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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智斗

狼軍作戰(zhàn)司,盤旋著一股別樣的氣氛。除了瓦口關,其它地方的戰(zhàn)事,正處于暫緩狀態(tài)。立地的鐘表,好像松掉了齒輪,滴答滴嗒地搖擺著鐘臂,就連松木都發(fā)出細微的噼啪聲。打成年糕的瓦口關戰(zhàn)場,變得曖昧不清。

雙眼虛瞇著,桌上的地圖逐漸模糊,任由意識放空,刃太狼經(jīng)常這么放松自己。羚羊部隊已經(jīng)開始后撤,沒有了后方的威脅,刃太狼終于能放松些。我只怕是有些依賴了,刃太狼胡思亂想到。與林太狼的打沙袋不同,極富侵略性的刃太狼,并沒有像傳言中殺俘虜為樂,而是隨時隨地,坐著發(fā)呆。再緊的彈簧,也要有放松的時候。

“林太狼率領的援軍,已經(jīng)抵達了……”參謀說道。距離瓦口關左側五十二公里處,刃太狼眼神一動。如果他是羊軍,勢必會死守那里。“預計明天到達瓦口關……”眼神重新變得銳利,針狀的瞳孔本就尖細,這下更寒芒畢露。獠牙在下嘴唇上摩挲。他知道機會來了。仿佛商量好了一樣,林太狼的側面穿插,正好拿捏住了刃太狼的癢處。兩人敏銳地意識到,羊軍部署存在致命的漏洞。“通知林太狼,繼續(xù)深入羊軍縱深。”發(fā)條重新繃緊,鐘表搖擺的頻率,悄然加快,“滴答——滴答——”

“轟轟轟!”地上的石子顫動著,跳到裝甲上,發(fā)出一聲脆響。放眼望去,整條隊伍都是冰冷的器械,竟沒要半個人在徒步前進。林太狼從狼族境內(nèi)帶來的裝甲部隊,已經(jīng)突進到了相當深入的位置。炮手甚至幾次從瞄準鏡中,看見了羊軍的運輸車隊。

孤軍深入的林太狼沒有一絲顧及,刃太狼在電報中闡明接下來的部署:關前的守軍會主動出擊,林太狼需要憑借機械化部隊卓越的機動性,持續(xù)騷擾羊軍的后方,并截斷羊軍后撤的道路,擴大戰(zhàn)果。

“報告!前方發(fā)現(xiàn)羊軍哨卡!”“打!”斬釘截鐵。“咚!”一聲炮響,隊側的一輛自行火炮繼續(xù)前進。碾過被掀翻的欄桿,領頭的偵察坦克一馬當先,開上羊軍修筑的道路。隊尾的裝甲車,拐進路旁的坡上,后車門一翻,跳下來一隊狼兵。快速散開,各司其職,拖出羊軍哨兵的尸體,就地掩埋,扶起歪倒的機槍,重新搭好沙袋掩體。一條通向前線道路,就這么落入了狼軍的掌控。

“報告刃太狼,我部于清晨六點四十二首次遭遇羊軍。”林太狼面無表情地命令,“再過半小時,切斷與總部的聯(lián)系,同時干擾羊軍的通訊。”通訊員手上不停,指揮車不斷地發(fā)出信號,和前線陣地時刻保持聯(lián)系。偷偷看了一眼了自己的長官,平日里溫和的笑容,化作臉上的堅冰,熟悉林太狼的人都知道,當他變成面癱的時候,就是林太狼在思索。

會是那支部隊?提前察覺陣地存在的漏洞,指揮官不會太差。林太狼思考著接下來出擊的力度,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如果是簡單的穿插作戰(zhàn),自然不需要兩位狼軍的將領,他們更適合在戰(zhàn)役中,決定大方向。但這是灰太狼交給他們的任務,餌香魚才肯咬鉤。

武羊羊是中午收到遇襲的消息,昨夜接到友軍前進的命令,他的師便自行后撤,堵住漏洞的。:確定嗎?”通訊兵:“他們說損失了一個排了。狼軍數(shù)量不明,移動速度極快。”武羊羊一下子抓住了重點,狼軍清晨還在一團的左側,中午便到了一團的中間陣地,這會幾乎橫穿了一團的陣地。來回踱步,敢這么大搖大擺地深入,狼軍至少一個團。再看了一眼地圖,武羊羊的師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寬約一千米,長約十里的細長。里面最多能容納兩個師。

“如果是裝甲部隊,還需要額外計算機動性。”武羊羊的參謀提醒。“對,那這樣的話……”默默地在心里計算一番,武羊羊皺起了眉頭,視線沿著狼軍大致行進的路線延申。一條條公路,錯綜復雜的交通網(wǎng),躍進了他的視野。倒吸一口涼氣,“快去通知作戰(zhàn)部!狼軍的目標是大軍后方!”

沒等通訊兵上報完,一條信息率先搶進頻道。“報告!狼軍全線進攻,十六師和三十四師請求支援!”神色一凜,果然狼軍的前線部隊配合著攻了上來。“告訴他們情況危急,后路被狼軍穿插來的力量切斷了,務要頂住狼軍的攻勢。”武羊羊來到通信兵身旁,焦急地問道:“作戰(zhàn)部有回應嗎?”

“沒有回應,而且頻道極度擁擠!”通訊兵額頭冒出冷漢,“我正在和作戰(zhàn)部重新聯(lián)絡!”武羊羊心底一沉,戰(zhàn)況不容樂觀。“該死,不管了,通知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是!”通信兵連忙發(fā)出一連串的信號。天空中嘟嘟亂響的信號交織出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作戰(zhàn)部同樣在試圖聯(lián)系他們。

天外仿佛傳來一聲聲炮響,武羊羊很清楚那不是錯覺,右手五指靈活地轉動,他有點想玩刀了。搖搖頭拋出不切實際的想法,武羊羊深知狼軍已然繞后消息的重要性,也知道作戰(zhàn)部需要第一時間收到,并作出反應。派出了整個師,武羊羊心里依舊沒什么底氣,如果是喜羊羊,他會怎么做?武羊羊動用著腦細胞。

又甩開一支試圖堵截的羊軍部隊,散開的隊列馬不停蹄地突進。拉開的兵線根本擋不住,追有跑不過,“還有多長時間?”林太狼轉身問道,神色泰然。“還有兩小時。”車長看著儀表盤上的定位儀。林太狼點點頭,兩個小時,足夠前線的部隊壓垮羊軍的防守。

“三十四師告急!”通訊兵突然大喊:“十六師中斷了通訊!”額頭布滿汗珠,一顆黃豆大小的水珠滑落鼻尖,落在桌上。武羊羊心急如焚,十六師主動關閉了通訊,意味著情況已經(jīng)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武羊羊雙手微微顫動,一邊部署著師里的兵力,一邊思考解決的辦法,怎么辦怎么辦。一旁的通信兵也是手指酸麻,渾身是汗。“有了!”武羊羊大叫一聲,“你能連上狼軍的通訊頻道嗎?”通信兵一愣,“得有他們的波長和密鑰。”“3135……”武羊羊順滑地講出狼軍的通訊頻道,“告訴他們,已經(jīng)截斷了羊軍的后路!”

前線的兩個狼軍團,“什么?這么快?”兩個團長面面相覷,對于作戰(zhàn)司的林太狼,他們自然十分欽佩自己長官兼老師的能力,但是這也太快了,比預定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小時。“我也覺得奇怪。”副官稀里糊涂地道:“這是羊軍發(fā)來的。”兩團長眉頭皺得更緊了,“會不會是羊軍的煙霧彈?”年紀較輕的團長問道,“不像,羊軍應該不知道我們的頻道。”年長的團長否定,“應該是他們誤打誤撞,或者林長官為了隱秘,使用了繳獲的通訊儀。”對著副官說:“問問他們,確認下身份。”

“什么?!”武羊羊吃驚,雖然知道強行通報狼軍會引起懷疑,但是通信兵說道:“狼軍回應了,問任務的詳細信息!”武羊羊上那去知道林太狼的目的,但他只能冒險一試。“告訴他,已炸毀熱淚河下游所有橋梁,公路已落入掌控,切莫延誤戰(zhàn)機。”盡量模仿林太狼的語氣,武羊羊又補充了一句:“各部需穩(wěn)扎穩(wěn)打,以避免羊軍哀兵必勝。”

“報告!羊軍的防守已被破壞出多道缺口!”“先頭的兩個營,已深入羊軍腹地!”“橫向的部隊成功奪取大半陣地!”面對雪花般飄來的捷報,青年團長遲疑了一下,“我說,我們的兵線是不是拉的太長了?”,武羊羊偽裝的命令,恰逢其時地發(fā)來。看著手里的命令,兩位團長動搖了。“通知前線部隊,放緩行進速度,不要貪功冒進,盡量給予后續(xù)部隊運動時間。”,嘆了一口氣,稍顯年長的團長對著通信兵說:“答復,學生謹記老師教誨。”

“狼軍答復了!”“呼。”武羊羊短暫地松了一口氣,隨后催促道:“不要停!各團扔下狼軍,直奔前線,支援三十四師。”武羊羊破釜沉舟,沉聲道:“想辦法聯(lián)絡十六師,通知他們沒有后路了。”通信兵應聲。武羊羊沖到外面,這里已經(jīng)很危險了,“所有人,拿起武器上前線!”一連串的爆炸聲,自寬廣的河原上傳來,“這下真的沒有退路了。”武羊羊攥出一把冷汗,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不知情的作戰(zhàn)部或許會派來援軍,但是武羊羊清楚,這是背水一戰(zhàn)。

林太狼的自行火炮方陣迅速撤離了原地,恢復了切斷半小時的無線通訊。“后軍,有沒有羊軍追擊?”拿起車載通訊,林太狼對著話筒問道。“沒有。”“沒有?”林太狼一拍身旁的通信兵,神色依舊平靜。“聯(lián)系刃太狼,催促前線部隊進攻,做好迎戰(zhàn)準備。”手上一挑按鈕,“全隊,撤離取消,向羊軍中間陣地突進,務必和前線部隊會師。”盯著通信兵發(fā)出了命令,林太狼倚在車窗上,一手托在腮上。呵,有意思,究竟是誰?翻來覆去,他還是沒在印象中找到,除了喜羊羊,不會再有羊軍的指揮官,會玩的這么大。

武羊羊一刀劈死沖上來的狼兵,右手習慣性地一擦刀身上的鮮血。回過神的狼軍,正試圖包圍羊軍的三個師,殘存的十六師被打得四分五裂,三十四師損失慘重,武羊羊的師面對數(shù)倍自身的敵人,自保已是最奢侈的愿望。但惱羞成怒的狼軍,顯然想要趕盡殺絕。

“走!不要被狼軍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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