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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離散族裔虛擬共同體

1.跨文化傳播的新視角:散居海外者共同體

跨文化傳播研究的新視角開始關注雙重國家文化空間——過去祖國的文化空間和新到國家的文化空間,“散居海外者研究”逐漸進入研究范疇,并且重點傾斜于互聯網媒體。因為互聯網是散居海外群體最好的傳播工具,散居海外者可以通過這種不受地理約束的傳播技術,建立和維護散居海外者的共同意識,在網絡的虛擬空間中實現文化的重新本土化,從而使他們在新的居住地依然擁有傳播自己民族文化和保持原有民族文化身份的文化空間。移民與東道國成員的相遇形成了多元的文化處境,移民的文化適應策略與東道國的社會成員對移民的文化適應的訴求會在矛盾、沖突中相勾連,因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希望通過文化身份的建立盡量地爭取自己的同盟,這是全球化時代下被分裂的文化要素進行組合的方式。(單波,2010: 71-79)跨文化傳播研究與其說是建構新的文化,不如說是尋求調適文化差距或文化沖突的策略。(單波,2010: 19)

2013年10月16日發源于美國的華人抵制吉米·基梅爾脫口秀(Jimmy Kimmel Live)節目運動集中展現了美國華人的跨文化沖突和矛盾,以及離散族裔通過新媒體建立起離散族裔虛擬共同體的實踐。

2.新媒體社會運動

社會運動的概念是德國社會學家洛倫茨·馮·施泰因(Lorenz von Stein)在1850年討論大眾政治反抗時最先引入的,該詞最初所表達的是作為整體的工人階級獲得自我意識和權力的過程。不過,社會運動作為特定詞語,其含義在后來的使用過程中一直復雜多變,本書認同:“社會運動是指一個群體為追求或抵制特定社會變革而以某種集體認同和團結感為基礎,并主要采取非制度性方式進行的,具有一定連續性和組織性的沖突性集體行動。”社會運動與基于計算機和互聯網等技術體系支撐的新媒體相聯系起始于20世紀90年代早期,墨西哥的薩帕塔主義者為維護土著印第安人的利益,發起了反抗西班牙帝國主義的“薩帕塔運動”。運動者廣泛利用互聯網(例如,幫助非政府組織上線),將運動的信息和訴求擴散到全世界,從輿論上爭取全球范圍內的支持,進而防止政府的大規模鎮壓,這一事件因此被稱為“第一場信息化的游擊運動”,并被視為后現代主義革命的象征。此后,世界范圍內的社會運動都在不同程度上使用各種新媒體,當下更多地表現為以社交媒體、移動終端為代表的數字新媒體,使公眾能夠以一種史無前例的方式參與各種討論,使人們得以廣泛地、實時地“共享信息、分享情感并相互支持”。

與此同時,新媒體的出現極大地提升了普通個體組織和參與社會運動的可能性,同時也降低了正式組織在社會運動中的重要性,行動者以個人生活方式為基礎形成靈活的政治認同。此外,網絡社會本身作為當代最普遍的政治社會化和再教育的工具,使得擁有某種共同經驗、特征或者意識的政治人群更容易在網絡社會中相遇,形成政治聯動體,動員并參與社會運動。

基于這一發展態勢,“網絡行動(online activism)”作為通過網絡或其他新型通信技術開展的抗爭性活動,成為當下社會運動發展中的普遍現象。一方面,新媒體社會運動將網絡與發生于特定時間、地點的傳統抗爭活動結合起來,線上的話語表達成為線下行動的動員工具;另一方面,抗爭性運動的行動中心亦可在網絡虛擬空間,主要包括網上的政治議題討論、簽名請愿、口頭抗議、虛擬靜坐、黑客攻擊等行為,它們可能波及線下,也可能不會。本書中的“新媒體社會運動”是指社會運動行動者借助網絡平臺和各類新媒體產品所進行的抗爭性的集體活動,他們以此表達訴求并實現某種利益目標。在此過程中,線上(議題討論、簽名請愿、抗議聲援等)和線下(抗議、游行、政治集會等)的方式可能出現融合的態勢,也可能僅存在線上的抗爭。

總的來看,新媒體加快并在地域上擴大了關于抗議和社會運動的信息的擴散,降低了信息交流的成本,使人們能夠克服空間、時間、身份以及意識形態的限制,從而擴大了社會運動的意義建構空間,使社會運動中認同感的建構不再局限于人際傳播、面對面交流的微觀情境中,個人或團體自發結成松散的組織,締造了不苛求“共時”和“在場”就能“感知彼此共享命運”的公眾網絡,使不共時、不在場的共同體想象成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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