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固然是好,可那不熱不涼的風,把后院吹起了火,那就不好啦,自己上雪山前后四天不到,撒大有的世界竟然翻了一個身,雖說死里逃生的他厭倦了這一切,可那新娶的妻子讓自己最信得過的兄弟弄到了自己身邊,這瓜地里屙屎,沒偷也是偷啦,沖動告訴他,離婚,趕緊離,在撒大有上完最后一片水籠篦后,風風火火的踏上了開往大名的列車。
栢青青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孫小圣的電話成了上級訓下級的工具,栢青青的事,那小子愣一個字沒提,氣的撒大有把電話一關,對著手機上的號碼罵了起來,語氣中加雜著再不是那二年了的遺憾,不過自己對他好還是數落了個遍,醉酒之后,在他那個記工本上寫下啦,
今生別無所求,得一知己足夠,把酒言歡,有苦同受,風華正茂,只把你與江山同留。
江山如畫有限,赤心難糊爾口,舉杯醉酒,又為誰愁,黑發落霜,恨紅艷不在卻為狗。
窗外的樹飛快的向后飛跑著,撒大有出神的眼睛里慢慢的流出來了淚,此時的他陷入了迷茫。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在撒大有面前站住了,兩顆秋水婉轉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說,我可以坐這里嗎?
撒大有沒有回答,臉輕輕一動示意她坐下。
女人望了一下窗外,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個梳妝匣,輕輕的打開,對著鏡子描起了妝。然而她的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撒大有。
過了一會兒,女人拉過撒大有的酒杯說,一個人喝酒寂寞嗎?
撒大有說,蒼鷹翱蒼穹,獨狼行千里,為了生存,醉酒才是我心的最好歸宿。
女人說,這酒雖好,可是它缺少一樣東西。
撒大有說,什么東西。
女人說,忘情珠。
撒大有說,有,你就拿出來吧。
女人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推了過去說,雪山茫茫,幽主府邸,欠你一杯酒。
撒大有左右看了看說,喜酒。
女人說,交杯酒。
撒大有說,啊!
女人說,難道你忘了?
撒大有的心一緊,禁不住壓了一口丹田氣。
女人說,我家主人說了,茫茫紅塵中,我們會盡力滿足你任何要求。
撒大有說,為什么?
女人說,男人玩累了,終究會想家的。
撒大有說,我這就回家。
女人說,好,撒大有,我陪你。
撒大有說,家是溫馨的港灣,因那里有我的親人。
女人說,你想你的妻子會愛你嗎?
撒大有說,只要我愛她就夠啦。
女人說,我家主人說的沒錯,男人累了終究是要回頭的。
撒大有說,為什么?
女人說,因為愛你的人就在你后面啊!
撒大有說,天山是個要命的地方,我不會回去了。
女人拿出一個吊墜在他面前一晃,說,撒大有,你看,左右搖擺的吊墜上,你看到了什么?
撒大有定了一下神,迷糊的說,殘天幽冥。
女人說,你在那里干什么?
撒大有說,小琬,是你嗎?我是你的莜哥啊!
女人說,對呀。
撒大有說,為什么天這么紅,西天邊上的那抹夕陽為什么變成了黑色的。
女人說,莜哥,這是殘天幽冥的天空,看,泛著紅光的是雪山,一望無際的草原讓幽冥王抹成了黑色,河水刺骨,莜哥,咱還是別……
撒大有說,小琬,真的對不起,布力是我的恩人,他的命令我真的不能違抗,我知道他的心還不如捉妖人東方燕善良。
女人說,你把琬兒怎么了?
撒大有說,殘天界的星星眨了一下眼睛,我突然懊悔極了,我真的不知道琬兒就是雪龍,佛主面前我們一前一后的走的,就那與佛主說話的空,輪回路相差遠了去啦,可是錦緞繡床上,她為何說自己是雪龍呢?如果有恨就別說啦。
女人說,莜哥,你是修真之人,你難道不知道三界之中沒有一樣相同的東西嗎?
撒大有說,哦,你說的是樣子的差異。
女人說,我說的是輪回之路,因為我走的是龍道。
撒大有說,你不是白蟒的尾骨嗎?
女人說,西天有化龍池,而化龍池就在青燈之中。
撒大有說,怎么在那煙熏火燎之處。
女人說,燃盡自己,照亮別人,想必佛主也要羞愧了。
撒大有嘆到,蠟燭成灰淚始干。
女人說,憑琬兒那一顆愛你的癡心,她比你先到了一百年。
撒大有說,我取了你的龍珠你不恨我嗎?
女人說,這都是布力那個老不死的,每日里對著湖水念屠龍咒,所以我恨他,也更恨你。
撒大有說,我知道,可我已把龍珠還給你了。
女人說,所以你成了一個無心的圓,在這殘天界,誰都可以捏上一把,今日是個圓的,明日有可能就變成了一個扁的。
撒大有說,哦,這正是我周天大乘修真的要旨,有道是宇宙在手,萬法由心。
女人說,莜哥,在這個妖魔遍地的殘天界,你還能活得了嗎?
撒大有說,我知道我活不了啦,當我在琬兒那里出來后,我讓人推向了殘天幽冥。
女人說,可你哪里知道,我卻成了東方燕劍下的俘虜。
撒大有說,你不是有龍珠嗎?其道齡比他大的多了。
女人說,道齡,莜哥,縱是修個人形,也不下三百年,況且我本就在大陽之眼之下,受了佛光的洗禮,殺人,我不會做的。
撒大有說,你死了?
女人說,是布力,他用屠龍咒鎮住了我。
撒大有說,屠龍咒?
女人說,莜哥,他沒有教你刀子嘴催心咒嗎?
撒大有說,好像說過,不過記不得了。
女人說,他用刀子嘴把屠龍咒刻在了我的后背,被劍斬之后,這塊龍皮被東方燕裝裱在了一幅畫里,帶到了鴉州。
撒大有說,有了那咒語,整個龍族豈不遭殃。
女人說,所以我把已經死的你帶到了鴉州。
撒大有說,紅天黑草,這不是修真的起源地鴉州啊。
女人說,我們此時墜入到殘天幽冥界啦。
……
這時,女人把吊墜放了下來,把那張剛涂滿口紅的嘴輕輕的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