民工已成為我國產業工人的主體,是國家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力量。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工會要著力做好農民工工作,使農民工在工業化、城鎮化的過程中成為工人階級堅定可靠的新生力量,成為我們黨執政的社會基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華全國總工會主席李建國反復強調,要最大限度地把農民工組織到工會中來。
農民工是指戶籍仍在農村,在本地從事非農產業或外出從業6個月及以上的勞動者。根據國家統計局抽樣調查結果,2015年全國農民工總量為27747萬人,比上年增加352萬人,增長1.3%。其中,外出農民工16884萬人,比上年增加63萬人,增長0.4%;本地農民工10863萬人,增加289萬人,增長2.7%。由于城鄉戶籍制度的存在,外出農民工盡管工作在城鎮,但很少享有相應的權益保障,也無法享有因為城市經濟發展帶來的社會福利,“農民工”成為當今戶籍制度之下的特殊群體,同時也是中國職工隊伍中人數最多的群體。
2015年,我國城鎮全部就業人員為40410萬人,扣除個體就業人數7800萬人,剩余的32610萬人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城鎮職工人數,其中包括城鎮單位就業人員18062.5萬人,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11179.7萬人,外出農民工16884萬人(與上述兩類就業人員有重疊交叉)。
(二)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編制方法和指標體系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編制方法采用逐級等權法,即從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個等權重維度考察涉及中國職工狀況的收入分配、就業、消費、保險、安全衛生和勞動爭議等方面的相關信息。在對眾多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指標進行量化的過程中,首先,根據指標性質剔除指標所含有的時間序列趨勢性;然后根據指標數據情況選擇各個指標統一的起始年份,將起始年份設定為100;再將已經剔除時間序列趨勢性的各年度指標數據統一量化匯總,再通過系統性的評價和篩選方法構建指標體系,最終得出2005~2015年的指標數據。
課題組根據逐級等權原則賦權并統一匯總統計,即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大維度各占最終指數的1/3權重。三類指標涉及的指標個數分別為7個、5個和4個,將三類指標的總分數加總后,得到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總數值為100。將統一量化的數據賦權后匯總統計即得到反映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各年度數據。
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顯示,自2005年以來,中國職工狀況呈現總體平穩、小幅波動的態勢,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為100.63。
二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相關性分析
(一)中國職工狀況呈現出兩個相似的運行周期
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呈現出兩個明顯的變化區間。第一個區間為2005~2009年,這一時期的后3年中國經濟經歷了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初期所帶來的強烈的外部沖擊,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從2006年的105.88下降到2009年的99.29,下降了6.59。同期,我國的經濟增長率也從2007年的14.7%下降到2009年的8.4%,下降了6.3個百分點。第二個區間為2010~2015年,在此期間受政府救市政策措施的影響,中國職工狀況指數逐步回升,2012年達到101.68,近幾年受國民經濟下行的影響又呈現出小幅下降的趨勢,但整體平穩(見圖3)。同期,我國的經濟增長率也呈現出一個先回升然后又繼續下降的變動趨勢。

圖3 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之所以會在2005~2015年有如此變化,一方面與外部環境變化等因素相關,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對國內經濟的影響最終傳導到職工狀況的方方面面,表現為2009年職工狀況指數達到近十年來的最低值。另一方面,特別是近兩年,中國職工狀況的變化更多是與國內經濟結構轉型、經濟增長速度減緩相關。
中國職工狀況僅從增長性方面難以解釋清楚,為此需要從構成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指標體系來分析。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由總體性指標、增長性指標和均衡性指標三個維度構成,每個維度指標又包含若干具體指標,這些指標綜合反映了中國職工狀況。
1.總體性指標
從總體性指標看,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基本保持穩定,總體性指數從2005年的100微漲至2015年的102.88,其間雖有波動,但整體波動不大。其中就業、職業病累積患病兩個指標數值均比2005年高,顯示這兩方面呈現穩步改善的局面;而登記失業、企業部門勞動報酬初次分配、職工恩格爾系數、基本養老保險人均養老金占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5個指標有部分年份低于2005年的水平。進一步分析發現,企業部門勞動報酬初次分配指標下降幅度最大,2005年以來一直呈現波動下行的態勢,到2011年達到10年間的最低值93.26。從2012年開始回升且上升的幅度最大,2015年的指數為102.73,比2011年的指數增加了9.47;基本養老保險人均養老金占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指標低于2005年水平的年份最多,而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指標是唯一的2015年指數數值水平低于2005年指數數值的指標(見圖4)。

圖4 2005~2015 年各總體性指標運行趨勢
2.增長性指標
從增長性指標看,2005~2015年增長性指標呈波動上升狀態,從2005年的100上升到2015年的108.59,是三類指標中上升幅度最大的指標。其中最高值為2015年的108.59,除2005年外,最低值為2009年的101.90。與總體性指標相比,增長性指標波動較大。增長性指標在這期間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05~2010年,這一階段增長性指標指數從2005年的100上升到2006年的107.97,此后兩年保持在106~107的較高位上,受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2009年下降到101.90。具體來看,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5個增長性指標中就業人員增長、城鎮新增就業人數、人均養老金增長3個指標有所上升。職工平均工資和職工最低工資兩個指標有所下降,分別為97.60和92.86;從2010年開始,這兩項指標開始回升,特別是職工最低工資指數,2010年上升到120.71,一年提高了27.85,這種調整是對前兩年國際金融危機期間多數地區暫停對最低工資標準調整的補償。而職工平均工資指標數值低于100的年份最多,近三年均低于100,體現出職工平均工資增長情況令人擔憂。第二階段為2011~2015年,增長性指標呈平穩波動狀態,指標值始終在107.00~109.00區間波動(見圖5)。分析表明,職工狀況的增長性指標最易受到外部沖擊的影響。

圖5 2005~2015 年各增長性指標運行趨勢
3.均衡性指標
從均衡性指標看,2005~2015年均衡性指標總體呈波動下降的趨勢。均衡性指標從2005年的100下降到2015年的90.42,其間除2006年為107.98外,其余年份均在100以下。在4個均衡性指標中有2個指標上升,均與職工收入有關,各地區城鎮職工平均工資離散系數、最低工資與平均工資比值指標分別為110.05和105.63,表明全國各地區間的城鎮單位職工的收入差距在縮小,而最低工資與平均工資比值指標在經歷了2009年最低的80.64后,又回升到2015年的105.63。表明最低工資在經歷了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期間的停滯后,又重新回到正常增長的軌道上。2個下降指標為各地區城鎮登記失業離散系數和各地區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離散系數。各地區城鎮登記失業率離散系數在經歷2006年的短暫上升后便逐年下降,從2006年的132.00下降到2015年的83.1,表明10年來全國各地區的失業率差距在不斷拉大,這與各省份的經濟發展不平衡直接相關;而全國各地區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離散系數下降幅度最大,從2006年開始逐年下降,到2015年為62.99,該指標對反映職工狀況的均衡性指標總體下降影響最大,應該引起各方面的高度重視(見圖6)。

圖6 2005~2015年各均衡性指標運行趨勢
(二)導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波動的原因主要是增長性指標和均衡性指標的相互作用
從構成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三個維度來看,中國職工狀況的增長性指標和總體性指標始終保持著持續增長,職工狀況的各個方面都得到切實的改善和提高。2005~2015年的經濟社會發展,實現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改革要給廣大職工群眾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但從均衡性指標角度來看,與2005年相比,呈現出比較明顯的下降趨勢(見圖7),增長性指標和總體性指標受均衡性指標的拖累,最終導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在2009年以后呈現出震蕩波動的走勢,課題組判斷:導致2005~2016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波動的原因主要是增長性指標和均衡性指標的相互作用,“十三五”期間,在國民經濟運行下行壓力較大的環境下,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將會保持波動上升的趨勢。

圖7 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中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指標運行趨勢
上述情況充分說明,均衡性指標對中國職工狀況的影響需要引起社會的足夠重視,從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統計數據看,近11年來,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多數指標都在改善,但中國職工群體的整體感受并沒有達到統計數據顯示的改善水平。其原因在于以往大多數統計數據主要強調增長性指標,而忽略了總體性指標特別是均衡性指標。
客觀地講,在全國總工會和政府相關部門的努力下,近11年來中國職工狀況確實取得了明顯的改善,相關的統計數據也確實能夠說明這一點。但這似乎與中國職工隊伍對自身整體境遇改善的期望還存在一定差距,導致在部分職工群體中存在一定程度的“被增長”心態。
通過對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三個維度的考察我們可以看到,改善中國職工狀況的增長性指標確實保持著較快增長,這說明中國職工狀況得到切實改善是不爭的事實。但從總體性和均衡性角度來看,中國職工狀況的改善程度與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速度不匹配,中國職工隊伍在改革紅利分配中的份額占比是下降的,而且中國職工隊伍內部在就業、分配、養老保險等方面也出現了嚴重的不均衡。
未來中國職工狀況改善的重點在于兩個方面,一是職工狀況的改善程度要與經濟和社會發展的程度相匹配,二是職工隊伍內部不斷消除地區、行業、所有制之間的不均衡。
三 “十三五”期間中國職工狀況發展的最新趨勢與面臨的挑戰
(一)保持職工收入水平的穩定增長和縮小職工內部收入差距是“十三五”時期面臨的最大挑戰
從中國職工收入分配狀況指數看,2015年中國職工的收入增長達到與經濟增長同步,但職工群體內部收入分配方面的差距變化較大。
就城鎮單位職工、私營企業職工和外出農民工這三大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而言,2015年城鎮單位職工的年平均工資為62029元,分別是私營企業職工和外出農民工的1.57倍和1.54倍,與2010年的1.76倍和1.80倍相比較,三大群體的收入差距在逐步縮小。值得關注的是,外出農民工的年平均工資,繼2011年之后又一次超過了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的年平均工資。
就城鎮單位職工群體而言,2015年各地區間的城鎮單位就業人員的年平均工資的差距在縮小,根據課題組對全國各地城鎮單位職工年均收入數據的統計分析,其離散系數呈波動下降趨勢,2015年全國各地區之間城鎮單位職工年均收入的離散系數為0.258,比2004年的0.339減少了0.081,這表明2004年以來我國地區間城鎮單位職工的年均收入差距在逐步縮小,各地區城鎮單位職工收入狀況更趨于均衡。值得注意的是,各地區之間城鎮單位職工年均收入的離散系數在2012年達到0.233后,連續3年開始小幅上升到2015年的0.258。
就城鎮私營單位職工群體而言,2015年各地區間的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的年平均工資的差距在擴大。根據課題組對全國各地城鎮私營單位職工年均收入數據的統計分析,其離散系數呈波動上升的趨勢,2015年全國各地區之間城鎮私營單位職工年均收入的離散系數為0.175,比2004年提高了0.031,這表明我國地區間城鎮私營單位職工的年均收入差距呈不斷擴大的趨勢。
課題組對數據的進一步分析發現,全國各省、區、市內部的城鎮單位職工的收入遠高于私營單位職工的收入,2015年兩者之比最高的是上海市,為2.61倍;最低的是山東省,為1.31倍,這一差距已構成各地區城鎮職工間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的主要原因。
就不同行業間的城鎮職工群體而言,收入差距狀況更為復雜,既有壟斷行業與競爭性行業間的收入差距問題,又有行業內部壟斷造成的城鎮單位和私營單位職工收入差距的問題,兩者交織在一起構成了行業之間職工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
無論是從地區還是從行業的視角觀察,私營企業職工、外出農民工的收入水平在整個職工收入序列中均位于末端,低收入職工多集中在私營企業中。當前中國城鎮私營單位與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之間的收入差距,已經成為職工群體內部收入分配差距不斷擴大的一個重要原因。同時,根據現有數據分析,今后一段時期這一差距沒有明顯縮小的趨勢。
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增大,關于企業職工工資水平高低的爭論也在持續升溫,具有代表性的觀點是企業職工勞動報酬增長不能過快、過高。對此,課題組認為,僅就名義工資而言,職工的平均工資水平也是偏低的。目前以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的年平均工資水平來代表城鎮全體職工收入水平的統計方法,高估了全體職工的平均工資水平。
2015年,中國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僅占全體職工的55.39%,如果繼續用其平均工資來代表城鎮全體職工的人均收入水平,會導致城鎮全體職工的人均收入水平被高估,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爭論。僅就城鎮非私營單位和私營單位職工的平均工資加權計算,目前的城鎮單位職工平均工資水平就要下降13.83%(若考慮到外出農民工的因素,降幅為16.02%)。通過運用2012年全國總工會對6個省、區、市的城鎮單位就業人員收入水平的調查數據檢驗,課題組發現,用城鎮單位職工加權平均工資來代替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更能反映并接近城鎮全體職工的平均收入水平。
課題組認為,目前中國職工整體收入水平偏低的狀況與企業部門初次分配直接相關。根據對資金流量表近15年的數據分析,2000~2011年,中國企業部門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變動呈現明顯的下降趨勢,從2000年的44.89%下降到2011年的35.58%,下降了9.31個百分點;同期,企業盈利占比上升了7.06個百分點,生產稅凈值占比上升了2.26個百分點。2012~2014年企業部門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呈逐年上升,從2011年的35.58%上升到2014年的40.07%,上升了4.49個百分點,扭轉了企業部門勞動者報酬占比自2000年以來持續下降的勢頭,這一現象是“十二五”期間職工收入分配領域的新變化。勞動者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占比逐年上升是企業部門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以及政府對企業減稅降費改革的反映。勞動者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同期由于職工工資增長率下降給職工狀況帶來的影響。
中國最低工資標準實施了22年,基本上起到了“工資錨”的作用。1993~2015年,各省、區、市根據各地方實際情況,對最低工資標準不斷進行調整,但無論是頻率和幅度都存在著較大差異。2010年,世界各個國家(地區)最低工資與全職勞動者平均收入比值維持在35% ~60%。按照這一標準,可以從三個口徑進行測算,一是測算2015年全國31個省區市的最低工資標準與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的比值,測算結果均未達到35%的下限。二是測算2015年全國31個省區市的最低工資標準與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和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加權平均工資的比值,只有吉林省(36.06%)和河南省(36.80%)達到了35%的下限。三是測算1995~2015年最低工資標準全國各省區市中位數值與城鎮職工月平均工資占比,二十多年間最低工資標準占社會平均工資的比重一直震蕩向下,從1995年的33.10%下降到2014年的23.42%,特別是2003~2015年,占比始終低于25%。
過低的最低工資標準會失去其應有的社會功能。中華全國總工會在2006年曾提出用3~5年的時間,逐步使最低工資標準達到各地平均工資的40% ~60%的水平的目標。2013年國務院轉發國家發改委、財政部、人社部《關于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若干意見》中提出,要“根據經濟發展、物價變動等因素,適時調整最低工資標準,到2015年絕大多數地區最低工資標準達到當地城鎮從業人員平均工資的40%以上”
。時至今日全國最低工資標準還未達到其下限。因此,課題組認為改變目前最低工資標準的制定方法,才有可能實現中國最低工資標準接近或達到國際通行的60%的水平。
課題組認為,2016年中國職工收入分配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在延續中國職工整體工資水平穩定上升的同時,縮小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和私營單位職工、農民工的收入差距。在初次分配中繼續保持企業職工勞動報酬占比穩步回升的趨勢是提高職工收入重要且可行的途徑。
(二)結構性失業正成為我國勞動力市場“十三五”時期的主要特征
目前,城鎮登記失業率仍然是國家統計局公布的唯一失業率指標。由于城鎮登記失業率的統計對象僅限于城鎮戶籍居民,使得占城鎮就業1/3以上的農民工就業情況不在統計之列,因此城鎮登記失業率無法反映出勞動力市場的實際變動情況。2011年以來,我國城鎮登記失業率波動較小,城鎮登記失業率穩定在4.05% ~4.10%,不定期公布的全國31個大城市的城鎮調查失業率基本穩定在5.1%左右。2015年中國城鎮登記失業率為4.05%,城鎮登記失業人數為966萬人,與調查失業率相比較,城鎮登記失業率指標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失業情況。課題組依據調查失業率指標大致可以得出以下判斷:城鎮登記失業率比現實失業率低估了1個百分點以上,以2015年為例,城鎮失業人數低估了約250萬人。
自2011年以來,我國15~59周歲的勞動年齡人口逐年下降,從根本上改變了我國勞動力市場的供求狀況,“人口紅利”逐漸消失,部分地區和行業出現用工短缺,用工成本上升,一些企業顯然還沒有做好應對勞動力市場變化的這種新常態的準備。
從勞動力市場供給方面看,2011年我國15~59周歲勞動年齡人口達到近10年最高的94017萬人后,從2012年開始呈逐年下降的趨勢,5年累計減少1415萬人。對比“十一五”期間累計新增勞動年齡人口3376萬人,“十二五”期間勞動年齡人口迅速下降到了非常低的水平,根據中國社科院的一項預測,“十三五”期間的大部分年份勞動年齡人口處于零增長或負增長狀態。
從勞動力的需求方面看,中國人力資源市場信息監測中心對100多個城市的公共就業服務機構市場供求信息進行統計分析的數據顯示,自2010年以來,勞動力市場中的求人倍率呈現穩步上升態勢,求人倍率均大于1,2015年為1.09。分區域看,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勞動力市場的求人倍率均大于1,這表明,現階段我國勞動力市場上的勞動力短缺的特征具有普遍性。需要引起注意的是,勞動力短缺發生在國民經濟下行,經濟增長率連續下降的時期,這種情況在我國改革開放以來還是首次出現。
據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測算,“十二五”期間我國非農部門就業彈性為0.27(非農部門的GDP每增加1個百分點,可增加就業0.27個百分點),且波動很小。若以此計算,按照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經濟增長率為6.5% ~7.0%的目標,可以產生潛在的就業崗位882萬~950萬個。
勞動力市場上的這種變化,也可以通過“十二五”期間外出農民工數量穩步上升得到證實。2010~2015年外出農民工總量增加了1549萬人,外出農民工數量的增加,一方面反映出勞動力市場總體上的根本轉變,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城鎮勞動力市場上的勞動力短缺現狀。這與2008年受到國際金融危機沖擊而導致經濟增長率下降、大量外出農民工返鄉的情況形成了明顯的反差。在勞動力市場供求總量發生根本性轉變的同時,“十三五”期間勞動力市場的結構性失業風險也在增大。根據20世紀80年代西方發達國家的經驗,由勞動力成本上升導致的資本收益與勞動報酬的相對關系發生變化,將會誘發偏向型的技術進步。這種變化使得勞動力市場對高技能勞動者的需求不斷增加,低技能的普通崗位需求則增長緩慢。接受過更高教育的勞動者由于人力資本投資而獲得更高的回報。美國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技能工人供給增加非常迅速,然而并未導致技能工人的工資下降,反而有上升的趨勢。學術界將這種與傳統供給需求理論相悖的現象稱為“技能溢價之謎”,是指伴隨著技能工人供給的增加,技能偏向型技術進步加快,從而導致對技能工人的需求增加和技能溢價的發生。
目前,我國職工隊伍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這種情況如果不予以重視,待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完成后,我國將會面臨技能型人才大量短缺的局面,勞動力市場的結構性失業風險將會進一步增大。與此同時,產業結構調整步伐加快,增加了職工結構性失業的風險。據測算,未來兩年在化解過剩產能過程中,僅煤炭和鋼鐵行業就需分流安置職工180多萬人。求人倍率的逐步提高與城鎮登記失業率沒有明顯下降的矛盾表明,結構性失業問題已經逐漸成為我國勞動力市場失業的主要原因。
近年來,我國農民工就業情況有以下幾個特點:一是農民工總量增加,但增速呈持續下降趨勢,表明隨著城鎮化進程的推進,可以向城鎮轉移的農村富余勞動力逐漸減少。二是農民工就近就業趨勢明顯,本地農民工無論是數量還是增長速度都超過外出農民工,且占農民工總量的比重不斷提高。三是隨著東部地區部分企業向中西部地區轉移,以及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加快,中西部地區農民工跨省流動的比例不斷下降。其中,中部地區跨省流動比例從2008年的71%下降到2015年的61.1%,西部地區跨省流動比例則從63%下降到53.5%。四是外出農民工與本地農民工的收入差距在縮小,再加上外出務工生活成本增加,導致外出就業的農民工減少。農民工在關注收入增長的同時,越來越重視家庭生活質量、子女教育等問題,選擇就近就業趨勢較為明顯。
我國地域廣闊,區域經濟和勞動力市場發展不均衡,不同地區的城鎮登記失業率存在差異。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城鎮登記失業率地區間離散系數呈U形曲線走勢。考慮到登記失業率波動范圍較小和靈敏度不高的特點,地區間失業率的實際差距會更大。
在經濟增速下行的背后,隱藏著就業質量下降的風險。雖然城鎮職工和農民工名義工資收入有所增加,高于同期經濟增長率,但是從2011年起其增速持續下降。不同單位類型、不同職工群體之間的工資水平存在差距。職工加班現象突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增加的趨勢,2014年有33.7%的城鎮就業職工每周工作時間在48小時以上。外出農民工職工群體的加班現象更為突出,2015年平均為每月工作25.20天,比2014年減少0.10天,高出國家規定標準天數(每月21.75天)3.45天,考慮到其每天超時工作0.7小時,因此實際高出國家規定5.66天,以此計算,外出農民工的月工資水平應為其月名義工資水平3359元的77.54%,即2605元,其余的754元則是靠超時工作取得的。
綜合以上分析,課題組認為在勞動年齡人口遞減、就業彈性相對穩定、偏向型技術進步以及去產能、產業結構調整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勞動力短缺和結構性失業將成為“十三五”期間勞動力市場運行的常態。2016年中國職工就業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在穩定就業數量的同時,改善部分勞動者就業質量偏低的狀況,以及工作貧困的現狀。加強對職工的教育和培訓工作,以降低其求職過程中的結構性失業風險。
(三)建立更加可持續的養老保險體系是“十三五”時期的主要任務
從中國職工養老保險狀況指數看,2015年我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為3.54億人,比上年增加了3.6%。其中,城鎮在職職工參加基本養老保險人數為2.62億人,比上年增加了2.70%,離退休人員參保人數為9142萬人。2015年城鎮就業人員為4.04億人,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參保率為64.85%,城鎮在職職工參保人數占總參保人數的74.01%;與2014年相比,城鎮職工參保人數占參保總人數比例降低了0.81個百分點,參保率降低了0.06個百分點。我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參保率自2002年以來逐年提高,從2002年的44.78%提高至2014年的64.95%, 2015年參保率首次出現下降,比2014年降低0.06個百分點。
由于大多數能夠被納入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制度的正規就業人員已經參保,繼續擴大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覆蓋面將面臨較大困難。下一步重點是如何鼓勵非正規就業人員參保。
從各地區的情況看,2015年全國有13個省、區、市參保率超過全國水平,有18個省、區、市參保率低于全國水平。東部及中部省份養老保險參保率普遍較高;西部地區參保率普遍較低,在12個省、區、市中有10個省份低于全國水平。2015年全國共有20個省、區、市參保率較2014年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在我國著力推進全國統籌、建立全國調劑金制度的背景下,各省份為避免增加調劑金負擔,都在努力剔除原有參保數據中的“僵尸”數據。
2015年底,全國農民工總量達到27747萬人,比上年增加352萬人,其中外出農民工16884萬人。參加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的農民工人數為5585萬人,比上年末增加113萬人。雖然農民工參加養老保險的比例逐年增長,但總體參保率仍然過低。農民工參保意愿不高,主要原因是我國沒有建立合理的轉移接續制度,對于流動性較高的農民工群體,參保的正向激勵不夠。
在職職工參保人數逐年增長,但由于增長率低于參保離退休人員增長率,導致全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不斷提高,且各地區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差異較大。2015年全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為34.87%。自2005年以來,在職職工參保人數與離退休人員參保人數的比值一直維持在3以上,但2014年這一比值下降到2.97, 2015年撫養比繼續下降至2.87。從地區來看,差異很大。2015年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的有21個省份,與2014年保持一致,只有10個省份的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四川、甘肅、重慶等勞務輸出大省以及東北老工業基地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過高,在職職工負擔沉重,其中最為嚴重的是黑龍江、吉林和遼寧。東北三省成為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最高的地區。相反,廣東、浙江等勞務輸入大省情況普遍較好。由于基本養老保險繳費率偏高,西部和東北老工業基地困難企業負擔沉重,難以負擔繳費成本。
2015年,我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支出比上年增長8.39%,占GDP的3.81%。與OECD國家公共養老金支出占GDP的7.8%相比,我國公共養老金支出占GDP的比重低于OECD國家這一平均水平。
自2005年開始,我國人均養老金以年均10%的速度增長,改善了退休人員的生活水平。但是,人均養老金占城鎮居民家庭可支配收入的比重自2001年以來一直呈下降趨勢。需要注意的是,雖然企業職工人均養老金以年均10%的速度增長,但由于我國沒有形成正常的待遇調整機制,每次都是依靠政府行政指令的方式完成,這種待遇調整方式是不可持續的。為此課題組認為應盡快建立適應市場經濟的規范的養老金待遇調整辦法,盡快建立自動平衡機制。
課題組認為,2016年中國職工養老保險面臨的主要挑戰包括降低基本養老保險繳費率,以減輕企業繳費負擔;通過劃撥國有資產的方式彌補當年制度轉型形成的養老保險資金的欠賬;盡快建立合理有效的轉移接續制度,激勵農民工等高流動性群體積極參保;通過中央財政的傾斜政策,解決養老保險制度贍養率地區差距較大、東北老工業基地及勞務輸出大省負擔沉重的問題;應建立合理的養老保險待遇調整方式,避免行政化調整。
(四)防范重點高危行業重大事故是“十三五”時期安全生產領域的重點
從涉及中國職工職業安全生產的主要指標來看,2015年全國事故總量、較大及以上事故,以及重點行業領域和大部分地區事故數量下降,而少數行業領域和地區重特大事故出現上升,全國安全生產在取得較大成績的同時,所面臨的形勢也不容樂觀。
2015年,全國共發生各類事故281576起,死亡66182人,同比減少24112起、1894人,分別下降7.9%和2.8%。經測算,2015年我國億元GDP生產安全事故死亡率為0.098,比上年下降8.4%,與2005年的億元GDP生產安全事故死亡率0.697相比,下降了85.94%,年均降幅達17.7%。
2015年,全國工礦商貿共發生各類事故4854起,死亡5982人,同比下降16.1%和17.1%。2015年我國工礦商貿就業人員10萬人生產安全事故死亡率為1.071,比上年下降了19.4%,與2005年相比,年均降幅達11.5%。農林牧漁業、采礦業、制造業等14個行業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呈現“雙下降”;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金融業等5個行業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呈現“雙上升”。
2015年,在各行業的事故中,道路交通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均居第一位,分別占66.7%和87.7%,因此道路交通中的重特大事故需要引起特別重視。2015年全國共發生道路交通事故187781起,死亡58022人,同比分別下降4.6%和0.9%。道路交通事故萬車死亡率為2.08,比上年下降6.3%,與2005年相比,年均降幅達13%。
2015年,全國煤礦共發生各類事故352起,死亡598人,同比分別下降32.3%和36.8%。煤礦百萬噸死亡率是安全生產相對指標中年平均降幅最大的,但煤礦同時也是重特大事故多發行業。2015年我國煤礦百萬噸死亡率為0.162,比上年下降36.5%。與2005年相比,年均降幅達23.1%。國有重點、國有地方和鄉鎮煤礦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均實現“雙下降”。在三類煤礦事故中,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居第一位的均是鄉鎮煤礦,分別占46.9%和52.7%;居第二位的均是國有重點煤礦,分別占33.0%和33.9%。
2015年,全國事故總量保持繼續下降態勢。大部分地區和重點行業的安全狀況基本穩定,有11個省級單位未發生重特大事故,煤礦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大幅下降,多數行業的事故實現“雙下降”。但安全生產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安全生產狀況在地區之間仍存在較大的差異性。大部分省級統計單位的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下降,但部分地區重特大、較大事故上升。2015年,在全國32個省級統計單位(包括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中,有25個單位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分別下降;有5個省級統計單位事故起數同比下降,但死亡人數同比上升;有2個省級統計單位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雙上升”。
安全生產狀況在行業之間也存在較大的差異性。2015年絕大多數行業的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雙下降”。工礦商貿生產經營性火災、道路交通、水上交通、鐵路交通和農業機械等行業領域事故起數和死亡人數同比“雙下降”,民航飛行和其他行業事故起數與死亡人數同比“雙上升”,漁業船舶事故數量同比下降,但死亡人數同比上升。
2015年,我國在重點行業職業安全狀況控制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其中,在工礦商貿事故控制方面,總體情況較好,未出現超出控制指標的情況。2015年全國工礦商貿事故共死亡5982人,同比下降17.1%,占全年控制指標的74.0%。自2005年開始,事故控制率總體上表現為逐漸下降的趨勢,實際發生事故死亡人數占當年控制指標比例不斷減少,反映出該行業對事故預防、控制工作效果明顯。在生產經營性火災事故控制方面,2015年控制情況較好,生產經營性火災死亡249人,占全年控制指標的70.1%。在生產經營性道路交通事故控制方面,控制情況較為平穩,事故一直處于控制指標范圍內并呈現下降的趨勢。2015年,生產經營性道路交通事故死亡18919人,同比減少1044人,下降5.2%,占全年控制指標的83.2%。
(五)防控職業性塵肺病是“十三五”時期職工職業衛生領域的重點工作
根據全國30個省、區、市(不包括西藏)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職工職業病報告,2014年共報告職業病29972例。其中,塵肺病26873例,急性職業中毒486例,慢性職業中毒795例,其他類職業病1818例。從行業分布看,煤炭開采和洗選業、有色金屬礦采選業和開采輔助活動行業的職業病病例數較多,共占全國報告職業病病例數的60%以上。2005~2014年,我國職業病新發病例總人數不斷上升。2005~2009年新發職業病人數在2萬人以下;2010年新發職業病病例首次突破2萬人,為27240人。2011~2014年均在2萬人以上,其中2011年和2014年接近3萬人。截至2014年底,全國累計報告職業病80多萬例,其中塵肺病為70多萬例,占總報告病例的90%左右,塵肺病多發于煤礦企業,煤礦企業病例數占塵肺病總數的60%以上。從2005~2014年的年發病率可以看出,職業病總體發病情況仍比較嚴重,年發病率為每萬人0.3888~0.8320人。
從地區和行業間的職業安全與衛生狀況看,部分行業領域和地區重特大事故、較大事故數量上升。2014年,按行業統計,絕大多數行業的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雙下降”。工礦商貿、生產經營性火災、道路交通、水上交通、鐵路交通、民航飛行和漁業船舶7類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下降,農業機械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同比上升。在各行業的事故中,道路交通事故數量和死亡人數均居第一位,分別占64.4%和86.1%;事故數量居第二位的是火災,占32.4%,死亡人數居第二位的是工礦商貿,占10.6%。
我國職業病和工傷主要集中在礦山開采、建筑施工、危化3個行業,全國職工每年職業病新發病例呈現逐年上升的趨勢。職業病新發病例構成比以職業性塵肺病和職業中毒為主。2005~2014年我國職業病構成中職業性塵肺病病例所占的比例呈現逐年上升的趨勢,最低時為每萬人0.75例,最高時為每萬人0.90例。職業性塵肺病所占比例的不斷增加,決定了職業病的發病趨勢。職業中毒是指作業人員在生產勞動過程中由于接觸生產性毒物引起的中毒。數據顯示,2005~2014年職業中毒比例占職業病新發病例比例呈現下降趨勢,這表明我國近幾年在加強職業中毒的防控措施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課題組認為這應該與職業病人數激增相關。
需要引起全社會注意的是,農民工是職業病的主要受害群體,塵肺病、職業中毒、噪聲聾是危害我國農民工健康的最主要職業病。農民工是社會弱勢群體,面臨著對各種職業病鑒定、診斷、維權的困境。因此,職業病防控工作面臨的形勢非常嚴峻,尚未取得顯著效果,未來職業病防控工作任務仍然十分艱巨。當前職業衛生方面仍存在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需要引起足夠重視。
1.存在的問題
(1)職業病預防控制工作亟待加強。截至2014年,已對全國134個縣(市)的3600多家企業重點職業病進行了監測,覆蓋近17萬名職工。如果能將醫療機構醫用輻射防護監測由17個省份擴大到全國,則醫療機構醫用輻射安全管理、科學防護水平將得到進一步提升。
(2)職業病涉及面廣且在群體間不斷轉移。在各個行業中的中小企業所占比例較高,職業病危害突出地反映在中小企業,尤其是一些個體私營企業。職業危害普遍存在向農村轉移、向欠發達地區轉移、向中小型企業轉移的情況。
(3)職業病危害容易被忽視。慢性職業病潛伏期較長,一旦發病往往難以治療,病死率高。職業病是影響職工健康、造成職工過早失去勞動能力的主要因素,往往導致惡劣的社會影響。因職業病致貧、返貧的現象大量存在,職業病危害問題已經成為影響公共衛生的重要問題。
(4)職業衛生投入有待加強。由于基數較低,各級政府人均職業衛生投入明顯不足,職業衛生監督與技術服務無法保證。我國雖然已初步形成職業衛生監督與技術服務網絡,但依然存在服務人員比例較低和后備力量不足等問題。
2.加強職業衛生工作的建議
(1)加強一級預防。各級安全監管部門應會同能源等行業管理部門開展特定行業領域的專項治理。加大監督檢查力度,對工藝落后、整改無望的企業,依法予以關閉。加大對職業病工作的查處力度,對出現群體性職業病的企業,依法追究相關責任人的責任。
(2)推進職工職業健康檢查工作。各級衛生計生部門要統一規劃、科學布局、合理設立職業健康檢查機構。職業健康檢查機構要優化檢查流程,加強質量控制,為用人單位和職工提供方便高效的服務,并根據需要,在登記機關管轄區域范圍內開展職業健康檢查工作。
(3)做好診斷、鑒定和醫療救治。各級相關部門要針對當前存在的問題,研究制訂辦法,簡化程序,切實解決職工職業病診斷的實際困難。積極優化職業病定點醫療機構設置,將職業病治療藥品列入醫療保險藥品目錄。加強對醫務人員的培訓,規范救治工作,提高職業病治療水平。
(4)解決農民工面臨的問題。一方面要加大對農民工職業培訓的財政投入,加大對農民工職業教育的支持力度,完善農民工的職業培訓體系;另一方面要幫助農民工走出維權困境,健全相關法律,加強政府監督,增強農民工自我保護意識,切實保障農民工職業病患者的合法權益。
(5)要通過工會組織維護職工權益。各級工會組織要依法對職工職業病防治工作進行監督,協調勞動關系三方機制,反映職工職業病防治訴求,切實解決職工職業病突出的問題。推動勞動安全衛生專項集體合同的簽訂,督促企業保障職工職業衛生的權利。
(6)落實政府責任。各級政府應將職業衛生工作納入本地經濟社會發展規劃,明確各級部門相關責任,建立部門之間的協調機制,使各個部門職責分工明確,密切配合,確保各項防治措施落實到位。
(六)工會組織主動維權是“十三五”時期化解集體勞動爭議風險的關鍵
近年來,國內勞資矛盾逐漸進入高發期,集體勞動爭議數量快速增長,以集體停工事件為主的重大勞資糾紛時有發生。大量實際發生的集體勞動爭議由于沒有進入相應的法律程序,因此沒有被統計在集體勞動爭議的相關數據中,而恰恰是這些事件構成了目前中國集體勞動爭議數量的主體。課題組根據2015年國內新聞報道的集體勞動爭議事件,分析和梳理了本年度集體勞動爭議的基本特征。
從發生區域看,隨著經濟轉型,傳統產業及其產業資本向西部遷移的速度加快,集體勞動爭議事件從沿海發達地區開始向內地擴散,同時勞動爭議事件的行業連鎖反應也日益明顯。從經濟圈來看,勞動爭議事件主要分布在珠三角、長三角、環渤海三大經濟圈,三大經濟圈內由于企業數量和用工規模的原因,往往是集體勞動爭議產生密集的地區。內陸省份的集體勞動爭議數量出現上升,究其原因主要與勞動密集型企業內遷和出租車行業、公共交通系統集體勞動爭議事件高發有關。
從持續時間看,由于擔心長期停工而導致巨大經濟損失和社會影響,集體爭議事件往往持續時間較短,經過企業方的安撫和承諾后,工人一般會及時返回工作崗位復工生產。
從行業類型看,制造業、出租車行業和公共交通運輸等行業是集體勞動爭議的多發區。2015年發生集體勞動爭議事件數量排在第一位的是制造業。由于企業利潤逐年降低,制造業勞動者的平均工資水平較其他行業不斷降低,且制造業勞動者掌握更多的技術和知識,維權意識和對生活水平要求比較高。出租車行業排在第二位,出租車司機主要針對黑車司機、出租車公司和地方政府管理存在諸多訴求。公共交通運輸行業排在第三位,集體勞動爭議主要集中在嚴苛的處罰性條款、超時加班、勞動報酬過低等。
從所有制類型看,集體勞動爭議事件發生在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較多,國有企業也有顯著增加。私營企業中集體勞動爭議的誘因多為拖欠工資、社保費,無理由解雇等;外企多為裁員和加班費等;國有企業的集體勞動爭議事件主要出現在公交客運、礦業和機械重工行業中,其原因與經濟下行和社會轉型導致職工收入下降、行業不景氣等有關。
從訴求類型看,集體勞動爭議事件以權利性訴求和利益性訴求為主。權利性訴求主要反映在工資拖欠、任意解雇、拖欠加班費、拖欠社會保險等方面,利益性訴求主要反映在工資、獎金及補償金額度等方面。
從具體行動方式看,集體勞動爭議事件中的集體行動理性守法。當前集體勞動爭議中的行動方式更加理性平和,事件往往在工廠內或企業內解決,訴求對象直接對準企業,盡量避免勞資矛盾升級。
此外,課題組通過對公開報道的集體勞動事件的梳理還發現,部分勞動密集型企業在搬遷、轉型、股權變更過程中,因新舊企業變更、企業性質變化、經營生產變動而引發工人集體要求追繳社保公積金、經濟補償金、買斷工齡、提高工資福利待遇等訴求,由此引發的集體停工事件頻繁發生。在集體勞動爭議事件中,工人的組織性不斷增強,善于利用網絡和手機等新媒體手段動員和號召工人參與,要求建立工會和重整工會的訴求愈發普遍。在停工現場,工人普遍通過選出工人代表與資方或企業管理層進行談判的方式來平息事件。規模以上企業的集體勞動爭議事件的處置卻愈發困難,頻繁出現工人沖擊談判現場或者要求撤換工人代表的情況,事件調解難度不斷加大。
1.國內集體勞動爭議的控制和解決面對的諸多問題與挑戰
(1)隨著新生代工人成為中國產業工人的主體,工人權力意識和法律意識正在不斷成熟,訴求也在發生深刻變化,工人已經不滿足最低工資標準,而是要求法定標準以上更多利益的增長,要求與企業分享發展成果。目前,企業落后的勞動關系形態無法適應經濟發展的新常態,不但無法滿足新生代工人的需求,反而在工人與資方的博弈過程中加劇了工人的負面情緒,使勞動關系進一步緊張,直至爆發大量的集體勞動爭議事件。
(2)經濟增速減緩和結構調整的新常態對工人的就業和收入產生較大影響,部分企業經營困難并向工人轉嫁危機的苗頭日益明顯,加大了集體勞動爭議事件發生的風險。
(3)部分基層工會職能缺失,無法真正發揮作用,存在雇主化和形式化的傾向,導致勞資之間缺乏制度性溝通渠道,不能起到預防集體勞動爭議事件發生和源頭治理勞資矛盾的作用。工會的工作重心沒有放到組織職工、教育職工和引導職工上,工人甚至不知道企業建立了工會。企業工會的缺失導致工會組織發生了上下斷層,上級工會沒有制度性的渠道了解工人的想法和訴求,也無法追蹤工人群體的動態,因而只能在集體勞動爭議事件發生之后被動地扮演“消防員”的角色。
(4)我國集體勞動爭議的調整和處置機制尚不健全,“一裁二審”的爭議解決機制存在諸多缺陷,其冗長的處理過程不僅耗費大量維權成本,還加劇集體勞動爭議爆發的風險。
(5)在經濟下行的環境中,企業經營壓力會持續加大,人工成本不斷上升,企業經營困難甚至倒閉的情況會不斷出現,拖欠工人工資的現象有重新抬頭的跡象,企業雇主突然“跑路”帶來的群體性事件風險也在不斷加大。課題組據此判斷,未來群體性勞動爭議事件發生的規模會呈現擴大化的趨勢,這對地方政府的現場處置能力提出了挑戰,而處置時間和處置成本將會再攀新高。隨著勞工非政府組織(NGO)對停工事件的不斷介入,事件處置會面臨更加復雜敏感的局面。
2.相關部門和各級工會組織面對集體勞動爭議的應對措施
(1)重視政策制定和制度建設中的社會穩定風險評估。在重大決策、重要政策和重大改革等事項上,有關部門應對可能影響社會穩定的因素展開系統評估,控制可能產生的社會穩定風險。
(2)重視工會組織建設。應當認真落實企業建會入會工作,做好職工維權工作。做好集體合同的簽訂和履約工作,通過監督檢查規范企業的行為,促進企業勞動關系的和諧,及時解決職工在就業、工資和社會保障等方面的突出問題。
(3)重視企業民主管理。要切實發揮職代會作用,對涉及職工切身利益的改革,必須提交職代會討論后方可實施。積極拓寬職工表達訴求的渠道,使職工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和主張,從而避免集體勞動爭議的發生。
(4)重視困難職工幫扶和再就業工作。應當積極幫扶和救助困難職工,對突發情況啟動幫扶應急機制。積極開展技能幫扶和下崗再就業工作,采用送出去培訓和內部培訓相結合的方式,幫助困難職工解決再就業問題。
(七)改善職工家庭消費結構是“十三五”時期提升中國職工消費水平的關鍵
中國職工家庭消費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受職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根據課題組測算,2003~2015年,中國城鎮職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城鎮職工家庭人均名義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速為12.1%,實際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速為9.5%,明顯快于年均經濟增長速度。值得注意的是,自2013年開始,城鎮職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有所減緩,年均增長速度由2013年的14.18% 回落到2015年的11.69%。外出農民工人均年收入從2009年至2015年增長了1.17倍,其間的增長速度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2009~2011年,外出農民工的收入增速從5.7%上升到21.2%,而2011年之后,收入增速出現了較為明顯的下滑,外出農民工人均收入水平大體相當于城鎮較低收入組的人均收入水平。
中國職工家庭的消費支出結構和消費整體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職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根據占中國城鎮職工家庭消費支出比重的大小排序,食品類支出仍排在首位,之后依次為交通通信、文教娛樂、衣著、居住、家庭設備及用品、醫療保健。食品類支出在2015年占職工家庭消費支出的比重為36.51%。由此可見,中國城鎮職工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仍然較低,導致很大一部分收入用于食品類支出,雖然其他各類消費整體保持較高增長速度,但受到可支配收入水平較低的拖累,很難形成大幅度增長的態勢。而外出農民工的消費占據比例最大的是居住方面的支出,2015年外出農民工在居住方面的消費支出占全部收入的46.37%,如此之高的居住類消費勢必導致農民工家庭消費中其他類別的消費遭到擠壓。由城鎮職工和外出農民工構成的中國職工隊伍在全國人口構成中占十分重要的地位,而在職工及其家庭可支配收入水平尚不高的情況下,食品和居住占據其家庭可支配收入的很大比例必然會導致職工家庭生活水平提高的難度加大,同時也嚴重限制了未來中國消費經濟的增長和中國內需的擴大。
根據課題組測算,不同組別的職工家庭消費情況存在著較大差異。一是不同地區的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可支配收入與消費支出的差額存在較大差別,2015年全國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的可支配收入與消費支出差額的中位數為34210元,其中西部地區為38203.2元,東部地區為34049.2元,東北地區為32335.7元,中部地區為31385.4元。最高的西部地區比最低的中部地區多出6817.8元。二是各地城鎮私營單位職工的可支配收入與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的可支配收入相比總體偏低。2015年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比城鎮私營單位職工的收支差額高出了20754.42元。三是城鎮非私營單位職工收入與消費支出幾乎持平,甚至有部分地區出現收入低于消費支出的情況。
課題組結合物價因素考察職工家庭消費情況發現,城鎮居民消費價格指數的波動會對城鎮職工的消費產生不利的影響,特別是食品、居住、水電燃料、交通、醫療保健服務等絕大多數涉及城鎮職工家庭日常消費類別的價格上漲,會對部分低收入城鎮職工的生活水平產生較大的影響。
附錄1 逐級等權法在編制與統計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中的應用
逐級等權法是指數編制中一種十分重要的方法。運用逐級等權法編制和統計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可以避免構成指數的相關因素無法確定權重的問題,打破了傳統的按照各個研究因素分類的方法,建立一整套包含不同維度的考察體系,將不同相關因素按照不同的考察維度重新整合,按照同一級別賦予相等權重的原則,形成最終指數。
運用逐級等權法編制和統計中國職工狀況指數,首先將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信息劃分為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大維度。然后對涉及中國職工狀況的相關因素進行分析整理并分類納入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這三大維度當中,成為最終構成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指標體系。
在對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各個指標的量化過程中,首先根據指標性質剔除指標所含有的時間序列趨勢性,然后根據指標數據情況選擇各個指標統一的起始年份,將起始年份設定為100,再將已經剔除掉時間序列趨勢性的各年度指標數據統一量化。在這一過程中還要結合各個指標在反映職工收入狀況中的作用,將其劃分為正向指標和逆向指標,正向指標表示指標數值越大越能反映職工狀況的改善,逆向指標表示指標數值越小越能反映職工狀況的改善。在統一量化時,正向指標為年度數據除以起始年份數據再乘以100,逆向指標為起始年份數據除以年度數據再乘以100。最后根據逐級等權原則賦權并統一匯總統計,即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大維度各占最終指數的1/3權重。將統一量化的數據賦權后匯總統計,即得到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各年度數據。
附錄2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指標選取要求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依據逐級等權法進行編制和統計。在編制和統計過程中需要從所涉及的相關因素中嚴格篩選和提煉出能夠最終納入指數的各個指標,并將其按照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個維度分類賦權匯總,最終納入指標體系的指標必須符合具有代表性、全面性和各異性,年度數據的合理波動性、數據無理論上的長期趨勢性等要求。
指標必須具有代表性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在選取指標時需要選擇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相關因素中具有代表性的指標。按照逐級等權法的要求,所選擇指標必須是反映中國職工狀況一個特點因素方面的指標,且這個指標最能反映這方面因素在職工狀況中的作用。在選擇過程中如果出現同一類相關因素可以被若干指標體現時,就必須對這些指標進行篩選,保留最能夠反映相關因素信息的指標作為主指標,剔除與主指標類似,但不如主指標更具有代表性的次要指標。通過篩選,納入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總體性、增長性和均衡性三個維度的指標既能夠充分反映信息,又可以使指標體系簡潔清晰。
指標必須具有全面性與各異性
在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編制中,指標必須能夠將所有與中國職工狀況相關的因素充分體現出來,既要保持體系簡潔清晰,也要使指標具有全面性和各異性。也就是說,每一個重要的且能夠反映中國職工狀況的相關因素必須有相關的指標予以體現,同時指標與指標之間還要存在明顯的差異,即各個指標之間不能出現理論和現實上的相關性,各個指標之間不能相互替代,相互影響。
指標必須具有數據的合理波動性
納入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指標除了具有代表性、全面性與各異性之外,為了避免出現異常值,或者出現異常指標干擾最終指數數值的平滑性,防止個別指標或者個別指標中個別年份的數值造成指數的劇烈波動,必須使數據具有合理的波動性。數據合理的波動性就是允許指標數據年度與年度之間有一定的差異,但這種差異不能明顯大于其他指標數據,如果出現了類似情況要么對指標內容進行修正,要么運用其他指標予以替代。此外,也要防止選擇數據不波動或者微小波動的指標,如果指標數據不波動或者波動太小,將喪失選擇該指標的意義。總之,在指標選取過程中,剔除或替換數據不波動、波動太小或者波動太大的指標,保留波動程度大體一致的指標為最終中國職工狀況指數的統計和數據分析奠定基礎。
指標必須無理論上的長期趨勢性
在現實統計數據中,有的數據存在時間序列上的長期趨勢性,并且這種長期趨勢性在理論上就存在。如果將這類指標不經過處理就納入指標體系必然會導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也出現長期趨勢性的問題,這將導致最終的數據無法用于重要的理論研究和分析。因此,在編制和統計中國職工狀況指數指標時必須對具有理論上長期趨勢性的指標進行必要的剔除或處理。在對具有理論上長期趨勢性指標的處理中,可以通過考察年度數據之間變化率的方法去掉其具有的趨勢性,從而最終得到指標體系要求的具有代表性、全面性、各異性、合理波動性和無理論上的長期趨勢性指標。
附表
附表1 中國職工狀況指數指標體系

附表2 2005~2015年中國職工狀況指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