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說他是她的，最起碼，她現在已經承認了他了不是？
管它誰是誰的，反正現在他倆屬于彼此。
進了屋里，在玄關處換了拖鞋。
張小沙上下打量著客廳。
客廳里的裝修并沒有想象中的奢侈，倒是充斥著一股子書香之氣。很有一股文藝范兒。
木質地板，稍顯破舊的木質家具，墻壁上掛著幾幅名家書法。就連茶幾上也放著一套完整的紫砂質地的茶具，可見主人對茶道也是很有講究的。
這應該是老首長的風格，很對她的胃口。
雖然不懂，但是她莫名的就喜歡這些文雅的東西。
想著有一次拉著李萌去看書法展，她就在那兒盯著一幅瀟灑有力、揮斥方遒的書法欣賞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李萌叫她她竟然也沒聽見，直到李萌繞著書法展轉了兩圈兒，回來看了看她還在那兒看。
李萌表示非常好奇，也湊到她跟前兒跟她一起欣賞。
然后，張小沙開口了。
“小萌你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么？我怎么看了半天就覺得它寫的很漂亮，就是不知道寫的是什么呢？”
她就記得當時李萌只是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罵了她一句變態，轉身就走。
張小沙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變態了，只是單純的欣賞有錯么？
“這個丫頭是誰？”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張小沙聞聲轉過頭去。
只看到一個一身軍裝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下來。那肩章以及胸前的一個個徽章，張小沙就摸著譜了。這個老頭，鐵定是老首長。
“爺爺！”沈非凡對老人點了點頭。
“首長好！”張小沙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并沒有隨著沈非凡一起喊爺爺，她還是覺得喊首長比較舒服，“我叫張小沙。”
“叫爺爺就好。”沈非凡略微低下頭，在張小沙的耳邊小聲說。
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還真有點曖昧。
張小沙瞪了他一眼，一把推了他一下。
老首長就權當兩個小孩子在打情罵俏，也沒說什么。
“小丫頭懂書法？”
張小沙略微有點尷尬，撓撓頭，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嘛……應該算不上懂，只是喜歡罷了。”
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
“喜歡就好啊，現在像你這么大喜歡這些東西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老首長嘆了口氣。
“不過喜歡歸喜歡，我還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這么龍飛鳳舞的東西是什么。”
不得不說，張小沙很坦白，并沒有不會裝會，不懂裝懂。
老首長倒是被她逗得一笑，對于直性子的人，他這老頭也覺得交談著很舒服，最起碼不是拐彎抹角，只會想辦法去討好的人。
“你剛剛看到的是王羲之的書法，只不過，《蘭亭序》即便再怎么找，也都是仿品。”
在聽到《蘭亭序》的時候，張小沙不期然的愣了愣。
“首長喜歡王羲之的書法么？”
“怎么說？”
“我爸爸也喜歡，以前我們家也有一副王羲之的《蘭亭序》，我爸爸將它看做珍寶，每天回家都得欣賞一番。”張小沙說著這些話，像是在回憶什么，話語中，有著難得的少許落寞。
“哦？看來你爸爸也是懂書法的人，改天可得把他請來，跟我這老頭交流交流了。”
張小沙一愣，沒想到老首長會這么說。
眼中劃過一抹莫名的東西，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這個恐怕要讓老首長失望了，我父母都已經過世好多年了。”張小沙撓撓頭，滿臉的抱歉之意。
“看我這老頭！”
看著老首長，張小沙竟然就覺得莫名的親近。
不似想象那樣的威嚴，竟然這么的平易近人。在他身上，她甚至看到了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像。身著一身軍裝，高大偉岸，散發著一種慈祥的氣息。
“其實也沒什么啦，他也算是為國捐軀。”
只是，也算是一個早在被人設計之中的意外。
一個由她而制造的意外。
看著老首長的眼神，張小沙將瞬間傷感什么的，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是一個習慣于活在過去的人，卻始終沒有辦法對于某些事情釋懷。
“我父母都是軍人，雖然小時候的影子已經模糊了，但是當年我爸真的是超帥的啊！”張小沙又瞅了瞅老首長，吐了吐舌頭，“當然不及老首長的威武偉岸啦！看您現在風采依舊，可以想象出當年應該更加的帥。肯定是比這個家伙帥了不止幾倍！”
顯然，張小沙還是沒忘拍馬屁的同時，對某個人落井下石一番。
沈非凡無奈的看著這個拍馬屁的小丫頭，對于那一句損他的話，就讓他好心情的認為她是在夸他帥呢好了。
只是，她說到關于她父母的時候，落寞之意雖不明顯，但或多或少他也察覺出來了。
或許相處了這么長世間，他也對她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
“在這兒站著干什么，爺爺，坐過去喝口茶。”
沈非凡適時的打破了這次的對話。
雖沒有挑明關系，但是，憑老首長看事情的精明眼光，自然從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息中可以看得出來。
再者說，沈非凡一向與女人跟女人沒有什么糾扯，這次能把一女孩子領回家，證明這個女孩子對他的意義肯定不一樣。
“凡哥哥，紅燒小排骨，是你最喜歡吃的哦！今天是小潔特意為你做的！”郝舒潔穿著一個粉紅色的可愛圍裙，手中端著一盤色澤看起來還不錯的紅燒小排骨，顯擺似的對著沈非凡晃了晃。
那笑，明亮的閃眼。
這個女人長得很不錯，張小沙不得不承認。
跟她比起來？嗯，還差了那么一點。
別怪她自戀，她張小沙可是公認的美女一枚。別人夸夸她，她也不會矯情的說什么客氣的話，欣然接受。
張小沙也沒怎么在意的喝了一口茶。