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是不是很不舒服?！?
“不，這才是真實的世界，白雪姐……姐，甚至是差點就將它的黑暗在我的眼中模糊了?！?
“黑暗……”
“是的！”
在姚陽的感知當中，這所巨大的工廠當中全是那種血腥的氣息，遍布的血氣和殺戮的味道讓姚陽整個人都處在興奮當中，黑色疫病已經(jīng)與她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相連，哪怕是一點點的活躍也可以共享……而它們在渴望。
“殺戮的氣息，你們收集的那些傷殘不會就是送到了這里吧？”
姚陽盡可能的抑制著自己身體當中的那股嗜血，只是裝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用來面對旁邊這個心情明顯不怎么好的家伙。
機器的轟鳴聲終于開始，新一批的加工工作也漸漸展開，因為上次爭奪罌粟花田的戰(zhàn)斗，這里再次充滿了可以加工的“原材料”。
姚陽見過這種流水線，不過那上面都是掛著螃蟹，鋒利的剃刀將渾身赤裸但還保持著清醒的人變成了一根根赤條條的“人棍”，掛在流水線上的他們?nèi)缤瑒濋_的豬肉那樣任人宰割。
然后這些人棍，在哀嚎當中，在痛暈過去又被強行喚醒過后，開啟了更為殘酷的一條道路。
姚陽跟著貝蒂的步伐，一步步地往這間工廠的更深處走去，兩人都帶著不明所以的微笑，仿佛那些就在她們旁邊慘叫的不過是一些豬玀而已。
在那深處，無數(shù)的機械臂爭搶著已經(jīng)被初步處理過的原材料，把他們一個個的送上不同的線路，然后是不同的改造——半機械改造！敏捷型，重裝型。
這也是宇宙海盜執(zhí)意要來地球的原因之一，因為智慧生物在這個廣袤的宇宙當中實在是太稀有了！當中擁有適合機械化改造的生物腦的就更少了，至于為什么不用AI？要知道在這片宇宙當中還有一個名為鋼鐵聯(lián)盟的存在——完全由自由人工智能組成的恐怖組織。
這樣經(jīng)過改造的半機械化人類會失去自我意識，完全服從第一個與他締結(jié)從屬關(guān)系的人！這也是宇宙當中最為緊俏的商品……其名為——武神！
也是新聯(lián)邦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秘密，殘害自己的同胞，然后用他們用生命換來的金錢去供養(yǎng)那些人，那些根本就不把他們當人看的家伙們?！?
貝蒂說著，用咬牙切齒的聲音，卻面無表情，按理說，她那完全機械化改造的臉應(yīng)該可以表達她的情緒才對。
“一年有多少人會被改造？”
“幾十萬吧……”
“被賣掉了？”
“嗯！”
不錯的生意，這是姚陽對于這種貿(mào)易的唯一評價，人類對于那些外星人的作用是什么呢？這大概就是那些高層用來向那些外星人證明自己種族價值的把戲吧！
既可以證明自己所在種族的價值，又可以從中獲益，想必那艘“暗夜君王”戰(zhàn)列艦就是用這些東西換回來的吧！不然剛剛接手地球的新聯(lián)邦，即便是有外星人扶持又哪里有錢呢？
恐怕，答應(yīng)這樣的貿(mào)易也是新聯(lián)邦可以獲得外星人支持的原因之一吧！
“一具大概多少錢？”
“成本還是售價？”
“都說說吧！”
愉快的對話之間是不需要慘叫和哀嚎來破壞這里的氣氛的，只是貝蒂輕輕地一個手勢，一道玻璃幕墻便從天空落下，將兩人同那血淋淋的生產(chǎn)線之間分割開來。
“沒有成本！”
“無本買賣？”
“對！”
“他們命不算本錢嗎？”
“算嗎？”
貝蒂反問道，語氣當中帶著一股輕蔑?？磥硪揽克遣豢赡芨谢﹃柲穷w黑暗到極致的心了，因為她的心跟姚陽一樣黑暗，看不見一丁點兒的光明。
“或許不算……”
姚陽笑著往透明的玻璃幕墻那邊看了過去，一個個被剔除干凈的“原材料”就這樣從她的面前經(jīng)過，那是一個個罐子，里面充斥著一些綠色或者藍色的液體。
“腦袋和脊椎……這就是半機械改造需要的東西嗎？”
“是的！”
“你呢，你的完全機械化改造也是這樣嗎？”
“只保留了大腦和神經(jīng)！”
姚陽探出手指，戳了戳貝蒂的藍色眼睛，似乎是感嘆于著機械體的精妙絕倫，姚陽便一路往下?lián)崦?
貝蒂只是發(fā)射性的后退了一下，撞在了玻璃上，然后便任由這個在她看來不過是十二歲的小家伙施為了。
“電子眼？”
“是的！很美，不是嗎？”
“是的?！?
只是摸到眉毛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原來，有些東西是真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甚至于要靠一些弄虛作假來滿足自己的心。
“你沒有感覺到嗎？”
“感覺什么？”
“你的眉毛歪了……”
“沒什么，回去讓白雪給我畫上就是了，沒什么的，你不用擔心。”
既然沒什么，為什么要去遮擋呢？弱點啊，姚陽已經(jīng)完全看穿了這位女武神的弱點！而且，現(xiàn)在的她貌似完全沒有防備呢？
姚陽的眼角一挑，問到：“白雪知道嗎？”
“知道什么？”
“據(jù)我所知，機械化改造很痛苦吧！”
“她不知道……還以為我很快樂。”
貝蒂用一只手捂住她的眉毛，但是她明顯是捂錯了地方，明明姚陽弄亂的是左邊的眉毛，她捂住的卻是右邊。
“快樂？”
姚陽的嘴角露出嘲諷的意味。
“我說什么，她就會信什么……有時候……她太善良了?！?
貝蒂對著姚陽笑了，莫名的一種愧疚氣息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對誰的呢？白雪嗎？也對，那樣美好純潔如同春花秋雪一般的女子，怎么好意思去欺騙她呢？更何況是這種事情。
姚陽擊打著那玻璃幕墻，很有規(guī)律的擊打，如同音樂一般悅耳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這件狹小的空間當中，一個由玻璃幕墻維持這著的狹小空間。
旁邊的流水線還在不斷的運行著，入口處的光芒當中還有源源不斷的“原材料”在涌入，一次次刀刃的切削，一次次藥劑的注射，還有那一個個猙獰的表情和哀嚎，詛咒、痛苦、一切一切的負面情緒在這里滋長！
“知道嗎？我開始喜歡這個工廠了！它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完美到可以把一些垃圾變成強大的資糧！我原本還以為那些政客都是白癡來著，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的明智！”
姚陽大喊著，哭號著！一次次不斷的敲打著那玻璃，悅耳的聲音從哪不斷的震動當中轉(zhuǎn)化而來！一切都開始變化了！即便是黑暗當中的黑暗，依舊有著她身為黑暗的高傲！
“去死吧！”
明明是一些垃圾，她為什么會憤怒呢？為什么會為那些可有可無的家伙們憤怒呢？姚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唯一清楚的是，她現(xiàn)在無比地渴望殺戮！
“鮮血！”
眼睛在變得通紅，頭發(fā)當中也因為高溫而冒出了些許蒸汽，只有嘴角露出微笑！
“這是白雪教我的！好好享受吧！”
通紅的拳頭，將全身的勁力集聚在一點，然后噴薄而出！
被紅色條紋纏繞的臂膀，幾乎是在瞬間就打出！在這密閉狹小的空間當中，音爆的聲音幾乎是在瞬間就把姚陽的耳朵震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