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軒帶著馮府的這幾個人從醴陵城大街上走過,引來眾多的圍觀者,許多人詫異道:“誰啊,這么大的膽子,敢和馮旭作對,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也有人不以為然,認為這是馮旭的報應來了,他干了那么多的壞事,現在到了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都爭先恐后的跟著趙逸軒來到府衙前。
醴陵府衙站班的衙役看到這么多的人朝著府衙涌來,他們驚恐的跑去后堂報告,不多會,醴陵長史王文博從后堂走出,邁著悠閑的步子至大堂端坐,隨即吆喝一聲:“都這會了,發生什么大事情了,不讓本府好好休息。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把帶頭的幾個人給我帶進來。”陳國官制,郡守是地方大員,而每個地方上設置不同部門的官職,而這些官職是新君繼位后,在季存文的一手主導下形成的新的官職體系,目的在于加強君主的權力,君主能夠更好的約束地方權力的過大。
衙役從外面帶進來趙逸軒一等人,他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但是他看見另外幾個人,有幾個他是認識的。在這個城里,那些人是商賈大戶、那些人是達官顯貴、那些人是三教九流,這些他還是能夠分清的,不然,他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做了這么久。他看著堂下的幾個人,他首先安撫大家道:“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本官為大家做主,切不可自己私下武力解決,不然,你們要我這個父母官干啥呢。”說完這些后,他才慢慢的說道:“你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趙逸軒掏出身上的一張紙,對著眾人說:“在下路過醴陵城,在臨福酒莊吃飯,看到面前幾人在斗毆,我出手制止后,逼他們說出來撒酒瘋的原因,讓他寫了出來,各位,這是證據,”他指著手里的紙和旁邊的那幾個人說到。王文博命人把紙拿給他看,他看了半天后,對著那幾個人說:“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馮府的幾個手下哪里肯承認,幾個人辯解道:“這是我們兄弟幾人吃醉了酒,在酒樓里胡言亂語了些,和掌柜的發生沖突是真,可是我們從不知道他說的什么關于女子的事情,更沒有找過他們。”趙逸軒平靜的看著他們,他明白今日在這個堂上,他是不能解決什么問題的,長史看起來很世故,他明白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所以他沒有接著據理力爭,只是對著馮府的那幾個人說:“你們就不怕那個女子回來找你們報仇嗎?”那幾個人怔怔的說:“你說什么,我們聽不懂,”他沒有再說話,壓著自己的憤怒靜靜的站在堂上。
長史和他身邊的人商量了會,對著眾人說到:“既然在酒樓打架是真,而其他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證據,那么今日本府宣判,由你們賠償酒樓老板的損失,傷人的藥費你們出,”他指著趙逸軒身邊的幾個馮府的人說。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府衙外面的人還抱著看大熱鬧的心態呢,結果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大家都欣欣然的散開了。
趙逸軒從府衙走回客棧,看到秦雅娟還沒有醒來,天色也漸漸的晚了。他叫醒女子,兩個人到外面吃了些東西,兩人吃完飯后,他陪著女子來到泊秦河邊,此時的泊秦河,熱鬧繁華,對陳國人而言,這幾日是那么大的好日子,每家每戶都在準備度過一個節日——龍豐節,這個節日一來是慶祝今年糧食的豐收,二來是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而他們慶祝節日的方式就是在家吃頓團圓飯,和家人一起存下明年的糧種,這是鄉下人的風俗。而在城市里,就多了些賞燈、觀花、河邊賽舟,商人的店鋪這幾天都要比平時便宜,這都是為了祈求明年有個好的前景。他們兩個人在河邊走著,趙逸軒對秦雅娟說:“泊秦河,泊秦河,這名字難道是為你而起的嗎,你姓秦,泊秦,那你可得在這河邊駐足會,你看看它波瀾不驚的樣子,多頑強,”秦雅娟心里盡管沒有從事情的陰霾中走出來,不過她看見趙逸軒在自己身邊,心里感覺就有了依靠,有了歸屬感。他望著河邊,微風吹起他的長發,這時的她是那么的美,只要看著她,那么所有的煩惱憂愁都煙消云散,她是那么的令人銷魂。他們兩個人在外面走了好久,最后秦雅娟說她累了,兩人才回到的客棧。回到客棧,趙逸軒講述了今天的事情,她看著趙逸軒溫柔的說:“這件事本來和你無關的,現在你為了幫我,和馮家已經為敵了,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離開這里,”趙逸軒聽著這些沒有頭緒的話,那你怎么辦?秦雅娟也不知道,或許她會告狀,或許也會潛入馮府趁機刺殺馮旭吧,可是這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趙逸軒安慰女子道:“說什么胡話呢,今晚你好好休息,我等半夜再去馮府看看。”女子要求去,他沒有同意,帶著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去了只能是于事無補,他拒絕的很干脆。
秦雅娟睡下后,他一身打扮后,就沿著小巷向馮府走去。他在屋頂聽到有一個人在吟詩,反復的念著:“男兒欲昨健,結伴不須多。鷂子經天飛,群雀兩向波。,”他聽著這幾句詩,心里感慨難道馮府還有這樣情懷的人呢。他從屋頂下來,隔著窗戶看去,里面隱約是一個老頭在來回的踱著步,手里拿著書。他五指發力,打滅了房里的燈,趁著屋里黑乎乎的一片,他潛入了進去。等里面的人再次點燃燭火,看到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驚訝的說:“你是誰,找我何事?”他說話樣子不慌不忙,持重沉穩,趙逸軒見狀淡淡的說:“我路過你屋頂,聽見你的聲音,就順道過來看看,”“哦,這樣啊,難道你是梁上君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趙逸軒詫異道:“哦,怎么不像了?”這個人笑了笑,接著說:“如果你是那樣的人,剛才趁著屋里黑,拿走東西就好,干嘛還早和我說話,難道是故意要讓我記得你嗎?”趙逸軒感覺這個人很幽默,看著他,他慈眉善目,很和藹,就像長輩一樣。他沒有再耽擱時間,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你是馮府的人,那么馮旭搶女殺人的事情怎么處理,”老人聽他這樣說,驚訝的問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事情要講證據,”趙逸軒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老人聽完后,望著趙逸軒說:“你知道嗎,他是我的兒子,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的,那我親手送他上刑場。”趙逸軒聽老人這樣講,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只是他要給這個人證明他的兒子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他不在乎這個老人說的是真是假,他只是說:“等會你自己判斷吧。”
趙逸軒來到后院,后院黑漆漆的一片,他剛剛站穩,就看到從各個門里涌出了好多手拿鋼刀的人。這時候,馮旭走了出來,旁邊跟著馮東,他臉上的那道疤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丑陋。馮旭說:“那晚壞了老子好事的人就是你吧,小子,今晚我看你往那里走,老子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趙逸軒看著周圍的人,看著這些人,他就反感,說話間,手起刀落,除了馮旭外,其他人都倒了,馮東的臉上多了道疤,在地上痛苦的大喊著。趙逸軒盯著馮旭說:“說吧,你還做了哪些不為人知的事,你要是不說,我問一句,就割掉你身上的一個東西,直到你痛苦的死去為止,”馮旭聽見這話,嚇得兩腿發軟,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緊張的講著他霸占過誰家的女子,搶占過誰家的財產,為了斗恨,燒過誰家的房子,殺過誰,他結結巴巴的才開始說,直聽見院子后面傳來罵聲:“你這個逆子,枉費我多年的心血,竟然培養出了這樣的你,氣煞我也,我們家的一世英名都讓你毀光了,我要殺了你,”說話間他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朝著馮旭砍去,被后面來的人及時的拉開了。趙逸軒看著這位郡守大人,沒想到他是嫉惡如仇的人,看起來不是個壞人,他也就停了手,走過去對老人說到:“這下你相信了吧,既然你答應過要親手殺了他,那我不再干涉你們的事了,我走了,”說完后他隨即消失在一片的茫茫夜色中。
趙逸軒到客棧門外時,看見秦雅娟在那里等著他。他嘴角忍不住笑了,問道:“你在這干啥呢?”“我擔心你,又睡不著,就出來看看你快回來了沒,我也才剛出來,”“走,快回去吧,外面風大。”趙逸軒關心的對秦雅娟說到。兩個人回到客棧,趙逸軒看著秦雅娟,把剛才的事情對他講了,他講完后強調了一句:“不管郡守會不會殺馮旭,他也活不過幾日了,我和眾人打斗時,點過他的穴,他沒有察覺罷了,我診出他從小患病,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了。”秦雅娟看著他,沒有關心這些,只是用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從籃子里取出她準備的飯菜,讓他吃點東西。還別說,他這會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