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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論策(下)

“阮將軍,朕看到你這上面說,軍事要和農(nóng)工商緊密結合共同發(fā)展,才能兵強馬壯。是怎么個緊密結合共同發(fā)展法?”太宗皇帝拿著紙箋看著阮洵夏問道。

“是這樣,皇上,其實,我的意思是,在沒有戰(zhàn)爭時,各地駐軍也要為農(nóng)業(yè)工商業(yè)服務,我大順農(nóng)業(yè)足夠發(fā)達了,農(nóng)民種的糧食多了,交的賦稅也就多了,國庫才能充足。工業(yè)更需要同時發(fā)展,工業(yè)強則國強,戰(zhàn)士們打仗用的兵甲器械也就越先進,才能彌補咱們大順戰(zhàn)馬不足的短肋,商業(yè)繁榮則國家更富足,這幾點均衡發(fā)展,我大順就能打得起仗,并且戰(zhàn)之能勝,即便不打,耗也能把敵人耗死?!?

“是??!國庫充足?難吶!僅是為了昨日一戰(zhàn),我大順的國庫就空了一大半。你這上面說,想要國庫充足就要國富民強,想要國富民強就必須發(fā)展農(nóng)業(yè)。發(fā)展農(nóng)業(yè)就要改造農(nóng)具改良傳統(tǒng)的耕作方法,是什么意思?怎么改?”

“皇上,你算是問對人了。”提到改造農(nóng)具改良傳統(tǒng)的耕作方法,阮洵夏他就來了興致,他有實際經(jīng)驗,可以一說。

“我現(xiàn)在的家是永昌縣的柳家坳,???”阮洵夏他開始滔滔不絕把他在柳家坳,怎么修水渠引河水澆地灌溉,怎么挖泥塘混入地里肥沃土壤,怎么讓鐵匠打造農(nóng)具,最后的收成增產(chǎn)了多少斤等等,事無巨細講了一遍。

“嘶???”又是一陣牙疼似的吸氣聲。

“畝產(chǎn)達到了五百多斤左右?怎么可能?比原產(chǎn)量翻了一番還要多啊?不可能,阮將軍,吹牛也得有個邊,別吹的太過了?!?

林相撇著嘴不信地說道。不僅是他不信,除了立在阮洵夏身后的柳家坳的青壯年,所有人都不信。

現(xiàn)在的大順,北方農(nóng)田缺雨少水,基本上都是靠天吃飯,畝產(chǎn)能有二百斤左右就不錯了。

可王錚種地的永昌縣,就是北方的北方,距離幽州邊境也只有九百多里,現(xiàn)在他居然敢說北方的土地,也能有南方少數(shù)上等田的產(chǎn)量,真是聞所未聞的大喜事。

北方土地的產(chǎn)量都能翻翻,那南方呢?也翻翻是啥概念?

比原產(chǎn)量翻一番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說,假如大順的所有土地產(chǎn)量都翻一番的話,大順再也不會有一個吃不飽的子民,國庫的糧草多的能溢出來,士兵們能一天三頓干的,打仗時也就更有勁兒,那么,怎么還會輕易地就打敗仗?

“林相,我沒吹牛,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跟我一起從柳家坳的也在,讓他們說,是不是真的?”柳大牛一看,連皇上帶大臣,這些原來只是聽說過的大人物,現(xiàn)在都眼巴巴地看著他這個到現(xiàn)在還是個農(nóng)家小子的小人物,慌得連忙點頭:“真的,阮將軍說的都是真的。要是這次沒有大戰(zhàn),就連我們縣的縣太爺都去我家學習了?!?

“永昌縣的縣令?”皇上問道。

“回皇上,是,永昌縣的楊縣令?!绷笈_B忙躬身回答。

皇上啊!這個可是大順的太宗皇帝,要不是阮洵夏,他這一輩子也別想見到皇上的影子,可現(xiàn)在,他不但見了皇上,皇上還親自問他話了。柳大牛激動的手足無措。

“來人???”皇上突然大喝,柳大牛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皇上要把他開刀問斬。

“八百里急遞,讓永昌縣令速來見朕?!彼層啦h令來證實阮洵夏是不是在說謊。這事兒太大,皇上不得不慎重。

“諾?;噬峡谥I,讓永昌縣縣令速來見駕?!遍T外,一個小黃門答應一聲匆匆就去了。

“好了,這個先不說了,阮將軍,工業(yè)怎么說?怎么發(fā)展?”農(nóng)業(yè)的事告一段落,等證實了再說,太宗皇帝繼續(xù)往下問道。

“工業(yè)就是發(fā)展科技,提高建造水平。由工部主事,同時鼓勵民間也踴躍大搞創(chuàng)新發(fā)明,有用的創(chuàng)新發(fā)明有獎,沒用的也不會受罰。全大順來一個工業(yè)大革命,假以時日,我大順必然國富民強。”

阮洵夏他來自后世,對歐洲的工業(yè)大革命以后,給那些國家?guī)淼睦嬷笊钣畜w會。

“工業(yè)大革命?”太宗皇帝捋著小胡子皺眉思索,阮洵夏說的話里,有很多詞語他也不懂,需要時間仔細推敲。

“商就是鼓勵經(jīng)商,最起碼不能輕視商人,如果沒有商人南來北往地販賣貨物,農(nóng)工即便發(fā)展的再好,也會有很大的缺陷。最好的做法是,皇上派人修改律法,從今以后士農(nóng)工商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階級之分???”

“不行。”

“不可。”

“絕對不行,人有高低貴賤之分,是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要不然誰還有上進的動力?這個堅決不行?!?

王錚還沒說完,就被皇上林相和曹老將軍打斷了??粗艘约捌渌奈涔賳T的神色,阮洵夏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惹了眾怒了。

“好吧!最后一句算我沒說?!比钿陌祰@了口氣。人無高低貴賤之分,是千年后的民主社會人們才能有的覺悟,現(xiàn)在就說,還太早了點。

阮洵夏也知道,假如沒有高低貴賤階級之分,那么這些人也就沒有了特權,敢動這些地主階級的奶酪,他們不和他拼命才怪?

眾人說著話天就亮了,這時守城的軍士來報,說后胡大營兵馬調(diào)動,有攻城的跡象。

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連忙披掛整齊,阮洵夏也讓柳大牛給他找了一套盔甲,大家在皇上親兵衛(wèi)隊的擁護下,一起來到了城門樓。

“曹老將軍,你怎么看?”后胡大營旌旗招展號角嗚咽,阮洵夏心下踹踹,看這跡象,這是要攻城的前奏啊!

“碉樓都被推出來了,這是要攻城?!辈芾蠈④姲欀碱^,瞇著眼看著塵土飛揚的后胡大營,悶聲說道。

“胡將軍???”阮洵夏扭頭看著最善防守,代替受傷的梁將軍守城的胡將軍問道:“準備的怎么樣了?”

“回阮將軍,末將接將軍軍令后,徹夜未曾合眼,已把幽州的防御弄得鐵桶一般,阮將軍放心,末將保證讓那些后胡一個也爬不到城頭?!?

胡將軍舔著嘴唇,兩眼透著興奮的目光,他今天要一雪昨日之恥,讓后胡人有來無回。

昨天的仗打的太憋屈了,他正在第一線和后胡人激戰(zhàn),一陣狂風吹過后,后胡人突然就極為興奮地全軍壓上,而他們將士卻已沒了斗志。

他當時正在潑命砍殺,沒有看到龍旗被狂風吹倒,也就敗得莫名其妙,大順大敗被后胡人追著屁股屠殺時,他才知道戰(zhàn)敗的原因,居然是因為龍旗被吹倒,皇上生死不明,所有將士這才沒了斗志,心里就極為郁悶憋屈。

此時,強烈的復仇信念在胡將軍的胸中熊熊燃燒,不僅是他自己,幾乎所有的大順將士都不甘心昨天的大敗,現(xiàn)在看到皇上居然不顧危險親臨城門樓,就更是熱血澎湃殺意盈天,勢要把后胡人全殲于幽州城下。

“皇上,此處太過兇險,你還是回去歇息一下,等你睡一覺醒來,再來犒賞將士們吧!”

皇上是所有將士的主心骨,他的生死決定著將士們的斗志,阮洵夏他不敢讓他發(fā)生任何危險。

“不,朕要與將士們共同守城,誓與林州城共存亡?!碧诨实劾盥効犊ぐ旱卣f道。

阮洵夏看他的神色,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心話。

不僅是將士,就連皇上也對昨天的大敗心有不甘,他郁悶憋屈無處發(fā)泄,也想親自殺幾個后胡人泄憤。

“皇上,你可別,你忘了昨天是因為什么才敗的了?這里太過兇險,你老人家萬一,少一根汗毛,你不想讓昨天的一幕重演吧?”

“你這???好吧!我回將軍衙門等將士們的好消息?!碧诨实劾盥勔仓垒p重,知道自己站在城門樓上,不但不可能殺到后胡人,反而會使后胡將士更加勇猛,也會使的將士們礙手礙腳,不能放開手腳殺后胡人,于是也就沒堅持。

只是,他對阮洵夏的話咋就那么聽不慣呢?

啥叫你老人家?我很老嗎?我不過才四十歲而已,正是龍精虎猛精力健旺之時。

皇帝回去睡覺等消息了,林相在這也幫不上忙,阮洵夏就讓他隨皇上也去休息。林文普都快六十多歲了,昨天被嚇得不輕,到現(xiàn)在也沒合眼,雙眼通紅精神憔悴,阮洵夏他不忍讓老人家太受累。

阮洵夏他不太懂軍事,就由上柱國曹老將軍柱國劉將軍,和胡將軍他們指揮防御幽州,他站在城頭,看著對面的后胡大軍兵馬齊動洶涌而來。

“曹老將軍,你看看這是有多少人?”阮洵夏指著城下鋪天蓋地的后胡大軍問道。

曹老將軍大嘴一撇,晃了晃腦袋:“大概五六萬,不多,攻則倍之,如今咱們幽州城準備充分兵力充足,沒有五十萬人馬猛攻一個月,后胡人休想進入幽州城半步?!?

“那是,就算皇上帶來的三個軍的兵馬不算,咱也有十九萬人。現(xiàn)在,亂兵們基本都已各自歸建,雖然昨天死傷了四萬多將士,剩下的大部還都有戰(zhàn)斗力。曹老將軍,后胡大軍不是有近十萬人嗎?攻城的咋就這么多?”

阮洵夏他也是信心滿滿,他雖然不懂軍事,但他在上一世看過小說看過電影電視劇,知道攻城的艱難程度。再說了,后胡人都是騎馬民族,最不善長的就是攻城,敵以弱攻我之強,只要不犯大的錯誤,幽州城想被攻破都不可能。

曹老將軍捋著胡須,很是確定地說:“試探,后胡人這是在試探我軍的斗志,昨日我軍大敗,后胡人不知道我軍的戰(zhàn)力如何?這是做了兩手準備???”

“哪兩手準備?”

“假如我軍依然沒有戰(zhàn)力斗志,他們就乘機猛攻拿下幽州,如果攻城受阻久攻不下,估計,這些狡猾的后胡人就該退兵了?!?

“哦!???是這樣??!有這么簡單嗎?我感覺,總有什么不對?難道,是我多想了?”阮洵夏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兩軍交戰(zhàn),動輒就是數(shù)萬將士的死傷,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盡量考慮的詳細一些,免得出什么漏洞。

“阮將軍是說???”

“是這,我想哈!昨日夜間咱們不是全城搜捕奸細嗎?那些奸細不是一看不妙,在南門殺人奪馬向南逃了嗎?誰能保證那一百多奸細,就是混進城里的奸細的全部?”

“嘶???”曹老將軍倒吸一口冷氣。自從阮洵夏做了幽州衛(wèi)總管后,他倒吸冷氣的次數(shù)太多了。

阮洵夏和曹老將軍正在猜測后胡人的真實意圖,就聽一陣號角長鳴,連忙手扶垛口一看,只見后胡大軍已到了幽州城下,兵士們抬著云梯,已經(jīng)向著北城門沖了過來。

“胡將軍,準備殺敵?!辈芾蠈④姶丝桃呀z毫不見老態(tài),他猛然大喝一聲,須發(fā)飛揚中,一手已經(jīng)抽出了腰間的戰(zhàn)刀,他的親兵也在身后緊隨,盾牌手不離左右,防止有敵軍暗箭偷襲。

“諾,投石車準備,弩車和弓箭手準備,將士們,都給老夫瞄準了狠狠地打?!焙鷮④娨豢春蠛筌娨呀?jīng)開始攻城,頓時興奮的就像看見了羊羔的餓狼,眼都紅了。

后胡大軍開始攻城,曹老將軍和劉將軍,以及最善于防守的胡將軍現(xiàn)場指揮,戰(zhàn)斗的激烈程度阮洵夏他還是生平僅見。

的確是生平僅見,昨日阮洵夏他雖然也在戰(zhàn)場廝殺,那長戟被他揮的虎虎生威,但那時他只顧沖殺,不顧的回頭看死尸的慘狀,心里的震撼程度略小,強忍著還算沒有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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