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撒大有的求助
- 醉酒說夢
- 耳東小亮
- 2087字
- 2020-03-31 21:02:47
具有地仙本事的撒大有當然不會懼怕這種驚濤駭浪,可他心無所掛,只是隨浪逐流,不知不覺中他被卷入了一片黑暗的海洋之中。
撒大有駐足了一會兒,他看到了一個石碑,碑上寫著“夜海”二字,可是下面的署名竟讓撒大有一陣緊張,因為寫這字的人竟然是冥王鬼正。
黑暗之中,閃著藍瑩瑩的光,在那里飛來飛去。撒大有見沒有什么,悄悄的游了進去。
這時,后面傳來了水聲,竟然是個巡夜的鬼差。
撒大有轉過身來向他擺了擺手,鬼差會意問,你是誰?
撒大有說,我是,沒事出來玩玩。
鬼差說,我看你肉身仙體,是個地仙的身份吧?
撒大有問,你抽煙嗎?
可話一出口,心里又后悔了,這似乎是多此一舉的問話。
然而鬼差卻說,這里是夜海,是冥界的海中的大門,它包括陰海路,夜更坊,噬魚澗,望鄉井,鬼門關,進了鬼門關才能吸煙。
撒大有問,為什么?
鬼差說,你不知陰陽路上無煙火嗎?
撒大有說,走,進了鬼門關我請你吃飯,聚鬼城的鬼八仙,咱吃鬼野黑豬咋樣?
鬼差把黑臉擼了擼說,行。
撒大有扯住鬼差的衣服飄飄蕩蕩踏進了鬼門關。
對于撒大有來說,聚鬼城里也并非舉目無親,因為這里還有個孫小圣,也許他們分別太久,撒大有似乎有說不盡的話要向他傾訴,大街上,他瘋般的尋找。
聚鬼城遠沒有孫小圣說的那么冷漠,這里有買賣,有說有笑,有調情,有罵俏,不過鬼差并無暇欣賞街邊野景,嘴里吆喝著走進了鬼八仙,鬼嫂,快給弄桌鬼野黑豬宴,他娘的,去了一趟人間,竟喝西北風了。
撒大有舉杯讓水,鬼差不喝,對著對面桌上的一個鬼都娘們相了相面,黑眼白頸的著實讓鬼差愣了半天神,還伸手正了正自己能裝半個人的大襠褲子。
撒大有見鬼差看的癡,起身續水,輕輕的說,此女左臉泛紅,有氣血沖天之像,小腹微隆,鬼仔初形,正是轉旺之時,兩旺向對,怕是要早產啊。
鬼差說,行了行了,我是看她拿了件不屬于她的東西。
撒大有一愣,心想,憑自己這道行下會錯啊,怎么會?于是問到,她偷了什么?
鬼差說,小孩兒的棉褲。
撒大有說,她揣懷里了?
鬼差說,這是揣著棉褲當懷孕,糊弄老婆婆哩。
這時,后廚里一聲吆喝,鬼野黑豬宴來了一一
鬼嫂端著盤子出來了,撒大有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鬼嫂如此的胖,就沖她那身一跺腳亂哆嗦的肉,這鬼野黑豬肥膘少不了。
鬼差的煙癮大極了,就沖他一棵悶的勁頭,擱誰都受不了,他吐煙不局限于嘴,他追求的是“七竅生煙”,當然為了吸煙,他不會忘記和鬼嫂罵俏,把白牙一齜說,幾天沒見鬼嫂怕是又開懷了吧。
鬼嫂晃了晃一身肉說,你鬼哥死出去一百多年了,還懷誰家的去。
鬼差怏怏的說,我跟你說,你要是晚上到奈河邊上小樹林里去一趟,我也能讓你給懷上。
鬼嫂看著鬼差問,真的?
鬼差眼一閉得意的說,那當然了。
鬼嫂舉手做出要打的架勢說,你就不怕鬼哥抽了你的鬼根,剪了你的命門,他可是有通天的本事。
鬼差一笑說,叫孫小圣快點,我們還有事呢。
撒大有說,這個不忙,不妨讓孫小圣過來同飲。
鬼嫂說,他呀,除了鬼喏誰都不見,可氣死我了。
撒大有轉過頭說,大哥,聽說這奈河老窖味道不錯,不妨滿飲此杯。
鬼差說,你我能在一起飲酒,那是前世修來的緣分,有些事兒上你就敞開了說,必定咱不是那裝孕的娘們。
撒大有看了看他的黑臉白牙說,哈哈哈,大哥是個豪爽之人,不為別的,只為交個朋友。
鬼差說,作為朋友,這那里行啊,你須請我逛那青樓十八街啊。
撒大有說,哈哈,只要夠朋友,咱可以到陰山后避暑,鬼南去過冬,西鬼土看流女跳舞,黑冥洋上洗澡,望鄉臺上擼串兒。
鬼差說,哈哈哈,你小子不是個修仙者,怎弄些凡俗之事。
撒大有說,大哥,我想去鬼獄十八層的扒皮地獄走一遭,你看是不是??
鬼差說,啊,扒皮地獄,九死一生啊不是鬼待的地方,就別說人了,去皮剩瓤,就沒啥東西了。
撒大有說,我想局部揭皮。
鬼差說,局部揭皮,是個鬼都能做了,要不讓鬼嫂幫你一把,別看胖,手巧著的呢。
撒大有回頭看了一眼柜臺后面的鬼嫂,轉過頭來對鬼差說,我只相信咱冥府的手段。
鬼差說,只要有錢,什么事都好辦。
撒大有說,要多少?
鬼差黑臉湊過去說,怎么著也得五兩銀子吧!
撒大有說,我給你一百兩,我只要事兒圓滿。
鬼差笑到,爽快。
撒大有說,明天見如何?
鬼差說,下地獄,你還急上啦,如果你有空,青樓十八街,風月樓見。
撒大有說,好。
鬼差手一擺說,打包,就憑這根三尺豬尾也夠與南鬼妹喝頓花酒的。
撒大有站起來抱拳說,也許相見無期,也許就在明日,大哥走好。
鬼差出門不忘給鬼嫂飛眼,再見不忘給鬼嫂努嘴,那瀟灑而又舊情不舍的離別,讓撒大有看到了冥界溫暖的一面。
桌上殘席不撤,撒大有孤獨舉杯,引來了鬼嫂的到來,見撒大有相邀,讓后廚做了一盤奈河陰柳,苦中帶甜的讓撒大有和鬼嫂碰了幾個陰陽成圓酒。
鬼嫂皮嫩肉厚,卻不勝酒量,幾杯馬尿入肚,臉紅心跳的講起了自己的光榮史。
不過她的開場白從她唱了一曲《寡婦難》開始,她那幽怨不甘的腔調在這鬼都子夜里傳了很遠。
寡婦我端起這杯酒,孤苦伶仃,罵一聲我那早走的狗,想當年你我沒有煩事沒有愁,耳鬢廝磨頭挨頭,好一對鴛鴦等白頭。
春花未謝,紅燭未盡,紅帳依舊,卻落得鴛鴦錦被涼一頭,天隔一路,卻難為我抹紅梳頭,只望著那桌上空杯,誰在為我續酒?
魯西南中都流傳已久的娘娘腔,經過鬼嫂那短脖粗頸,從她那張胖嘴里喊出來,飄飄蕩蕩的傳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