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計時17天。
……
時間都去哪里了。
這是一首歌的名字,歌的內容具體寫的是什么,我已經記不清了,畢竟我以前也沒聽過幾遍,而且重點是要說說這個名字。
時間都去哪里了?
如果有人整理我的過去,就會發現我的時間幾乎都到了名為“浪費”的國度。
當然,不會有人整理我的過去,并且我的過去都鎖在我手機上的用于寫日記的軟件里,有了雙重密碼,手機和軟件,所以,如果不是有人極度無聊,絕不會去翻我的日記。絕不會有人會這么無聊,因為即使是我的軀體或許現在居住的墳墓,都沒掘的價值……若干年后也會會有,不過我也管不了,反正到時候撅我的墳的不會是我的后人,用不著我從棺材里爬出來。
咳咳,抱歉,又跑偏了,寫日記和胡思亂想這些就這點不好,容易脫離主題或者沒有主題,哈,但是這也是思維的自由的一點證據。
我想說什么來著?噢,時間,說到時間,人們說的最多的是浪費時間,但是呢!我不知道“浪費時間”的定義是什么,我只能說浪費時間,只要是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只要自己的時間不是被別人浪費,那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浪費嘛,還是浪費在自己喜歡的事上為好,好歹有一時歡愉。
前面說的大抵是我的時間都去哪里了,那么現在的人們的時間都去哪里了,工作唄,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當人們把時間都付給了工作,就買到了金錢,聽起來很公平的交易,可惜的是,古人早就說過“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所以,不公平,但是古人所謂的珍惜時間,最后不也是用勻出來的時間來買金錢,真矛盾!
不想了,胡扯了這么多,不用懷疑,我就是在湊字數。咳咳,今天說的還是與時間有關系的事件的。
今天遇到的是一位老人模樣的靈魂,頭發白如雪絨花,臉上爬滿歲月的藤蔓,眼珠像兩顆星辰,老而彌堅的感覺,笑起來卻很慈祥。想必,他生前也是一位慈祥的老爺爺。
這位老爺爺坐在一間客人寥寥的位于二樓的咖啡廳,沒點咖啡,也沒點茶,咖啡店能喝茶嗎?不知。他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看的也不是陪同他的我,而是窗下的人群。
為什么我遇到的不少靈魂都喜歡看人群?我討厭人群,但喜歡在人群外看人群,此時就會發現人群很有趣,他們的理由或許與我如出一轍。
“我有些懷疑自己當初讓兒子留在城里的想法是個錯誤了。”老人用摻雜太多歲月的聲音說道。
“為什么?城里不是很好嗎?這里的人各各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調侃道,后來發現這樣不太禮貌……這就是我不喜歡與老一輩人交談的緣故,不自然,即不自由。
老人并沒有在意我的調侃,或許是聽不出來這是調侃,向我解釋道:“這里的節奏太快了,而且被占用的個人時間太多了!”
我不以為然,道:“這樣才能賺更多的錢啊!”
雖然不禮貌,但是我的心里想的是,這樣才能養活他。
老人道:“不值得,我兒子兒媳把時間都用來工作了,都沒時間陪孩子了,即使有我的照料,小孩子小時候沒有父母的陪伴,還是很孤獨的。”
我看了眼老人,有些懷疑他說的小孩子是指“巨嬰”?按老人的模樣估計,他的兒子起碼年過半百,他的兒子的兒子女兒起碼成年了吧!哪來什么小孩子。
老人或許看到了我眼里的疑惑,道:“我年輕時可是個十足的文藝青年,為了詩和遠方,四處旅行,到了四十多歲的時候才在一個靜謐的小鎮安定下來。我的兒子或許是受到了我的影響,年輕時也去追逐詩和遠方,結婚也很晚,要孩子也很晚。”
老人說到這些時,眼里滿是笑意,緬懷之色,言益于表。
而我只感到無語,好任性的一家子,好讓人羨慕的一家子。
接下來我問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因為嫉妒而提出的問題:“請問您老家里有礦嗎?”
老人笑意不減,道:“沒有哦,酒尚足飯可飽穿得暖,僅此而已!”
我感覺不可置信,問:“這樣您滿足嗎?就算您滿足,您的家人滿足嗎?”
老人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起來老人是答非所問,但我還是聽懂了。
老人道:“時代不同了,當年這個只是小鎮的地方,已經發展成了大城市,把從前很慢的東西都推到了,卻沒有重建。建起來的都是些很快的東西,讓人慢不下來,追逐詩和遠方。我的兒子都被這快節奏打亂了自己的拍子,忘記了自己心跳的節奏了。”
我道:“你可以勸勸你的兒子慢下來。”
老人搖搖頭:“不能勸了,我知道他的壓力,慢下來他會崩潰的。”
我雖然未曾在人世工作過,但知道在人世工作的煩惱,所以不好說什么。
我問老人:“平時您的兒子忙于工作,而您的孫子孫女也要讀書,您豈不是大多數時候都很孤獨?”
老人由于想到兒子現狀而略帶憂郁的臉復現笑容,道:“這可不會,詩和遠方一起說,但是詩可不止在遠方。”
我:“?”
文藝青年可怕,文藝老人更可怕,老是要考驗我的理解能力。
老人道:“平時我可以看看書,讀讀詩,給種在陽臺的吊蘭澆澆水,曬曬太陽,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大半,要是再年輕點,我就可以去別處游玩游玩了!”
真是悠閑啊!不知道他的悠閑是付出了多久的代價置換來的?
我問老人:“您覺得您努力過嗎?”
我問的這句話讓老人陷入了沉思,許久后才回過神,笑道(老人真的很喜歡笑欸!):“想了想,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多努力,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愛情也好,工作也好,生活也好,一切都水到渠成。”
額,這真不是家里有礦,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但從老人的表情里看不出被強迫的痕跡,被強迫的人生,不管多安逸,都不會讓笑變得這么自然。
我以一句:“我明白了!”來收尾,老人過的是我設想的人生,只不過我還沒啟程就選擇了放棄。
此后我們沒有在談什么,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外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群。
時間讓人群走散了,時間讓店里的燈和門關上了,時間讓黑夜充滿了這件咖啡館。
到了某個時間點,我自然而然地送老人進了黑色輪回門,一切寂靜無聲。
……
一座城市的悲哀是什么?那太多了,除了老人說的節奏快,要說其它的我認為的一個,那大概就是:城里的房間的門前只有空蕩蕩的幽深走廊。
顧城的門前固定在了泛黃的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