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星空閃爍之時,便是另一個生命的隕落。
命運從未給過人選擇的權利,何況是這個在悾慏城受到官府通緝的頭號兇徒——孟小霽,在殺手之中,孟小霽還很年輕,一個不到三十的姑娘,但又有誰能夠料到,就是這么一個人,曾經手刃了數百無辜的鮮血。
孟小霽既殺正人君子,又殺衣冠禽獸,既殺無辜百姓,又殺綠林強盜,她,是一個在悾慏城無人不忌諱,無人不懼怕的刺客,是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怪物。
在平日,孟小霽也是一個充滿感情的人,但一旦接下了委托,她便轉化為了只為完成使命而存在的怪物。
突然,孟小霽只覺空氣之中有著什么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是血液的味道。
果然,前方很遠的地方,有一絲淡淡的殷紅。
她屏了口氣,將因子力量注入腦海,放大了遠方的畫面,原來那不僅僅是一絲殷紅,而卻是滿地凄慘的尸體。
孟小霽仔細一看,一旁還有一個行走著的少年。
那個孤傲的少年,左肩背著的是一柄也許比他自己還要高的劍,一把似乎已經生銹的鐵劍。
鐵劍很沉重,所以那少年走的也很慢。
那少年每向前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陷雪地的腳印。但即便他走的再慢,卻從未停下。就像雪狼一般,一步接著一步走在獵殺的路途上。
突然,當他走到一個深深的山谷旁時,那少年突然停了下來,左手握住了劍柄。
“車夫,停一下。”
少年緩緩回頭,望向了孟小霽的位置。他背對山谷,奇怪的消失了。
這是孟小霽第一次遇到的情況,無奈,孟小霽只好收回了偵查的因子能量,眨眼之間少年竟然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少年沒有說話,他舔了舔嘴唇,直視著孟小霽眼睛。
“你也是來攔我路的嗎?”他冷冷問道。
“路過而已。”孟小霽實話實說。
“你是個聰明人。”
“也許吧。”孟小霽輕松地笑了笑:“假如我回答是的話,你恐怕就會像對待他們一樣將我一刀殺掉了吧。”
少年身體稍稍晃了晃,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小的瓶子,打開它,將地上尸體的因子吸入瓶中,不一會尸體上的血肉便消失的一干二凈,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髓,他淡淡道:“世人為何總愛與我為難,我只是力所能及的想要拯救這個亂世罷了。”
孟小霽道:“你所做的事與你所做之事的目的全然無關,倘若你所做之事是與世俗相悖,你便定然會受到世俗的阻擾。”
少年道:“可盡管如此,我也不能放棄,那是我的使命,有一個人托付了我這個使命,我肩負著拯救整個冥元亂世的責任。”
孟小霽的視線漸漸地變的不解,道:“你要肩負著存在中的所有救贖?就憑你一個人,你肩負的起嗎?”
少年的語氣變得誠懇,道:“自然,憑我一個人必然是無力回天,但假如有你——悾慏蛇虺孟小霽的幫助,我們必然能夠推翻這個亂世。”
“哦,我是個實在人,我這一行,講求實際的利益,我加入你們,為你們賣命,又能有什么好處?”
“我不能保證你是否希望改變這個亂世,但假如你加入了我們,只要你提,我的主人必然能夠為你提供任何你想要得到的好處。”少年的表情嚴肅而又認真,沒有半點說笑的味道。
“由我開價?”孟小霽悠悠道。“像你這樣直爽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敢。”少年道。
“向我這種人獻寶,不怕我劫走么?”
少年搖頭:“你一定不會這么做的,因為我了解你這個人。”
孟小霽笑了,在狂風大笑里里肆無忌憚的笑著,她笑的花枝亂顫,笑的如癡如醉,這已經不像是在笑了,反而像是在進行一場忘我的表演。
少年在雪中默默看著狂笑的孟小霽,一臉木然的等著,孟小霽笑的累了,抱著肚子一邊喘著氣一邊道:“你可真是可愛,即便如此,多我一個被通緝的逃犯,于你們又有何益,只不過是一個拖累而已。”
少年道:“在下并沒有在說笑,望你能夠認真給予我答復,這很重要。”
孟小霽道:“好,我答應你。”
少年的眉間微微向上揚起:“此話當真?”
“嗯。”孟小霽點頭道。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一點也不遮掩自己心中的喜悅,神色之中的快樂一絲不掛的展露出來。“那,你有什么愿望,盡管提吧,我們會盡量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